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尔没听明白, 厉周可听明白了,和谢维尔夫唱夫随,同样笑里藏刀,道:“对,是四个小时。”
顿了一下,厉周似乎想到了什么,暗地里调整好表情,用自己最纯真的目光扫了一圈围着看热闹的众虫,然后,纯真的目光染上疑惑,落在了曼德尔身上。
刚缓过来的曼德尔被厉周看得心里再一惊,总觉得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他不由得开始紧张,低头想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接下来发现的事情。
同样被厉周蛊惑的众虫也一惊,看向曼德尔的目光中带着那么点不善,特别是见过厉周如何对待上将的军雌们。
“可是这工作的四个小时里,我好像完全没有见到身为上将秘书的曼德尔先生?”
曼德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就听到了厉周的对他的质疑,当即反驳道:“我不在是因为陛下因为大朝会的事召我——”
后面的话曼德尔没有说,因为他看到了厉周和谢维尔嘴角的笑。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一个秘书,如果雄皇真的因为大朝会要召见的话,召见的也是谢维尔,而不是他这个谢维尔的秘书,谢维尔也更不可能不知道。
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想到要说什么,四面八方传来了无数不屑的笑声,让他感觉自己在被架在火上烤。
谢维尔根本不想放过他,接着问:“你是我的秘书,上班时间进出军部都需要和我报备。但你不但不报备,擅自离开军部偷懒,还把责任推到陛下头上。”
谢维尔冷冷地看着曼德尔:“如此两面三刀,你在军校时候的规矩都是怎么学的?盖伊家族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曼德尔气急,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他反击道:“我有错,上将您不也是工作时间和自己的雄主亲亲热热,还想逃班回家吗?”
觉得自己抓住了事件的关键,曼德尔继续道:“平时也就算了,但大朝会期间,大家都兢兢业业,上将不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吗?”
说完这些,曼德尔转头看身边的众虫,他心里有些得意,觉得自己说的话应该正戳工作到快要累死的军雌和星警心窝。
毕竟他们因为大朝会一直忙碌,不敢有丝毫懈怠,而身为主将的谢维尔却想偷懒。
这是他们这种体制中最不能被容忍的存在!
然而,当曼德尔楠*枫真正看过去的时候,军雌和星警们确实也是皱着眉头,但皱眉的对象却不是谢维尔,而是他。
就在他万分不解,觉得这些军雌和星警脑子有病时,就听到一个空灵含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记得星际律法规定,结了婚的雌子要无条件的服从他的雄主,对吧?”
“对!”虫群中军雌们起哄,“殿下说的对,雌君必须以雄主为先!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
厉周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脸色不好的曼德尔,不紧不慢道:“先不说我强迫谢维尔陪我,我想问问如此敬业的曼德尔先生,你了解这次你们军部对于大朝会工作的进度吗?”
曼德尔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不知道,难道您知道?”
厉周摇摇头,诚恳道:“我不知道。”
曼德尔听厉周说自己不知道,登时来了劲。
“我知道殿下可以随时随地带走上将,但军部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上将拍板定夺,所以我才会拦着上将,否则我怎么敢。”
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周围的众虫,那意思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大家。
见众虫因为自己的话,将目光落在了谢维尔身上,曼德尔心中十分畅快。
他觉得这次应拿捏住谢维尔的错处了,毕竟事关帝都星安危和责任归属,他这么做就是不畏强权。
可是,还没等他得意起来,厉周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不知道工作进度,但我知道谢维尔因为工作三天不眠不休赶进度,同时不眠不休的还有一同工作的同僚们,可据我所知,这些不眠不休工作中的同僚们似乎并没有你——曼德尔先生。”
厉周目光如电地看着曼德尔,上前一步,冷声道:“你才是谢维尔的秘书,是最应该陪着他一起工作的同伴,但在他深夜工作的时候你在哪?”
“我!”曼德尔想说些什么,但他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一下班他就跑去皇宫和克莱德私会缠绵吧。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他就此罢手认错,那么面临的就是被孤立甚至被踢出军部的下场。
他有些怨自己心急,应该准备更充分再对谢维尔下手,但他不能就此认输。
想到这,曼德尔心一横,抓住谢维尔自己早退的这一点继续质问:“上将熬三天就可以早退,那同僚们呢?我是没有陪着上将一起熬,但我也没有早退啊!我工作时间已经尽到责任了!”
“是吗?”厉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以蔑视的目光看着他。
其实到这里,围观的众虫已经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并且十分看不起曼德尔胡搅蛮缠的样子。
所以没用厉周和谢维尔再次开口,虫群中早在前天接到通知的军雌不耐烦地道:“上将前天就下了命令,强制连续加班一天一夜的军雌们去休息,反倒是上将连续三天没有休息,上将还带着伤呢!”
“那我怎么没——”
曼德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说话的军雌无情打断。
“你没收到是因为你没加班,你不知道是因为这命令由后勤部发出的。”
说到这,军雌冷哼一声:“本应是你下达撰写上将命令,结果你在上将需要你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虫影,你说到底是谁玩忽职守?”
曼德尔脸色苍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军雌的问题。
谢维尔摇了摇头,不明白克莱德为什么会把这个愚蠢的东西送到他什么监视他。
难道曼德尔是克莱德故意放在他面前吸引他注意力的,背地里还有一个真正的眼线在监视他?如果真的是他想的这样,那背地里的眼线又是谁呢?
越想越觉得可能,谢维尔勾了勾厉周的手指,转头对已经找不出借口的曼德尔,道:“曼德尔,念你初犯,这次不踢你出军部,但你也不适合做我的秘书了,回后勤部待命吧。”
“是,上将。”
曼德尔知道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争辩,只是恨恨地看了谢维尔一眼转身朝军部走去。
他想,只要自己留在军部,早晚有一天可以为陛下抓到谢维尔的把柄。
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谢维尔已经想好怎么彻底铲除这个眼线,现在留着曼德尔只是为了引背地里那个眼线出来罢了。
心满意足看完热闹的众虫,集体欢呼了一声,让背对着众虫的曼德尔脸色更是难看,逃也似地跑进了军部。
厉周重新牵起谢维尔的手,对周围的虫们,温和道:“我现在要带你们上将回家休息,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殿下干得漂亮,我们还没看见过上将这么乖呢!”刚怒怼曼德尔的军雌调侃道。
“波文你个小兔崽子,竟敢看谢维尔上将的笑话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雷敲了一下军雌的脑袋,笑嘻嘻地说。
波文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生疼的后脑勺,也笑嘻嘻地说:“机会难得嘛!平时上将都板着一张脸,我们想亲近也不敢啊,还是厉周殿下厉害,我们上将一遇见他就软了。”
“好像是哦。”莫雷摸了摸下巴,一副「确实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波文。
其他军雌见莫雷准将都敢调侃上将了,也都跟着起哄,让上将对他们温柔一点。
谢维尔:“..”
这帮兔崽子,反了天了。
不过,谢维尔可能没发现,看着这帮胡闹的兔崽子,他嘴角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厉周也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起哄的军雌们,小声对谢维尔说:“他们很可爱。”
谢维尔点了点头,肯定道:“他们很可爱,我很喜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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