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渊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酒杯,冷淡的提醒,“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陈悠悦悬在半空的手,尴尬地缩了缩,用黏糊糊的语气解释,“渊哥,我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哦。”蔺渊并不是很关心他什么时候满十八。
但提起十八,他又想到另一位离十八岁很遥远的小孩。
寒霜霁不喜欢吵闹,挑了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坐在那儿喝果汁。
蔺渊千里迢迢绕过来,径自坐到他身边。
“二月快结束了。”
“对呀。”
“你准备哪天过生日?”
寒霜霁凝视他的侧脸,“怎么?你忘记我生日了?”
“没有。”蔺渊记得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才觉得苦恼。
今年,并没有2月29。
“我只在生日那天过生日。”寒霜霁浅浅抿了口果汁,漂亮的狐狸眼弯了弯,“这样的话,显得自己年轻一点。”
“你本来也没多大。”
“可是呀,”寒霜霁瞥了眼人群中穿梭的粉白蝴蝶,半真半假抱怨,“谁让你身边有更年轻的。”
蔺渊下意识想解释,“我……”
寒霜霁抢在他之前开口,软软地说,“我醉了。”
“???”蔺渊垂眸,审视他杯中的果汁。
犹记录制《华夏千年纪》的夜晚,寒霜霁陪他喝完一整瓶红酒,神智依然清明。
谁相信他会醉果汁?!
寒霜霁漂亮的眼睫轻颤两下,慢吞吞提出请求,“蔺渊,方便送我回去吗?”
“好。”蔺渊一口答应。
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醉。
蔺渊拿起外套,随意跟苍炎陵打了个招呼,带着装醉的寒霜霁离开现场。
当陈悠悦忙完应酬,才得知蔺渊已经离开,气得跺了跺脚。
——不能跟蔺渊炒CP,他打扮得这么好看有何用?
**
蔺渊坐进驾驶座,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喝酒。
车子驶出几百米,蔺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应该先问地址。
“你家住在哪里?”
寒霜霁报出一个地址。
蔺渊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
他知道,寒霜霁不住那里,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寂静片刻,寒霜霁打破沉默。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哪里奇怪?”
寒霜霁直接挑明,“那个地方不是我家啊。”
“哦,是吗?”蔺渊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寒霜霁却说,“你知道的。”
蔺渊难得有些紧张,握方向盘的手暗暗收紧。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就算知道,为什么要挑这种时候,跟自己对线。
寒霜霁语气特别慢,轻描淡写提醒,“那不是你亲弟弟的家吗?”
“啊,对。”蔺渊尽量保持镇定,“我忘了。”
“好吧。”寒霜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相信你们兄弟感情差了。”
蔺渊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那你不回家,准备做什么?”
“复诊。”
“复诊?”蔺渊皱了下眉,在红灯前刹住车,追问寒霜霁生了什么病。
“没有生病。”寒霜霁随便给了个理由,“因为医生比较帅。你也知道,我喜欢养鱼。”
车内一片沉默。
信号灯由红转绿,蔺渊重新启动车子。
他害怕再晚两秒,自己就会打开车门,把寒霜霁赶下车,让他自己想办法去鱼塘。
“噗嗤——”寒霜霁突然笑了,“还以为你会把我赶下车呢。”
蔺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不看寒霜霁,假装自己没想过那种事。
“我真的是为了复诊。”寒霜霁捉弄了人,却好像自己受了委屈,可怜兮兮解释,“我虽然没有生病,但是之前中过毒。”
“中毒?”
“对啊。我在医院躺了半年,才捡回一条命。但是呢,体内毒素没有那么快清理干净。”
“很严重吗?怎么没听你说过?”蔺渊顿时紧张了。
“我在你眼皮底下活蹦乱跳三个月,你觉得呢?”
蔺渊稍微放心了一点,把关注点放到‘中毒’本身,“为什么会中毒?”
夜色朦胧,寒霜霁直勾勾看着他。
“怎么?”
“从我中毒到现在,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寒霜霁苦笑一下,闷闷说,“其他人都默认是我服毒自杀。”
蔺渊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不会自杀。”
“你不了解,我以前……”
“你以前也不会自杀。”蔺渊十分笃定,“你一直在努力,想要好好活着。”
寒霜霁错愕地盯着他,好似被这句话击中了。
“是啊。”他低着头,轻声说,“但是,他们都觉得我脆弱,敏感,不堪一击。我想解释,却不知道对谁解释。”
蔺渊掷地有声地说,“那就对我解释,为什么会中毒?”
“不太清楚。”寒霜霁恢复平常的模样,不太正经的告诉他,“可能是误服,也可能是被人下毒。”
“有方向吗?”
“没有。”寒霜霁摊手,“从我出院到现在,没有再接触过有毒物品。”
“会不会是你以前的经纪公司?”蔺渊依稀记得,寒霜霁住院期间,前经纪公司单方面宣布解约。
“我怀疑过,所以暗中请人调查,没有线索。”寒霜霁告诉他,“而且,我不会每天都去经纪公司。”
“嗯?为什么要这么说?”
“医生说,我这是慢性中毒。”寒霜霁压低声,真真切切告诉他,“如果有人下毒,他必须保证我每天接触到毒素。”
“……谁能做到这种事?”蔺渊惊了。
寒霜霁常年独居,连来往最密切的助理,都不会每天见面。
“在我身边,没有人。”寒霜霁停顿几秒,又补充说,“但是,我也不可能误服毒药。”
线索断了。
“我明白了。”蔺渊沉重地点点头,“假设下毒的那个人,发现你没有死,很有可能第二次出手。”
“所以,我才会定期找医生复诊。”寒霜霁眨了下漂亮的狐媚眼,再次强调,“而且我的主治医师,真的很帅。”
蔺渊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靠边停车,“到了。”
寒霜霁愉快地道谢,开门下车,蔺渊也跟着下车。
“我陪你去。”
“真要保护我啊?”寒霜霁故意逗他,“是因为担心呢,还是不放心呢?”
一直很好拿捏蔺渊,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递过来一个口罩,催促寒霜霁快点进去。
寒霜霁出院后,每个月复诊一次,对于检查流程颇为熟悉。
蔺渊全程站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尖锐的抽血针,刺穿寒霜霁薄薄的皮肤,抽出满满一管鲜血。
寒霜霁像个任由摆弄的漂亮娃娃,一声不吭。
抽完血,蔺渊递过来一包牛奶糖。
“哄小孩吗?”
“哄你。”
寒霜霁拆开牛奶糖包装纸,拿起一颗含进嘴里,味道甜丝丝的。
“给。”他又拆开一颗,强行喂给蔺渊。
不喜欢甜食的男人,勉强接过来,陪他一起吃。
夜里的医院没有什么人,寒霜霁很快拿到检查结果。
鹤夕知道他要来,特意申请晚上值班。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各项指标正常,这个月没有接触新的毒素。”鹤夕放下检查报告,眼睛隔着眼镜片,专注的凝视寒霜霁,“但是呢,根据我以往的从医经验,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因此要千万小心,绝对不能二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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