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病床上躺着的都是陆清则,这会儿却是宁倦,陆清则坐在床边,握着宁倦一只手,看着那张布满了病态潮红的俊脸,有点颠倒错乱之感。
厨房煎的药还没送过来时,病得迷迷糊糊的宁倦醒过神来,看到坐在床畔的陆清则,嗓音沙哑:“怀雪……”
陆清则心疼又心软,轻轻“嗯”了声:“渴了吗?还是难受?”
宁倦:“我是不是要死了?”
陆清则皱眉:“就是场风寒罢了,徐恕已经给你看过了,喝了药明日就能起身了,你咒自己做什么。”
“可是我好难受。”宁倦用高热发烫的额头贴在陆清则手上,声音气若游丝,“我若是走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陆清则冷冷道:“死不了,但你再说一句,你就会真的很难过了。”
宁倦微微噎了一下,更可怜了:“怀雪,我在生病。”
陆清则:“……”
平时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陛下这副模样,看得他的确很不是滋味,无奈地低下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遗憾,”宁倦叹息道,“我担心有朝一日,我当真病死了,也无法补全这个遗憾。”
霎时陆清则脑子里涌过无数个猜测。
是幼时的不幸,还是少年时与他的分别?
他的语气忍不住更温和了点:“你说,我都答应你。”
得到陆清则确切的答复,宁倦抬起头,烧得发红的眼底含着笑,鼻音很重:“我想在临死前,听你叫我一声夫君。”
陆清则:“……”
“若是听不到,便是抱憾终身。”
陆清则:“…………”
这狼崽子,越来越欠了。
陆清则忍了会儿,和善地与他对视片刻,欣然道:“好啊。”
他凑过去,在宁倦发热的耳畔轻轻吹了口凉气,嗓音低低的带着种勾人的笑:“那陛下,你是想让我床上叫,还是床下叫?”
宁倦:“!!!”
陆清则说完,别开头,看着皇帝陛下眼底别样的红,没等他伸手过来,就轻巧地躲开了。
近在咫尺却没能触碰到,宁倦简直百爪挠心,腾地起身想把陆清则逮回来,无奈风寒过重,还没起来,就先一阵头脑发热的眩晕,又倒回了枕头上。
他眼睁睁看着陆清则退开,自自在在地望着他,哼笑了声:“差点忘了,陛下现在有心无力,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优雅地退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宁倦:“……”
他决定了。
小孩子才要选择,皇帝陛下两样都要。
等他病好,他要陆清则床上床下都那么叫。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果果才做选择,大果果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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