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艾希礼立刻捂紧嘴,从手指与面颊的缝隙中挤出淡红色的羞晕。
专门负责近景的追踪型摄影机是悬浮芯,三个都近距离高清拍摄陆泉的妖媚面容,连他睫毛的颤动与眼神底的希冀与欲念都拍摄得淋漓尽致。
此刻的主角攻对主角受已然暗生情愫,雄性本能的痴迷被他演绎到活灵活现。
艾希礼被他的演技深深折服,仿佛跪在面前的男人既心疼伴生的孱弱,又忧惧伴生的性命安危,还饱含着无法宣讲出口的爱慕与挣扎。
杂糅的情愫像一支细密的蛛网,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小美鱼的感知,令他震撼、迷茫,微微带着不知所措的恐惧。
陆泉是在对谁以眼神倾诉爱意?
我还是电视剧主角受?
在艾希礼看过的片段中,陆泉对原主撒的谎最多,也最不真诚。
而此刻,陆泉的蛇目宛如雨后的泉水,清澈而多情。
陆泉的指尖一点一点攀上艾希礼的小腿,十条手指蛇捏得人酥麻极了。
“我会好好救你的,塞曼沙,你不要乱动。”
塞曼沙是主受的名字,被他性感的薄唇一个字一个字念得缠绕且迷离。
陆泉微张口,他的蛇牙看起来带着性感的危险,含口亲吮在艾希礼的假创伤上。
于此,涂抹在艾希礼鱼腿上的纳米机械粒子在感触到有外物入侵时,纷纷从艾希礼的腿部无声无息转移进陆泉的口腔。
远在战舰内的水母人的掌控电脑立刻发出警报。
索兰芬铎显得心神不宁,一直在原地打转。
水母人毕恭毕敬道,“您提前涂抹在艾希礼双腿上的纳米粒子层被激活了,博士。”
索兰芬铎将双手背后,在属下看不清的角落紧握成拳。
“情况如何?”
他完全不知自己该带着何种表情,何种心态,甚至何种异常的心悸问出这四个字。
在他聪明的会预知的设想里,本书的所有雄性(主要以三大渣攻为首)都会源源不断地接近万人迷主受。
而他则需要牢牢得控制这枚世界上最香甜的诱饵,去钓世界上最好的大鱼。
但……
小希怎么会同意呢?我不是教会他要学会拒绝吗?
……
主受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嫑子……
……
小希很好,他是一个好孩子,纯真善良,他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坏男人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做无用的买卖,这是书籍的原始设定……
我不能随便改变设定,这是挣钱的规则,感情与金钱不可混为一谈……
小希为什么不听话,这种事有一有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示爱……
我对于他来讲可能只是免费的依赖……
水母人根本猜不透主人内心的争斗,打开掌控电脑输入指令,显示屏面朝对方。
“已经通过纳米粒子提取到陆泉的口腔上皮细胞,以及少量分泌唾液,它们的数值经过准确数据采集已经传输进战舰中央数据库,而且还勘测出半兽蛇体的尺骨密度,以及最大咬合力……”
“而纳米粒子会在采集数据后消除电荷,随人体的汗液、尿液排出体外,不会造成任何存留沉淀以及损伤。”
如果可以,他倒是挺想伤害一下该死的陆泉。
“好了,暂时就到汇报到这里吧。”索兰芬铎并非像每一次计谋得逞的坏笑,而是抬眼深重地看了一眼水母人。
“我……我是不是不该拿小希做实验?”
这句话最近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竟成了某种执念。
一半是理性,一半是感性。
水母人沉思,“我的机械脑只能推算出对主人最有利的条件占比。至于生物情感体验与指导方面,能给出正确引导的能力为0。”
“我只能说目前这种犹豫的状态并不像您,如果您要强行更改剧情人物命运,获取短暂的甜蜜期。
但在五个月后,战舰的屏蔽器将彻底失去原动力。而我们必须离开本书,避免被敌人发现存在的可能。”
索兰芬铎紧握背后的双拳益发青筋暴起,而后在做了极其煎熬的衡量之后,回复风轻云淡说,“你先去分析这些仅有的数据吧。”
.
镜头完美地控制在1分15秒结束。
导演通过播音器喊“卡!”
陆泉才依依不舍离开小美人的腿部,那些伪装成伤痕的甜蜜糖浆粘在他的嘴角,仿佛刚把猎物吃抹干净,口齿内依稀存留着残忍的性感,血红得食用颜料使得他的眼眸蓦地邪恶,泛起情难自控的光泽。
“帮他擦一下血迹。”
陆泉抬手阻止准备靠过来的化妆师,掌心把玩了几下,最终难舍地将颤巍巍的小美鱼从布景用的假石块上扶了起身。
艾希礼的腿都快被他吸出个红印子,整个人精疲力竭到发虚,额头布满一层惹人怜爱的汗气。
冷汗……
陆泉彻底遗忘需要保持距离的限制,搀扶小美鱼离开现场,颇具关怀问,“怎么?第一次参与拍摄被惊到了?”
虽说男孩子经常红了眼圈会有一种羸弱感,看多了惹人嫌弃,陆泉便从不是一个善于温柔的雄性。
何况蛇族优胜劣汰的天性法则更加恶劣,他被家族从家主的位置上排除后,一直设法伪装自己的不甘心,复仇迫切又暗藏心机,对于用不上的废物保持冷酷态度。
可是希宝不一样啊。
希宝是小仙男啊……
小仙男哭鼻子只嫌少,不嫌多。
满是怜惜摸摸希宝的耳垂,“怎么吓得眼睛都红了,你要不是因为没有任何半兽人体征,我一直还以为你是只小兔兔呢?”
艾希礼其实是被吓得,虽然陆泉根本没有依照约定快速结束,但他的蛇牙可不是吹嘘的,尖尖的两颗一直顶着他的娇嫩皮肤,带咬不咬上下滑动。
吓得鱼差点当场犯泪失禁犯了。
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冷汗,小心翼翼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快被吓死了……”
爽死吗?
陆泉可不是麦戈文那个大老粗,“只是哥哥的嘴在你腿上吸了一分钟,难道你是被我的魅力杀死了?”
艾希礼脸红摇头,支支吾吾半晌,“你不是蛇嘛……就……就那牙上有剧毒,我好怕……你牙不谨慎划破我腿,把我给毒死了,腿一直僵得抽筋。”
而且回想主角受是因为腿部中了毒,才叫主角攻来吸。
这究竟算是稀释毒素,还是注射毒素。
他就越幻想越紧张,连腰都不能移动了。
陆泉:眯眼斜视。
……
蓦地在艾希礼的额头弹了一把,“我又不是毒蛇好吗?笨希宝,眼镜王蛇家族没有毒腺哒,笨笨!而且蛇牙上怎么会有毒?!”
“我在家乡上过学的,就是太害怕了,智商有点卡住而已,你再敲我,我就更笨给你看看……”艾希礼抱紧头,气呼呼瞪他。
陆泉益发喜欢,心里不断泛出甜蜜,连嘴角的假血都来不及擦,捉起艾希礼的指尖,再露出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给人看的森白蛇牙。
“不信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普通,嗯?”
艾希礼简直被自己蠢到了,心想那阵子高考的时候,他是多么拥有智慧的火花,怎么才在书里呆了短短两个月,智商无限逼近原主。
工作已完成,他实在没脸继续面对陆泉,找个身体不太舒服的借口,叫凌越送他回家。
索兰芬铎的电动车竟然摆在家门口。
莫非索兰哥今天都不用上班的?
艾希礼一扫之前丢人现眼带来的尴尬,没心没肺跳进家门。
迎面黑洞洞的房间内,海洋般狂卷的潮湿气息简直吞没整个破败的房屋,仿佛沉入海底幽深的裂谷。
小鱼鱼很容易体感出潮湿的更迭,胆怯唤一句,“索兰哥?家里的水管子漏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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