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琛也很意外,他放下阮宴拿过来的餐盘,擦了擦手,低头静静的看着阮宴落在琴键上的手指。
一切准备就绪,阮宴再次确认了一下五指的位置,深吸一口气。
咚。
小拇指下压,钢琴随之发出一声琴音。
小拇指和中指交替点几次,阮宴突然不甚熟练的开口跟着唱道:“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了变了样~”
因为不熟练曲谱的缘故,阮宴弹得很慢,唱的也很慢,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愉快的笑意。
唱了一遍之后,似乎是觉得熟练了,右手弹琴的速度跟上了节拍,就又打算重复一遍,不过因为对钢琴不太熟悉的缘故,阮宴的左手自始至终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啦啦啦啦啦~”
阮宴这次没有唱歌词,只是右手弹着琴哼哼着调子。
忽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了琴键上,单调的琴音突然连贯起来,更加轻快愉悦。
阮宴见状愣了一瞬,手指顿住,猛地看向顾司琛。
“继续。”
顾司琛指尖错落的点在琴键上,笑着说。
叮叮咚咚的一首儿童曲瞬间变得完整,带着几分童真,阮宴听着完整的琴音,哼着调子笑出声,带着几分天真烂漫。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不行
一曲结束,空气中似乎都多了几分单纯的味道。
“你怎么会弹这个?”阮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司琛。
顾司琛手指收回,看着阮宴眉眼弯弯的模样,接话道:“你教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阮宴有些疑惑,但是话说到一半猛然一愣,看向顾司琛:“难道你刚刚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没想到我们宴宴还有一颗童心。”
顾司琛没有回答阮宴的问话,反而伸手捏了捏阮宴的鼻尖。
“这是小时候我外公教我的,他是音乐老师,不过他去世的早,所以我也只会这一首。”
阮宴似乎是有些怀念那些旧时光,但是却也没有伤感,似乎那些都是美好的,不需要伤感的情绪来衬托。
此时,顾棉辞收了眼底那几分羡慕,从门口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一边的桌上。
阮宴看到顾棉辞,笑嘻嘻道:“阿辞,我弹的怎么样?”
顾棉辞抿着唇嘴硬的回了一句:“不怎么样。”
阮宴撇撇嘴,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顾司琛好!
“喝酒吗?”
顾棉辞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喝~!我要喝一箱~!”
阮宴一听要喝酒,立马手爪子高举对顾棉辞道:“咱俩比比?”
“怕你?”
顾棉辞哼了一声,竟然真就出去搬酒了。
阮宴看着对方颀长的背影,转头冲顾司琛眨眨眼道:“你猜我俩谁会赢?”
顾司琛听着阮宴幼稚的攀比,并没有阻止对方要拼酒的打算,反而起身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我让王姨做几个下酒菜,先垫垫肚子再喝酒。”
“好~”
阮宴特听话的点头。
顾司琛没理由阻止如此有兴致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宴宴,一个是自己疼爱的弟弟,两人关系好,他喜闻乐见,只是大概待会儿会收获两个小醉鬼。
“我跟你说,红的白的我不行,但这啤酒,你不行…”
阮宴跟顾棉辞坐在一处,此时喝上了头,勾肩搭背的搂着对方,嘴里不清不楚的嚷嚷。
两人的脚边都丢着十几个易拉罐,顾棉辞听到阮宴的话,冷哼了一声,嘴里不屑的嘲讽道:“就你?”
“来,给你看我一口闷!”
阮宴喝嗨了,又打开一瓶啤酒,仰头就把酒水往肚子里灌。
顾棉辞见状,二话不说也打开一瓶,跟着仰头灌酒。
顾棉辞喝的快,喝完之后,随手把易拉罐捏扁,看着还在喝的阮宴,嗤笑了一句:“你不行。”
阮宴此时也喝完了,听到顾棉辞的话,先是打了个嗝儿,随即嚷嚷道:“谁不行你说谁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再来!!!”
“嗤,来啊,我怕你?别待会儿干不过我就哭鼻子!”
顾棉辞眉头上扬,声音大了好几分,拿着啤酒罐狠狠的撞在了阮宴手里的啤酒罐上。
顾司琛坐在一边,看着两人大刀阔斧的拼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打开没喝两口的啤酒,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顾棉辞,他是没见过的,是有些醉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丰富了很多,喜是喜、怒是怒,没有隐藏和隐忍,多了几分肆意张扬。
易拉罐的瓶子越堆越多,那边的两个人越喝越嗨,平日里就爱胡扯的阮宴,此时更是勾搭着顾棉辞的肩膀天南海北的胡侃。
而平日里话少的可怜的顾棉辞,此时却像是被阮宴同化了一般,阮宴说一句他就接一句,扯着阮宴的衣领子跟对方拼酒。
旁边的顾司琛见两人全都醉的不成样子,地上的几箱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便走过去伸手拉开了勾肩搭背的两个人,然后把阮宴拉起来。
“唔…谁、谁呀!别打扰我跟我兄弟喝酒!奏、奏凯~!”
阮宴咕咕哝哝的推拒着顾司琛的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旁边的顾棉辞闻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手臂一搭,按在了顾司琛的手腕上,猛地抬头看着对方,一副要打架的模样恶狠狠道:“松、松手!别碰我嗝、我兄弟!”
顾司琛一愣,一脸错愕。
“对!我们是亲兄弟!”
阮宴说着手臂从顾司琛手里挣脱出来,双臂一伸就搂在了顾棉辞脖子上。
平日里被阮宴挨一下都要皱眉的顾棉辞,此时被阮宴搂着脖子,竟然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在阮宴脑袋上拍了拍,嘀咕道:“别怕,哥罩着你!”
阮宴小脑袋瓜快速晃动着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谢谢哥…”
被两个人同时拒绝的顾司琛:“……”
这叫什么事儿!
顾司琛扶额无奈至极,可是又不能放任两个醉鬼在后花园吹夜风,所以重新搭上阮宴的肩膀。
阮宴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不开心的转头皱眉看着顾司琛,幽怨道:“你谁啊?!”
“顾司琛。”
顾司琛又好笑又可气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阮宴听到顾司琛的名字,眼睛很明显的呆愣了一秒,似乎是在考虑顾司琛是谁。
片刻后,他突然醒悟一般,双手瞬间松开顾棉辞,扭头就扑在了顾司琛怀里,嘴里还嚷嚷着:“顾司琛是老公!我的!”
顾司琛猛地被阮宴撞了个满怀,对方喝多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这一撞倒是把顾司琛撞的后退了半步。
顾司琛听着对方含含糊糊的说辞,伸手拢着阮宴的后背顺了一下。
顾棉辞站在一边还在茫然的状态,似乎是看着自己的‘亲兄弟’突然倒戈,有些不解,一双迷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司琛,看了半晌,突然嘿嘿一笑,指着顾司琛的脸说:“你是…我哥。”
“对,我是你哥。”
顾司琛看着顾棉辞脸上的笑,有些无奈,招招手让管家过来扶着。
“送棉辞去客房,给他换身衣服,室内温度稍微调高一点,别让他感冒了。”
顾司琛搂着阮宴,对扶着顾棉辞的管家吩咐道。
“好的先生,放心吧。”
管家说着,伸手搀扶顾棉辞,而顾棉辞喝完酒之后,极其的听话,像是个小学生似的,被管家带着亦步亦趋的就回了别墅。
“我们也回去。”
顾司琛在阮宴后颈上捏了一下,把人从怀里拉开。
阮宴迷迷糊糊的抬头,盯着顾司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委屈巴巴的说:“唔…我想尿尿……”
啤酒喝多了,就容易上厕所,刚刚在拼酒的时候,阮宴就憋着了,此时喝多了就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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