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安从鼻腔哼了声,喉结滚动了下:“没……”
事情并没如他所愿,只一个字就暴露了,主要是他原来的声音清冷的太好听。
方池瞬间从吊儿郎当变的一本正经,坐了起来,还抓着谢岁安的肩膀把他也给拽了起来。
“你嗓子怎么了?”
谢岁安摇了下头。
方池眼珠都瞪大了,凶神恶煞的:“又骗我是不是!谢岁安!你给我说实话!”
谢岁安咳嗽了两声,抬手按了按喉咙,试了好几下想让自己的声音清楚些,勉强说了一句能听清的:“没事。”
方池又急又气,倒吸了口气,以往的谢岁安应该说一句,叫我城主。
松开谢岁安跳下床:“我去叫医生过来。”
谢岁安看着瞬间空了的床,慌乱焦急的抓住方池,用力之大皮肤下青细的血管都要爆了出来,甚至差点把毫无防备的方池拽一个跟头。
方池晃着坐到了床边,转头向谢岁安看去,结果被对方紧张的样子,弄的忘记自己刚才要干什么了。
看着那双眨眼间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珠,里面浓重的恐惧让方池心疼,“你怎么了?”
谢岁安从唇齿间费力的挤出两个字:“别走。”别离开我,别在我的视线内消失。
如果是葛戈的身份,他此时此刻应该会死皮赖脸的抱住方池。
但现在他是谢岁安,抓着方池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胸腔里像是涌上一团压不住的气,弄的他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方池眼珠一瞪,不大熟练的替他拍着后背:“我不走,我不走,你别急,你松开我,我给你倒点……”
方池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突兀的没了声音。
在谢岁安捂着嘴的指缝间,渗出了血迹。
谢岁安摇摇晃晃的看向方池,脸色苍白如纸,疲惫刻在他每一次的呼吸里:“别、别走。”
方池的心扭着劲的难受,难受的他想吼两嗓子,把谢岁安抱进怀里,用袖子擦了下他嘴角的血。
“我不走,你到底怎么了?我就是想找个医生给你看看。”这次语气都放轻了不少,另一只手把脑袋又挠炸窝了。
但是要说的话太羞耻,他几次欲言又止,在谢岁安的注视下他实在说不出来,最后把脑袋埋谢岁安肩膀上,含糊不清的快速嘀咕了句:“我是在担心你。”
谢岁安把这几个字掰开了揉碎了,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搞的他差点又要哭了,双手圈上方池的腰:“我没事。”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没事。
方池也不指望现在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了,从他死不认葛戈这个身份,他就应该知道,这个家伙死犟死犟。
“但是我饿了,我去找点东西过来吃,好不好?”
谢岁安指了下桌子上的通讯机,方池没办法,这是真的一步都不打算让他离开,按下通讯机:“小菲啊~”
这个称呼一出来,谢岁安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能麻烦你弄点吃的过来吗,对了,谢、咳咳、城主的嗓子有些问题,你给他弄点清淡的,嗯,再麻烦你叫个医生过来,谢谢了。”
方池放下通讯机,一抬眼,谢岁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唇缝间还残留着艳红的血色,和脸上病态的苍白结合成妖艳的美感。
他倒了杯水:“嗯。”
很快医生就来了,方池全程认真盯着,听着,终于知道谢岁安是怎么回事了——急火攻心。
又看了眼自己的两只手腕,大概知道谢岁安这股急火是从哪来的了。
他看着床上憔悴但依旧矜贵的谢岁安,面对着别人永远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只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着浓浓的依恋。
这一刻他的心跳的很平静,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看着谢岁安到地老天荒,最主要的是,他愿意。
医生给谢岁安打了针,用了特效药,说大概晚上嗓子就会恢复正常。
饭菜也送到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方池坐下后,举起手:“我手腕疼,你喂我,啊——”
张着嘴往谢岁安跟前凑。
谢岁安抬起眼皮有些意外,不过很快眼底就溢出了些宠溺的笑,夹着菜喂到方池嘴里。
方池美滋滋的嚼着:“真香。”
他当然没让谢岁安一直喂他,就是不想让气氛太严肃,饭菜很丰盛,他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干了三大碗。
他放下筷子,谢岁安也放下了勺子。
他瞥了眼,本来就不大一小碗的汤还剩一半,他等了会儿谢岁安还是没吃饭,这才开口:“你不吃饭?”
谢岁安拍了下肚子。
“怎么?有了?大狮子也没进去啊。”方池嘴上说着胡话,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伸手摸了下谢岁安的肚子,不像他肌肉轮廓那么明显,但也很紧实。
谢岁安拍开他的手。
方池给他盛了碗饭,他本来以为谢岁安那个汤是饭前喝的,结果原来那就是他的晚餐,那怎么能行。
“来,吃饭。”
谢岁安摇头。
方池眼珠一瞪:“别墨迹,赶紧吃,我盯着你吃。”
谢岁安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半天,最后还是败给了他,端起了饭碗。
方池这才满意,看着他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饭,只觉得很有意思,简直就是小鸟叨食。
最后谢岁安还是没吃了,他的饭量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了。
方池摸了下他肚子,这回撑的鼓起了一些,也没再逼他:“记住了,以后多吃点,这样才能有健康的身体。”
谢岁安不置可否,要不是他现在嗓子不方便说话,他一定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晚上方池自然也留宿在他这。
洗澡的时候,因为手腕上的伤,他和谢岁安也坦诚相见到那种地步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你帮我洗。”他大大咧咧的。
卫生间内
谢岁安举着花洒仔细的往方池身上冲,方池十分配合,还低下脑袋,省的谢岁安举的太高——累。
金灿灿的眸子一点不见外的,在谢岁安身上打量着。
他穿了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只穿了这一件,露出两条长腿,而衬衫因为被水溅到已经差不多都湿了,紧贴在身上,尤其是上面的扣子还有两颗没扣,平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口,什么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方池都看见了。
看着看着,眼珠就开始窜火苗。
谢岁安的身材很好,抱着很舒服,他的腿上还有点红,证据确凿!这就是他是葛戈的最佳证据!是他昨天亲自制造出来的证据!
谢岁安察觉到方池的不对劲,以前的方池害羞的脸红红,都不好意思看他。
今天的方池,好像要吃了他,喉结滚动了下,之前他还挺心无杂念的,毕竟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让他精神疲惫了。
但现在被方池盯出了些旖旎念想,替方池冲澡的手,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浴室内的温度无声中节节攀升,两人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
方池就像是吃了一辈子、不、两辈子素的人,刚看到一块他想吃的肉,结果吧,只尝到了点儿肉味,这让他心里非常惦记。
要是没尝到也就算了,还能忍忍。
尝到点儿之后,他可算知道这肉的好吃了,他就想彻底的吃了这块肉,想知道口感,味道,想吃干净,吃彻底。
看着谢岁安垂下去的眼睫,他抬起手掐住谢岁安的腰,隔着衬衫都能够感受到让他心痒痒的手感:“我学会了,要不要验收一下学习成果?”
谢岁安装作听不懂,他的嗓子慢慢的已经能发出些声音了:“你在说什么?”
方池见他还和自己装,但是这次比起生气,他更想做另外一件事。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另一只手强势的捏住谢岁安的下巴抬起,就迫不及待的亲了上去,不再克制自己想做的事情,狮子耳朵都兴奋的支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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