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你知道他们原本想要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命吗?”
闻言,墨黎刚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回转过身,眼神带着审视。
“哦?”
见他起了兴趣,兰达自觉赌对了,他接着说道:
“我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我待会的话全部是事实,东西就在T1星,放在保险箱里,只有我能拿到。”
眸间暗光闪过,墨黎深思了下,道:“说。”
虽然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许诺,但兰达知道,眼前的事实正如墨黎所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凯恩这个皇子尚且如此下场,更不要说他了。
他虽然在T1星,甚至星际都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可真到到了联邦,面对皇权,却并没有他人所以为的那么容易。
要想留住这条命,这时候就得把握一切机会。
“这事我是从羚羊那里知道的…”
羚羊并不是本名,而是他的兽型是羚羊,至于本名很少有人知道,也没有清楚他是怎么到了T1星。
在兰达有记忆起羚羊就已经是T1星三大势力之一,等他一步步爬到羚羊的身边成为其最信任的手下时,无意间知道了那件算不上久远的事。
谁能想到联邦内务大臣,当今皇帝最宠爱的贵妃的父亲会和T1星的罪人合作?
而这合作任务竟是一个刚从军校出来年轻人。
等他看到羚羊拿出照片指着说“就是他”时,他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来。
太像了。
照片上青年睁着双冷漠的冰蓝,看向镜头的样子,几乎和每次新闻里皇帝看向镜头时的样子重叠。
区别只在于一个更年轻,也更锋利。
“您是说…?”
“嘘”
羚羊的反应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想到当初羚羊笑着将照片重新放入手边的铁皮盒里时的样子,哪里像一头羚羊,根本就是巨鳄。
那种静静的守候在水面绿植下等待着食物猎物一点点接近,然后在底下悄悄潜近,再一举将猎物拿下的巨鳄。
阴险的手段,十足的耐心,这是他从羚羊身上学到。
当然,还有这份谨慎。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想过哪天会用上这些证据,但却一直留着,这也是当时从羚羊身上领悟的。
“汶音那个老家伙竟然敢对我呼来喝去,真把自己当国舅爷了,真是可笑。”
“也是这年轻人命大,不过也好在没死的,只要没死,总有一天能把属于自己的讨要回来。”
那时他才知道,那次任务竟然没有成功。
羚羊虽然恶贯满盈,但他知道,这人一直记着自己是联邦人,从未和坎塔有过勾结,反倒是在坎塔设下许多棋子。
在这次任务里,那颗棋子就起了作用。
他的任务就是称乱杀了墨黎,还特地换了特制木仓。
可是谁能想到墨黎竟会那么强,最终只毁了他的脸。
在兰达看来用一张脸,换这辈子安宁也未免不是笔稳赚的生意,但听了羚羊的话后,又觉得这可真是亏得不是一点点。
明明是尊贵的身份,结果不仅被网暴,还要对着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俯首请安,真是太亏了。
至于羚羊说的,墨黎总有一天会把属于自己的讨回来,他是没放在心上的。
毕竟脸都毁了,最重要的证据点没了,他要拿什么去让别人发现他的身份?
更别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虽然这么想,但在羚羊死后,他接管下所属势力时,他还是将东西都留了下来。
不止是照片,还有一个信息片,里面是所有羚羊和的汶音的通讯。
虽然汶音采用了变声器,但早有先手的羚羊在光脑上安装了语音分析器,完整还原了原声。
除此之外,还有几次的定位信息截图。
如果不是内部有人安排,墨黎的位置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些都保存得很好,我可以都给你,另外,只要放过我,坎塔的暗线我也可以告诉你。”将一切全盘托出后,兰达盯着墨黎,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惜,完全没办法。
Alpha俊美的脸上一如最初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受影响。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等着。”
留下两个字,墨黎转身出了刑讯室。
“殿下。”“这两天先好好「照顾」着,还有消息没撬出来。”
听他这么说,负责审讯的Alpha顿时就知道了之后的分寸要如何拿捏。
他低下头,恭敬的应道。
“是,殿下。”
***
走出深狱,坐在车上,墨黎静静的看着前方,脑子里都是刚才兰达的话。
天知道他是如何维持住没有露出一星半点情绪。他很想去宫里问问他的好父皇,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但理智上,他知道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当作不在乎。
事实上他也不该去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不论是母亲,还是他,奥斯汀根本不在意。
他或许真的爱他们,但更多的或许只是歉疚?
因为歉疚所以迁就,给了他看似和其他皇子皇女们不同的包容度。
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开时,眼里已然没了之前的脆弱。
他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皮夹,两折的设计,内里一面时他证件,一面是全家福。
那是墨宗凌刚出生时自拍的。
他和程梓安一起握着小家伙短短肉肉的手指,面对镜头,笑得开心。
温情覆盖了伤感。
唇角微翘,右手按下了车子的启动按钮。
其实他真的没必要在意的,毕竟他已经有真正爱他,在乎他的人了。
只要有他们,就够了。
***
“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晚?”
程梓安没想到难得自己早早回来,结果墨黎却加班到现在。
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临近十点。
程梓安问这句也没准备听到回答,自小军人家庭长大,他已经习惯了作为军部人员,Alpha们的保密性。
其实他自己也是,在家里,实验室的事很少提起。
伸手牵上墨黎的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直觉得感觉有些不对劲。
“累不累?我先帮你放洗澡水,你先泡会儿。”
说着就要牵着他上楼。
“嗯,”轻声应着,他看了眼客厅里的钟,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他喃喃着道,“抱歉,回来晚了,凌宝睡了?”
“睡了,今天九点半睡的,白天玩累了,都没怎么哄就自己抱着小枕头睡了。”
“只不过睡前还是嗷嗷叫了会儿,大概是想你了,一直在玩你的毛球。”
所谓毛球,是墨黎兽身上脱落下的浮毛。
很多有Alpha的家庭都会收集下毛球,从小到大,每个阶段,作为纪念的做成各种各样的小物品。
有的是毛笔,有的是Q版小玩偶,还有的是毛球。
墨黎自小是孤儿,没人为他做过这些,长大懂事后,他也没有兴趣去做。
可以说,这种事对他而言更像是无聊的消遣,浪费时间。
他不需要去纪念什么,毕竟会想起他的只有他自己。
谁也不知道次日会不会就死在捕食的路上,也或许等他足够资质后进入军部,某天死在战场上。
所以纪念什么的,完全不需要。
直到和程梓安结婚后,在第一次退毛季节的来临时,程梓安正怀孕在家,特别爱躺化成兽型休息的大白狮身上。
也正是那时,无意间一揪就是一把浮毛后,程梓安突发奇想的从管家那要来了梳毛器。
那个下午,一个躺着,一个盘腿坐着,一下又一下的梳毛,轻柔而认真。
大白狮舒服得兽瞳直接变成了竖状,半阖着眼,下巴靠在交叠的前肢上看,一边享受,一边看着自家老婆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那天梳下浮毛被送去做了两个毛球,还有两个Q版的公仔,一个是他,一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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