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好事做的多,得了上天眷顾,才得到这么一个避身所。
他点燃油灯。
重新环顾一下,将地上干草检查和整理一遍,免得有什么瓦片、动物尸体、骨头等等伤害到谢明肃。
之后才把谢明肃背进茅草屋里,平放在草堆上。
“照哥儿,照哥儿。”谢明肃又在呢喃。
“我在,我在这儿。”云照握着谢明肃的手。
谢明肃重新安静下来。
云照坐在旁边歇歇,喝了一口水袋的水,吃了一块冰糖,补充了体力,然后才抓起一把干草,胡乱地扎成扫把,把茅草屋打扫一下,抱着陶罐和陶碗出门,将木门栓上。
既然猎户在这儿搭建茅草屋,那么附近一定有水源,他走了数步,借着微微的月光,真的看到了涓涓的溪流,他蹲到溪边将陶罐陶碗都洗刷一遍。
再给陶罐和水袋装满水,一抬眼看到黑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狼吗?
他吓的赶紧跑,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狼追过来了,好在茅草屋离得近,他迅速跑进茅草屋,“砰”的一声关上木门,然后趴在门缝,借着月光看见两头狼悻悻然地调头走了。
“我才不怕你们呢,我有火!”说完云照发现双腿在打颤,他不敢出去打水了,省着水用,给谢明肃熬了药,倒进陶碗中,扶着起谢明肃的刹那,感觉谢明肃身上很烫。
发热了!
受伤最忌发热了。
他心下紧张,赶紧把药喂给谢明肃,然后开始生火。
茅草屋里暖融融的。
可是谢明肃冷的蜷缩着,他又烧了热水,灌到水袋中,塞进谢明肃怀里,然后脱掉身上的外衣,盖在谢明肃身上,自己躺在旁边,紧紧地抱着谢明肃,道:“小黑,不冷不冷。”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谢明肃的身子慢慢舒展下来。
云照不敢掉以轻心,不时伸手摸着谢明肃的额头,往火堆里加着柴禾,直到后半夜,谢明肃的烧退了,云照心里一松,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对上谢明肃漆黑的眼眸。
谢明肃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照哥儿。”
云照愣愣地看着谢明肃,缓缓地伸出手,摸摸谢明肃的脸,清晰地感知到谢明肃的脸上的温度,是活的,是真的,是真的活了:“小黑,你、你没事儿了。”
“嗯,我没事了。”谢明肃伸手轻柔地触一下云照额头上的伤,问:“疼吗?”
本来很高兴的,谢明肃这么一问,云照心头涌出莫名的委屈,忍着泣意,轻轻摇头:“不疼。”
“骗人。”谢明肃低声道。
云照便道:“疼。”
谢明肃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眼眶却一下子红了,伸手轻轻地将云照的脑袋,摁到自己的胸膛,压着心疼,声音颤抖:“我怎么把你伤成这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狼:河边有个美少年,可以吃。
云照:我不怕你们,我有火。
狼:你厉害,怂了怂了。
第141章
“不是你伤的, 是我自己弄的。”云照轻声道。
“对不起。”谢明肃径自道。
云照安抚道:“真的,不是你。”若是谢明肃及时将他推下山,兴许现下就不是伤不伤的问题, 而是已经死了。
“对不起。”谢明肃依旧内疚地说着:“照哥儿,对不起。”
云照不再争辩,静静地感受着谢明肃身上的温度, 听着谢明肃的心跳, 这样很好,这样就很好,他心里出奇的安定,又一次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睁开眼睛,看见谢明肃正满头大汗地要起身,他赶紧坐起来, 拉着谢明肃的胳膊:“你干什么?”
谢明肃回头:“我——”
“要喝水吗?”云照抢白。
谢明肃有些不自在地点头。
云照问:“你怎么不叫我?”
“你在睡觉。”谢明肃不忍心叫醒云照。
云照摸到身下的水袋,道:“这里面也有水的,是昨晚我烧的开水,现下凉了, 但是可以喝。”
谢明肃刚才没有看到。
“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云照扶着谢明肃坐下, 拔掉水袋木塞, 喂谢明肃喝了一些水,再次强调:“不能乱动, 好好养一养,知道吗?”
谢明肃看着云照不说话。
云照却是知道他的担心, 将怀里的面饼子拿出来:“看, 我们有吃的。”
“哪来的?”谢明肃问。
“找你的时候捡的, 我捡了好多好多。”云照把身上面饼子、药品、纱布、火折子等等都掏出来,道:“看,多吧,所以不用担心我们饿着。”
谢明肃看一眼这些东西,应该是散落在战场上的,他抬眸问:“照哥儿,你找了我多久?”
云照回想一下:“差不多两日。”
“是不是日夜不停?”所以才会累的一睡再睡。
“想停,停不下来。”找到小黑,是支撑他的信念。
谢明肃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自责、内疚、温暖、喜悦等等都化成心疼,双手不由得攥紧拳头,过于用力,绷的胸口渗出丝丝鲜血,渲染纱布。
“快放手,快放手。”云照拍着谢明肃的手。
谢明肃立马放开。
“看,又流血了。”云照皱眉埋怨道。
谢明肃不言不语,看着瘦了许多的云照,控制不住又将云照紧紧搂入怀中:“照哥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再也不会。”
云照微微一愣,双手伸了伸,终于搂住谢明肃的腰,轻轻说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也不要乱动,乖乖地听话吃药,喝水,吃饭,养伤,然后我们一起去护州,就是对得起我了。”
“我会的。”谢明肃道。
“真乖。”云照像小时候调侃小黑那样说。
谢明肃低低地应一声“嗯”,真的很乖,很乖地将脸埋进云照的颈窝。
云照稍稍一怔,继而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抱了谢明肃好一会儿,将谢明肃放倒在干草上,盖上自己的衣袍,然后起身。
谢明肃紧张地伸手拉住云照:“你去哪儿?”
云照回答:“我去打水。”
“危险吗?”
“不危险,就在旁边。”
谢明肃这才松开云照。
云照抱着陶罐出去,带着一陶罐水回来,先给谢明肃煎了药,看着谢明肃喝下来,塞一颗冰糖到谢明肃嘴里,笑着道:“糖,甜的,还能补充体力。”
谢明肃笑了笑。
云照道:“我去做饭。”
“好。”
条件有限,云照便把掏罐的药渣倒掉,洗刷一遍,重新装上清水,煮沸后,将面饼子掰碎了,扔进去,找了几遍青菜叶子混在一起,便煮半陶罐的青菜面饼子糊。
面饼子制作时就加了咸,可以补充行军士兵所需要的盐分,所以青菜面饼子糊也是有咸味的。
谢明肃捧着碗喝了一口,已经煮的烂熟的面饼子,软乎乎的,混着水嫩的青菜,味道竟然也不差。
“如何?”云照问。
谢明肃点头:“好喝。”
云照笑道:“那就多喝一点。”
“好。”
两三日没有正经用饭,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他们很轻松地将半陶罐的青菜面饼子糊吃光,身心都舒坦很多。
云照歇息片刻,便他将陶罐和陶碗清理干净,又在茅屋附近捡些柴禾。
中午躺在谢明肃身边休息,才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谢明肃又将自己搂入怀里了,他没有反抗,安心地睡着。
下午他继续给谢明肃熬药,做青菜面饼子糊糊,又煮了一些冰糖野果水。
晚上降温,他烧了火堆,和谢明肃温暖地睡着。
次日他在打水时,在小溪边看到一条鱼,掏出短刀,扎中鱼身,就在小溪边将鱼处理干净,中午和谢明肃喝了鲜美的鱼汤,下午他捡柴禾的时候,又扎到一只呆头呆脑的山鸡,配合着野菜,他又和谢明肃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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