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背过身去,沈放松一口气。
面对这张清纯无害的脸,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哪怕知道他是装的。
沈放深吸一口气,拿起被扔在一边的浴巾,蒙在沈清池头顶,帮他擦起了半干的头发。
沈清池被他按得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唔”一声:“叔叔你太用力了……”
沈放没接话。
他十分粗暴地在沈清池头顶一通乱揉,将他潮湿的头发擦到不再滴水为止,随后把浴巾放下,从背后抱住了面前的人。
柔软的、纤细的躯体。
可以完全圈在怀里,用四肢禁锢住、束缚住,像是狼狗扑倒了一只幼小的羔羊,用爪子将它困在身前,困在腹下,紧紧圈住它让它无从挣扎,以便随时吞吃入腹。
沈放把脸埋在他肩窝,轻轻地蹭了蹭。
香气更浓郁了。
从沈清池发间散出,从皮肤上、衣服上散出,钻进他的鼻腔,扰乱着他的神智。
说实话,单纯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并没有什么值得闻的。
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在贪恋什么,就像说不清自己吸猫时究竟在吸什么一样。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来源于沈清池的味道,干净、温暖,能够无限诱人沉沦。
沈清池被他环抱住,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打在自己肩颈,沈放本来就体温偏高,现在这样将他抱住,胸口烙在他的背后,四肢将他紧紧圈住,那热度从四面八方环抱而来,近乎灼人。
气氛似乎也随着这热度而改变了。
沈清池想要挣扎,却被箍得更紧,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一下一下地撞在背后,清晰而有力。
他开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唤道:“叔叔……”
“别叫我叔叔。”沉默已久的沈放终于开口,他声音低哑得厉害,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他嗓音本就低沉,此时用这种语调说话,更是染上特别的情致与欲念味道,暧昧极了。
“那我叫你什么?”沈清池问。
沈放不答。
“直接叫名字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沈清池小心试探,“嗯……沈放?”
勒紧他的肩臂骤然一僵。
他听到身后的人轻微的吸气声,仿佛被打破什么不可逾越的壁垒,仿佛是道德与理性破碎的声音,紧接着那潮热的呼吸舐上他耳畔,他感觉到耳骨一痛,居然被沈放咬住了。
他咬得不轻不重,刚好是能让沈清池感觉到疼,又不至于疼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因为这点疼痛,他白皙的耳朵迅速开始发红发烫。
耳朵又疼又痒,沈清池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感到下颌被沈放用力扣住了,他被迫身体前倾,重心压低,用胳膊撑住床才得以支撑自己不至于扑倒。
耳朵上的痛痒感终于消失,但紧接着,他又感到对方的呼吸下移,一路顺着耳后蹭过,最终锁定在他肩颈处,那里的皮肤被他咬住,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沈清池忍不住身体轻颤,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哼,他是真的被咬疼了,试图求饶:“沈放……”
“这是还你的,”沈放的声音比之前更哑,话语间穿插着略显凌乱的呼吸声,“上次你咬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用力。”
沈清池:“……”
这都过去多久了!
他承认,那次他借着喝酒发泄情绪,是撩得有点过火了,但是……沈放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他小声哼哼:“叔叔,疼。”
“这点疼就受不了了吗?”沈放用嘴唇轻轻蹭了蹭刚被他咬过的地方,少年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说是要扮演我的床伴,但你好像没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觉悟。”
沈清池又抖了一下。
诚意……还要什么诚意?
沈放不会真想把他办了吧?
要不还是到此为止吧,他确实还不想献身。
于是他准备见好就收,收起放肆,开始示弱:“叔……”
“说了不准叫叔叔,”沈放指尖用力,将他还没说完的话掐断在唇间,“这么不听话,我是不是该惩罚你?”
沈清池一惊。
扣在他下颌上的力道收了,紧接着这力度转移向他唇边,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对方的指腹轻轻摩擦,继而那指尖从他因开口说话而张开的唇齿间趁虚而入,探进了他的口腔。
沈清池:“!”
他的舌尖被迫接触到对方的指腹,他本能地想要推阻,可舌头的力量哪里敌得过手指,沈放像也不知道疼似的,硬生生将手指从坚硬的齿间探进来,用力抵向深处,让他不得已把嘴张得更开。
同时,沈清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尾椎。
……糟了。
这回是真的玩脱了!
他脑中警铃大作,拼命挣扎,因为被抵住舌头而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只好用力咬了对方的手指。
沈放吃痛,终于将手指撤出,松开了他。
沈清池缓一口气。
箍在他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减,那股环绕他周身的热度退去——沈放彻底将他放开了。
沈清池回过头,想要开口,却见沈放已经站起身来,再没看他一眼,径直进了浴室。
并关上了门。
沈放单手撑在门上,缓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刚才差点真的没忍住。
他果然还是自视甚高了,他的自制力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强。
又或者,在沈清池面前,一切做好的心里建设都能在转瞬间土崩瓦解。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解下浴袍,打开花洒,让冷水从头浇下来,一直淌到脚跟。
水流浇灭了正在燃烧的欲念之火,让滚烫的理智降温,也冲刷掉拇指指根处渗出的血,他把手指凑到眼前看了看,那里有一圈新鲜的牙印,其中一颗咬破了他的皮肤。
他看了一会儿,无奈笑了。
猫咬人果然还是怪疼的。
他哪里是在惩罚沈清池,分明是在惩罚自己。
他草草解决了自己,关掉水龙头,呼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下应该吓唬住沈清池了吧。
希望那孩子知难而退,不要再试图挑战他的忍耐力了。
他擦干身上的水,从浴室出来,一开门,却看到某人还在他床上待着。
沈放不禁皱眉:“你怎么还在?”
沈清池委屈极了,满眼泪光:“你……你没说让我走。”
沈放被他一噎,近乎失语。
半天才道:“那我说让你来了吗?”
“……也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敢过来?”
“是……是你说让我当你的床伴的,”沈清池更委屈了,“不睡一张床,怎么能算是床伴?”
沈放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迟早要让这小坏蛋见识一下社会险恶,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他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好啊,可我对床伴的要求可不止是同睡一张床,我还喜欢看他裸睡——不如你现在就脱给我看吧。”
沈清池浑身发抖,下意识裹紧了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叔叔……”
“既然办不到,还在这里逞什么能?”沈放坐到床边,身体向后一倒,靠在了床头,“还不快点滚回你房间去?”
沈清池还在挣扎:“其……其实,我们可以循序渐进……”
沈放眉目冷厉:“要么脱,要么滚。”
沈清池瑟缩了一下,迅速溜下床,一溜烟地跑了。
沈放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总算是滚了。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刚把脑袋沾到枕头,想要休息,余光却扫见房间门口再次出现了人影,他扭头看去,见刚刚跑掉的沈清池又回来了,正站在那里小心试探。
沈放一咬牙,在内心暗暗发誓,如果这臭小子还敢进来,他今晚一定不会放他完好无损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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