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否认嘛,师兄,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修书一封给宗主,你猜,倘若你我不是一道进门,宗主是否会让师兄你再次下山——特意来请我一趟呢。”
周弦青:……
果然这人想做什么,总有许多的办法去做到,周弦青本来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这么说莫挽真就会转身离开,只是——
周弦青又抬眸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人;
“难道你也要带他们两个上山,既然入了门派,如何还要人跟着伺候?”
莫挽真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师兄,你真狠心让她们露宿街头?”
周弦青蹙眉,看向那一老一少,老金乐呵呵的,完全不介意,蔷薇却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怯怯喊道;
“道君大人……”
果然十分惹人怜爱,一瞬间周弦青也以为自己做出什么很残忍冷血的事情。
如果周弦青不认识上一世的蔷薇的话。
【若有冷冷心,也怜蔷薇愁,独坐危墙上,谁能许高楼】
世上不知多少人也被蔷薇可怜可爱的外表蒙骗,以为她为莫挽真到处奔波实在辛苦,想要求她一回顾,然而——能做莫挽真的侍女与传音之人,怎可能需要庸碌众生无用的垂怜与私藏。
不过周弦青倒是十分认同「独坐危墙上」这一句,莫挽真确实是危墙,而且是及其危险,十分危险,太过危险。
当下,周弦青定了定神,亦冷静反驳;
“让他们露宿街头的不是我,而是你,带他们出来,就要有负责的觉悟,难道叫你一声少爷,是白叫的?”
莫挽真「哦」了一声,却顺着他的话,别有深意的说;
“是了,师兄,原来,你还知道承受了一声称呼,就要负责起来啊。”
周弦青:……
周弦青凉凉的说;
“他们一老一小,你是老,还是小?”
莫挽真十分流畅的应答;
“我是幼,是孤啊,三年前,我也是才十五岁被赶出家门的可怜人啊。”
周弦青:……
可、怜、人?
三个字和你有半分关系?
周弦青忍不住眉心一跳,手中的剑蠢蠢欲动,莫挽真倒是见好就收,回过头看向蔷薇二人,挥了挥手中的扇子,说道;
“好了,莫要让我的好师兄为难,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玩好了,闲得无聊,就去替少爷我赚点钱还债。”
尽管再多不情愿,周弦青还是与莫挽真一道上山,拜见宗主师尊。
第19章
◎师兄,你好友想法啊◎
宗主看着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两枚丹药,一时喜极而泣,是说,这是完全没想到的事情,两个弟子心中竟然时刻想着他,实在是感动至极了。
宗主先是看向周弦青,有些嗔怒的说:“你省吃俭用三年,没买更好的剑,却为我买了这丹药,实在是乱花钱,我近些年身子虽然不大好,哪里用的上这东西了。”
又看向莫挽真,有些感慨的说:“既然你还想着回来,就已经是很大的惊喜,我是知道你的苦处,唉,可是弦青和你说了什么夸大的言语,实在是关心则乱,我果真没到这样的地步。”
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等到用上的时候再去寻找,岂不是晚了。
周弦青笑了一下,并没将师尊这看似责备实则心疼的言语放在心上,而是劝说道“师尊,既然都已经带了回来,也不可能退回去,您便是吃了吧。”
莫挽真也点了点头,是接着周弦青刚才的话说:“是了,钱已经花了,宗主,不吃可不是好师尊,要辜负弟子的心意了。”
宗主:……
被两个人直直的看着,宗主实在是盛情难却,但是又觉得,自己真不至于:两颗大补的丹药一起吃,怕不是要一下子补过头了。
但是得意弟子这样充满期望的看着自己,又不能不吃,不然岂不是让他们伤心。
于是只好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个,周弦青看着师尊咽下喉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丹药对师尊来说,怎么也能延长十几年寿命了。
莫挽真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觉得实在有趣,等到二人出了门,莫挽真便好奇的问道:“宗主有大病了?”
周弦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才有大病,讲什么晦气的话。”
莫挽真敲了敲手心,笑道:“那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一定要给宗主吃芝蟾丹,我若记得没错,这丹药——可是大补之物,若非身躯亏空太多,吃了反而不好。”
“我为甚——”
“给你的师尊吃什么药?”
周弦青一句话没说出来,便被背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
那是苍柏师叔的声音,教周弦青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便见苍柏师叔正一脸疑惑的走过来。
重生以来,每每与师叔相对,周弦青心中实在有些复杂,大概是没办法将眼前这肃静沉稳的师叔,和前世最后入魔之后疯狂要献祭全宗门复活师尊的师叔对照上。
他或许应该怀有遗恨才对,就如同恨莫挽真的戏弄使他未能及时回转师门阻止一切噩耗的发生一样,然而却恨不起来。
诚如莫挽真所言,当他在被种下魔心的时候选择了遗恨莫挽真,唯有对莫挽真的恨意日益明显,而其余所有的记忆与情感都缩减消散。
这正是魔心的厉害,一旦被种下魔心,爱恨便走向无可挽回的极端,他选择了恨,魔心便一日日固化加重他的仇恨,也一日日的洗刷他作为人族时的痕迹,到了最后,他便不是心怀仇恨而活,而是只有仇恨的杀器。
时至今日,莫挽真重新面对师叔,也只剩下满目的悲哀,其余的情感,已经被冲刷的斑驳。
不过,他仍可以来进行一些未雨绸缪的动作,来弥补心中的遗憾,倘若师尊活的足够久,那么师叔也不会情绪失控,一夜入魔。
迟迟得不到回答,苍柏师叔更加狐疑,自己进屋去看,知道周弦青不是被骗买了什么路边算命的什么十全大补丸来给宗主吃,才放心下来。
不过,就算是难求的芝蟾丹,虽然孝心可嘉,实在有点杞人忧天且浪费钱财了——很显然,除了周弦青,没人会觉得宗主的身体需要特意的求取这么珍贵的药来调理。
师叔再次出来之后,又问周弦青:“你这次出去,花了多少?还剩多少?”
周弦青:……
周弦青立刻就明白师叔这是要补偿他的意思,不过嘛——这要他怎么开口呢。
周弦青一时沉默,莫挽真见他不好意思说,于是好心替他回答;
“不多不少,倒欠云生结海楼一百一十二万两黄金,附带每月百两的利息。”
师叔:……
师叔:!!
师叔一阵头昏目眩,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是出去没遇上算命买药的,是去赌博被诈了。
师叔感觉剑在鸣叫,心在沸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愤怒的时候了。
师叔按了按眉心,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倘若被骗一万两,十万两,尚且还有可能为之训诫周弦青轻信他人,一下子竟然是一百多万两黄金,是说,因为太过离谱,所以叫人直接忘记了生气和训诫了。
师叔故作平静的看向周弦青,十分冷酷的说道:“你是不是被骗,从头说来是怎样一回事,我去为你讨一个公道。”
周弦青:……
其实也没什么好讨公道的,与楼主玉凝光签订的那一纸协议漏洞很大,玉凝光没提,自己也没问,重点便不在这一百万两的债务上了,但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又有点麻烦,所以周弦青镇定的说:
“这事我自己解决,师叔,不用担心。”
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十分慎重的从袖口拿出一卷经书,说:
“对了,师叔,其实,我也给您带了礼物。”
师叔尚且沉浸在被骗一百万的事情之中,听到周弦青的话,随口便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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