甚至想着,只要他愿意和外面的人断得干净,自己还是会原谅他。
靠在她肩膀上的蔡莹莹露出讽刺的笑,她早就看出来了,她这个母亲把父亲看得太重要,重要到超过了她这个女儿,超过了自己。
“那就该想想该如何挽回爸爸的心。”蔡莹莹甜甜的道,“我们可以试试从爸爸在意的人下手,生意上的伙伴、相处好的友人、敬仰的老前辈等等,妈也别老是待在家里,不如你带我去拜访他们?”
“带你去见他们?”
蔡莹莹点着头,“对呀,有他们相劝,爸爸肯定会听一些。”
谭毓有些迟疑,“你爸不喜欢我接触他们,再说了我和他们也聊不上什么……”
她从不爱商场上的事,也不爱和这些商人们交际。
只爱和他们的女眷一起去购购物、美美容,而商场上需要做的事,父母在的时候是他们在处理,父母不在她就交给了蔡闻。
当时蔡闻愿意接手这些事时,她还觉得高兴。
“妈只要陪着我就行,剩下的我来说。”蔡莹莹伸手轻拍她的背脊,缓声道:“理由也很好找,我这不是刚回来么,妈正好带我去露露面,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回来这几日,她也是大概摸清了家里的情况。
如果蔡闻是靠谭家起身,那他所有的一切就不该留给其他私生子,这一切理应由她这个谭家血脉来继承。
现在这种情况,她有必要拜访一些谭家的旧识,或许从他们那里能找到法子。
谭毓听到这些,心里顿时安定了一些。
带人上门而已,这个还真不难,“不愧是我女儿,比苏言好了百倍,她就一个木讷性子,也不知道帮帮我。”
蔡莹莹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她不喜欢苏言。
很不喜欢,尤其是这间房子里全都是被苏言使用过的东西,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这个人抢了她十六年的人生。
哪怕这件事的错不在苏言身上,但她仍旧恨。
听着谭毓话里的嫌弃,最好苏家同样嫌弃她,走到哪里都当一个惹人嫌的人吧。
……
苏言其实也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
蔡家父母会直截了当的说,其他人会含蓄一点,说她性子太内向了,话都不会说几句,完全不如其他家的小姑娘,又活泼才艺又多。
她除了木讷的坐在原处,什么都不会。
不是没想过去改变,年纪小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变得优秀一些就能得到夸奖。
可后来发现,哪怕竭尽全力去变得更好,但从来没有得到过一声夸奖,反而是一直嫌弃她努力的不够多。
苏言也想变得更好,但……她真的很认真去学,一遍又一遍,可学习成绩卡在一个线上就再也上不去,钢琴更是练到双手酸疼还是练不好……
在周边人一次又一次的嫌弃和呵斥下,苏言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够优秀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值得夸奖的地方,完全不讨人喜欢。
可现在……
她却在同一天面临第二次的夸奖。
“哇!苏言你剥虾壳好快!”苏霖一脸惊叹的样子,“用筷子就能这么快,你动手能力很强嘛。”
“……”苏言有些愣愣。
画画被夸,剥虾壳原来也能被夸?这种体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苏霖夹了一个虾过去,请求道:“你帮我剥看看。”
葛伟花直接一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自己动手,别欺负妹妹。”
苏霖嬉皮笑脸,“妹妹帮帮哥哥也没什么嘛,我也可以帮她,要不咱们来比比,看看谁动作更快?”
说着,就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
苏言手上僵了僵,最后还是动起手来。
用筷子来剥壳速度快不到哪里去,她这边剥了两只,对方就已经快将一盘虾剥完了,将筷子放下,“我输了。”
“输了没事,这些虾都补给你当慰问品了。”苏霖将虾肉都放进一个干净的小碗中,淋上一层鲜浓的汁,“趁热吃。”
“太、太多了。”苏言连连摆手。
“这哪里多?少吃点饭多吃菜也行。”葛伟花也跟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看着苏言拘束又慌乱的样,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闺女啊,当时怀着她时,全家都特别期待她的出生,无数次想着要好好养育她长大,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现在呢?
不过就是几只虾而已,却让她变得无措。
这让葛伟花很清晰的知道,这孩子在蔡家过得并没有她想象中好,不然不会是这般性子。
哪怕一直没相处过,葛伟花这个时候也开始心疼起来了,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这里是你的家,是可以任由你大叫大笑的地方,干什么都可以,唯独不需要害怕。”
葛伟花的嗓音很粗,没法像其他同龄女人那般细声细语,但她的话却让苏言感到特别安心。
苏华辉没说什么,但每一次苏言杯里的饮料少了些,他都会替她倒满,见苏言多夹几次某道菜,也会专门移到她身前,没当苏言望过来,他都会立马展现一道憨厚的笑容。
这一顿饭,让这一家人好像少了些距离。
哪怕只有一些些,也足够让他们高兴。
饭后收拾好桌面,葛伟花突然道:“家里的卫生纸不够用了,苏霖你跟我去趟超市。”
“我跟你去吧。”苏华辉站了起来。
葛伟花一把将他推了回去,“你去什么去,把家里收拾好就行。”
又问了问苏言想吃些什么,不出意外什么都没得到,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门。
等走了一半路,葛伟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之前让你好好和妹妹相处你不听,今天怎么突然改变下性子了?”
有这种改变自然好,但她更好奇转变的原因。
也就有了出门来买卫生纸的理由。
在出门前苏霖就察觉到,就等着她开口,“我今天出门知道了一些事。”
葛伟花将他拉到一旁的长椅,“说吧,什么事?”
苏霖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看待苏言的吗?更是当着她的面怎么说得吗?”
不等她的回答,他继续道:“他们说苏言是个小偷,偷了蔡莹莹十六年的时间,说她果然是只老鼠,就算进了蔡家也改变不了一身老鼠的气息,说她和苏家一个样,不愧是一样的血缘,都是一群烂人。”
从小偷开始,葛伟花的呼吸就变得急促,等苏霖说完她整个脸都黑沉一片。
愤怒的同时在难过,为苏言难过着。
她根本不敢去想,苏言听到这些话心里是什么滋味,怕是会难受死吧,偏偏还得一个人熬着。
葛伟花憋着怒气,恶狠狠道:“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
“真要说起来,他们会这么想并不意外。”苏霖缓声,“如果是你知道有人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的女儿调换,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很可恨吗?为了自己女儿害得另外一家人母女不能团圆,足足失散了十六年。”
“……不是这样。”
“可外人认为是这样。”苏霖挠了挠头,“妈,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你不解释,外人便认定了这件事是我们的错,你们或许感受不到他们说得有多难听,但是感受最直观的会是苏言,因为她是当事人之一,所有人都以为她从中获得好处,她从一个最无辜的人变成了罪大恶极的罪人。”
“我……我也是为了她们。”葛伟花捂着脸。
当时被诬陷,她也感觉十分愤怒,好在警方很快就调查出来,当时他们确实想马上公布结果,可蔡闻联系了他们。
一开始是用钱说服他们。
后来见他们不同意,便又开始用苏言和蔡莹莹来威胁他们。
如果他们不愿意保密,就将苏言原先的一切学业证明毁掉,没有原先学校的转校证明,她没法转到任何一所高中继续读书,高考更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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