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舟:“莫名其妙,我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怎么可能……”
他停住,意识到什么,自下而上的看了眼季临戈。
沈辞舟:“好的,没问题。”
……
水汽从做隔离的蓝白格防水帘下溢出一些,将镜子的一角氤氲模糊,冲头发时泡沫不小心弄到了眼睛里,沈辞舟用水冲了一下,那种刺痛感好了一些,但仍存在着。
他闭着眼,默默的等眼泪把那些化学成分冲干净,顺便看了眼只剩两位数的可怜积分。
季临戈像个无情的扣分机器,但是……
他真的很好看啊。
脸好看是一回事儿,关键是身材也很好,肩背舒展宽阔,肌肉匀称紧实,虽然没看见,不过应该有腹肌吧?
再低头看看自己只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身体,沈辞舟羡慕的叹了口气。
他下意识的翻到了棉花娃娃的页面,看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小人背影。
沈辞舟:……
还真光着呢?!娃娃翘翘的小屁股上还有两坨可爱的粉红晕影,看得沈辞舟噗嗤笑出声。
能让他高兴的事实在不多,沈辞舟现在觉得这积分花的还算值。
洗完澡,沈辞舟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发烧,被设定好的身体就是这么不中用,只是出去一天,甚至算不上舟车劳顿,竟然就生病了。
他头晕沉沉的,浴室里温度和湿度都高,有些喘不上气,沈辞舟穿上内裤,伸手去扶洗手台……
背对着浴室门站着的季临戈确实光着,如果用不带色.情的眼光来看他的身体,那倒是有种艺术感,毕竟力量和美是人类永恒追寻的主题,他这样涂个金属色的漆,完全可以混进雕塑堆里,来一场行为艺术。
季临戈也觉得自己现在就挺行为艺术的,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等到水声停了,自己身上好歹有了条小裤衩,凉飕飕的季小兄弟有了安全感,季临戈也松了一口气。
还没松到底,又听见浴室里嘭的一声响。
季临戈:???
“洗个澡还能拆家?”他转身,想拍一下门,结果手掌直接穿过去,只好扬声问:“船儿?你在卫生间养了个哈士奇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哼。
A选项:沈少爷在和沈小少爷交流感情。
B选项:沈小狐狸因为过于脚滑摔倒了。
季临戈心想可别是A,抬腿一脚穿过卫生间的磨砂玻璃。
沈辞舟摔倒了,沾了水的洗手台边沿滑得像冰,他没扶稳,这会儿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像只刚会走路的奶猫,在努力的扑腾着站起来,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结实的长腿,他有些茫然的抬头向上看。
嗯,挺大的……
咳,他说胸围。
“你怎么进来了?”沈辞舟有气无力的问。
卫生间本来就面积局促,这么大一只挤进来,沈辞舟更憋的慌了。
刚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热水冲出来的薄红,像一只草莓馅的冰皮蛋糕,季临戈莫名有些饿,舌尖扫了下后槽牙,才说:“你现在这个身子可不经摔,容易一尸两命啊,我能不惦记着点吗?”
他意识伸手去扶,想到不能触碰到小少爷,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下一秒消失在沈辞舟眼前。
沈辞舟又一次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他“看”着自己轻轻松松的从地上站起来,拿着毛巾胡乱的擦干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最后用吹风机吹乱一头黑发。
“你还能回来?!”他惊了。
“试试,真的回来了?”季临戈笑了笑,快速把他头发吹干,套上了亚麻色的居家服短袖。
“裤子。”沈辞舟提醒。
“等下上完药再穿裤子。”
不是季临戈提醒,沈辞舟都没注意到膝盖处的青紫和手肘处的擦伤。
季临戈先找出退烧药,本来想直接倒进嘴里,想了想小少爷那副讲究的样子,还是用温水冲开了才喝。
窗帘的缝隙间倾泻一缕熹微的晨光,天际已经泛白,季临戈坐在沙发上给膝盖涂药膏,忍不住哼笑着问:“船儿啊,之前你是怎么活的?嗯?发个烧就这么弱不经风。”
“以前不是这样的。”沈辞舟迷迷糊糊的说:“十六岁之前,我身体很好,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还是冰球俱乐部的部长。”
那种体育项目,非正式场合时甚至可以场上打架,充满了冲突和荷尔蒙,就算对上身高有优势的欧美青少年,沈辞舟都很少输。
那是没有乔欢颜、恣意张扬的少年时光。
可惜没几年,沈辞舟的身体就莫名的衰弱下去,如果是疾病,他还能积极接受治疗,但这种虚弱是没有原因的,是不可抗的。
后来沈辞舟才知道,那是系统的“修正”。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倾诉欲,大概是因为季临戈已经知道了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了,三言两语的说完,那有助眠效用的退烧药开始上头,于是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所以,我挺喜欢你的身体的。”他迷迷糊糊的说。
涂药的棉签力道重了一下,细微的疼痛让沈辞舟清醒了,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他顿了一下,找补道:“我……我是说羡慕……”
“哼。”季临戈收拾好药箱,躺进被窝里把自己包裹严实,然后抽身而出。
他半蹲在床边,沈辞舟侧头就能看见这片高大的投影。
“我都听见了。”季临戈扬眉,“你说你馋我身子。”
沈辞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一更~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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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药物作用,沈辞舟从凌晨睡到中午,醒来时体温已经正常了。
他的冰箱里有自己包好冻上的小馄饨,拿出一袋下进锅里,加了买好的调味料和紫菜,热气腾腾的吃上一碗,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季临戈在测试最远距离,直接飘到了阳台外,又被起身刷碗的沈辞舟给拉进屋,跟在沈辞舟身后问:“昨天我就想说,你那个便宜弟弟生下来是个有病的,现在看着倒是活蹦乱跳,精神头不错啊。”
沈辞舟说:“有可能是乔欢颜资助他做了手术,不过我更倾向于她从来没联系过沈迎之,爷爷在时,她做事很谨慎。”
最大的可能是沈迎之的养父母给他治了病。
刷干净的碗放回架子上,沈辞舟看着釉面的花纹,声音放的很轻:“我有些问题想问沈迎之,不过我知道他不会说的。”
季临戈:“话不用说的这么满,他还有事要求你呢。”
沈辞舟明白他的意思。
孟诩和自己还有婚约,这个婚约一天不解除,沈迎之就一天如鲠在喉。
“现在还需要孟诩换积分。”沈辞舟厌恶皱眉,“还要再等等……还有乔欢颜……”
“嗯……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很难取证吧?”不再是法盲的季临戈想了想,“退一步讲,就算以虐待罪把她送进去,能关几年呢?”
沈辞舟冷冷的垂下眼睫。
正午的阳光穿过厨房的玻璃推拉门,被上面小块的彩色玻璃折射,变成易碎的彩色光晕落在沈辞舟颈侧,季临戈总觉得他像玻璃般绚烂又易碎,却在触及他目光时对小少爷有了新的看法。
那双剔透的黑瞳里,是雪山般冷清又坚定的目光。
“真正被判无期徒刑的人是我。”沈辞舟笑了笑,“季哥,我可能跋涉一生也走不出她编织的囚笼,所以我怎么能甘心呢?”
季临戈默然片刻,又笑着挑眉道:“看来你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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