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说话客气,将事情原委说的清楚。李木生也不好阻拦,毕竟是人家家事。看了几人腰牌确认了身份。就去敲偏房的门。
柳氏打开门。看着门口笑脸相迎的家丁。下意识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李木生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微微皱了皱眉。
领头的人笑着开口。
“柳姨娘就不要任性了。随小的们回去吧。”
“嗯。”柳姨娘小步走出来。跟着家丁往外走。路过李木生的时候投给他一个求助的眼神。
家丁催促着跟着柳姨娘后面向门口走。领头的和李木生道谢。并塞了一锭银子作为酬谢。李木生推脱了两下。实在推脱不过,就收下了。
院门外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柳姨娘上车前,又深深的看了李木生一眼。在家丁的催促下才上了车。
李木生送走几人,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这哪里像家人迎亲人回家。倒是像是压回偷跑的犯人。尤其柳姨娘看过来那两次求助的眼神。李木生辗转难眠。第二天早早起来。回到自己偏房,才发现桌上有一封信。还有一张纸条。还有一个珠钗。上面写着。辛苦小哥儿将信送到苏御史府。交到御史二公子,苏景手里。
李木生拿着信沉思片刻。将信和珠钗放入怀里。他打算去一趟。不为那个柳姨娘,就当是为了解决心中的疑问。和老坟头说了句出门。他就骑马去了京城。
第284章 打脸
地牢的大门又一次打开。所有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批。这些人都是皇上的人。大部分是暗卫。靖王顾良举着皇帝的令牌。才得以进入。这下这个靖王府地牢彻底变成皇宫地牢了。顾良没有觉得什么。毕竟他家这个地牢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都快成客栈了。不整治都对不起老祖宗留地牢的初衷。顾良走在通道里,以前乌漆嘛黑的通道。现在灯火通明。之前牢里的人都已经清出去了。该宰的宰了。不留了。细数下来。这牢房里没有几个能活下来。哪个不是最大恶疾。活该千刀万剐。天天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生能生。死不能死。现在让他们去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顾良漫步在走廊里。心情倒是格外平静。大门推开。顾良走进去。顾云山在牢房里的床上躺着。作为前皇帝。顾云山的待遇还是不错的,里面的用品一应俱全。他正坐在桌子面前看着书。另一间房间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顾良这次来就是为了顾云山,其他人在他这里,不值得关心。
顾良这点倒是和苏景很像。骨子里都将亲近的人,划分到自己心里的范围。动一下都不行。不过他比苏景有一点好。他从小被教会了正义。其他人在他心里平等,是需要保护的子民。只有个别讨厌的人是可以剔除的对象。不像苏景,其他人都是蝼蚁。生死与他何关。只要利益够,他都可以舍弃的存在。
顾云山正好存在于这个圈的界限上。不上不下。在顾良的心里,他是父亲舍弃保护的君王。但是是个相当自私的人,舍弃责任,舍弃家庭,就为了所谓爱情。荒唐的一榻煳涂。可是不得不说,除了和爱人私奔这点,他是个合格的君王。杀伐果断,会制衡,会玩弄人心。会知人善用,而且有着所有明君都有的特点,心狠。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一些。将一切算计进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顾良相信,如果,不是他头脑发热跟人私奔,他一定能开创一个盛世。像秦始皇一样的,一统天下的盛世。
顾良和顾荏从小一起长大,太后对他有愧疚,所以顾荏有的他也有。包括师父,所以顾良从小是学过帝王之道的。他知道顾云山这次的算计,是出于大局考虑,能理解他的用意。如果是其他不相关的人,顾良可能会拍手叫好。这计策天衣无缝。杀人无形。还干净利落。只是动的那个人变成了苏景。顾良除了称赞他一句,更多的是愤恨和后怕。愤恨顾云山的冷酷无情。他们家为了他付出如此多,竟然还是个工具,而且在知道他如此重视苏景以后,依然下手了。他恨他动苏景。后怕的是顾云山差一点就成功了。他就要失去苏景了。这个认知让他这几天很是焦虑。
尤其是前两天,苏景看到了,被翻的一团糟的林夫子的家。哪里像是地震过境一样,他也听下人禀告过。可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震撼的,这里有着很多快乐的回忆。每一个建筑或者是植物,都是苏景亲手安排的。相比于御史府的小院子,这里才像是苏景亲手建造的回忆。所以真的亲眼见到,这里毁灭的如此厉害,苏景这两天情绪格外低落。顾良哄了几天才稍微好起来一些。
顾良在顾荏那里要了令牌。顾荏猜到他要干什么。只是说了句。不要太过分,就将令牌给了顾良,顾良才能顺利的进入地牢。
“你很悠闲啊?看来这里和适合你。我还以为你知道一辈子在这里,会暴跳如雷呢。”顾良让人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回来。怎么想打我一顿?”顾云山抬头见是顾良,似乎猜到他的目的。
“是啊。你猜到了。那就好办了。动手吧。”顾良将外套脱掉。
“我不想和你打。没有意义。你有没有发现你那个宝贝苏景,可是有很多小秘密哦。”
顾云山故意挑拨到。
“我知道啊。我知道一点就行,他没有给我戴绿帽子。他是真的喜欢我。不会害我。而你就不一样了。”顾良没有客气,顾云山挑拨离间,他也可以杀人诛心。谁怕谁。
“你和你爹长相很像,但是性格可是不一样。”
“我没有我爹那么傻,你很失望吧?也对。不是谁都在你控制中的感觉应该是很不好。”顾良也不废话。一拳挥上去。顾云山利落的躲避。毕竟顾云山身手也很是利落。顾良三十招之内半分好处没有占到。
“你还想继续吗?可是听过姜是老的辣?你打不了我的。”
“那可是不一定。你可是听过后浪推前浪?”顾良没有半分停手的意思。手上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顾云山牢里的陈设都毁在两人的拳脚下。
另一边李木生起马,来到了御史府门口,他听过这位御史府二公子的威名。现在可是京城有名的财神爷。是靖王殿下的未婚夫婿。听说这次有人针对陷害他通敌叛国。没想到峰回路转,化险为夷了。坊间都编成了话本。卖的最好。很多大的说书先生都改说苏景靖王的这次事情。那可是跌宕起伏。比其他小说可是有意思极了。每次都是坐满宾客。李木生要是没有听过,那就不算京城人了。
他摸了摸胸口的书信的位置,那个柳姨娘不知道和这个苏景苏二公子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让他帮忙送信,他没有打开。即使特别好奇里面的内容也没有打开。他总觉的事情不是很简单。他踟蹰了半天,咬咬牙上去跟门房说求见苏景苏公子。
放到其他豪门大户,有一个打扮普通的小哥求见,门房都不带理会的,直接给赶走的。毕竟不是谁都能见到家里的正经主子的。可是御史门房不同,他家小少爷性子乖张。最喜欢结交三教九流,家里老爷吩咐过了,来找二公子的不用通告家里,一律禀告二公子让他自己定夺就行。所以门房也格外客气。问了李木生所为何事,叫什么名字,让他在门房稍候,就跑进去禀告了。
李木生暗自感叹,这御史府还真是个良善的人家。他之前跟着镖头,接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单子。不多大的官,撇着大嘴,眼高于顶,那个狗眼的样子,看着就生气。不像御史府客客气气的。很是和善。门房见他孩子气。看着年岁不大。就拿出些糕点给李木生吃。
李木生推辞了两下,见门房诚心诚意的,就拿起来吃起来。不亏是大户人家,这糕点都比别家甜美。苏景要是知道了肯定翻白眼笑话他。这么甜腻的糕点,哪里有半分美了。也就是顾良那个嗜甜如命的人吃的下去。
“小哥儿,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李木生拍掉手上的点心渣滓。赶紧跟着报信的人进入御史府。他可是知道规矩的,进出大户人家是要低着头的,最好不要随便打量。防止主家以为他图谋不轨。
李木生低着头跟在后面。穿过几个回廊。李木生余光瞥见,游廊壁画。心里暗道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布局,这财力。真不是一般家庭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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