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严霜烬压抑着怒火,一把扯过裴斯年的衣襟,他目露凶光,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弄死。
严霜烬:“那天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动他了?!”
一想到自己一走,裴斯年这个卑鄙的家伙就对凌洲展开了攻势——并且还得手了,严霜烬的心就像被热油滚过一样。
原本,应该在他怀里的人,应该跟他...却上了另一个人的床。
那他算什么?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傻比吗?
裴斯年皮笑肉不笑,即使被揪住了衣领也只是不徐不疾地说:“小洲需要有人陪,他只是凭借喜好选择了我而已。”
这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严霜烬的怒火,他抬手卡住了裴斯年的脖子,恶狠狠地压着声音,如同一个爆发前的猛兽。
严霜烬:“那天晚上他选的是谁,你我心里都有数。”说着,他冷冷地笑起来,“裴斯年,你觉得,凌洲会放着一个年轻有趣的人不选,而跟你这种无趣的老男人浪费时间?”
“要不是你用尽了卑鄙的手段,凌洲怕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裴斯年被扼住脖子都没有变过脸色,可严霜烬的话,却让他沉下了脸色。
沉闷无趣,老男人...
裴斯年:“卑鄙又如何,我只看结果。”
严霜烬恨不得立刻掐死他。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这会让凌洲为难。
但这不代表严霜烬能够放过他,他抬手,狠狠地一拳甩出去。
意外的,裴斯年不避不让,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
几乎是一瞬间,裴斯年的唇边就浸出血迹。
时钰也早就想收拾裴斯年,可看见裴斯年受伤后反而狡黠的神色,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别伤他的脸。”时钰心思深沉不输裴斯年,他立刻阻止了严霜烬想要继续动手揍人的冲动。
而后,时钰阴沉沉地看了裴斯年一眼,“裴斯年,是你先违反规则。”
裴斯年抬手捻去唇边的血渍,他满不在乎地一笑,“规则?试问你们有几个是墨守成规的人?各位是什么样的货色,彼此心里都有数。”
“而且,规则么...”裴斯年仰起头,深邃的眼睛里黑沉沉一片,“只要不是强迫他,不就好了?”
顾成耀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这会儿才出声,说:“所以,引导、勾引这些手段,都是可以的话,那以后我们都走着瞧。”
闻言,众人都各自陷入了思索。
今天,在卫生间,凌洲爱玩儿爱刺/激的性子已经展露无疑。
像今天的事情要是开了一个口子,以后...
严霜烬第一个赞成,他自信自己跟凌洲在床上最为合拍,要是真的‘公平竞争’,他有自信能赢过这些无趣的男人们。
“玩儿阴招,可以。”严霜烬生着一张高冷不易亲近的皮相,此刻眼底却全是关于凌洲的渴望。
他阴险又恶毒地说:“知道我跟凌洲玩儿过多少游戏么?”就这群男人还想跟他争,根本就是可笑至极。
但,裴斯年也不慌不忙地说:“那天晚上你走得很不甘心吧。”他缓缓笑起来,反复地踩着严霜烬高傲的自尊,“不过,你以后的不甘只会越来越多。”
玩花样,他确实不如严霜烬。可玩儿心机,严霜烬还是太年轻。
另一个精于心计的人,时钰,此时也暗暗绸缪着什么。
时钰看着裴斯年脸上的伤,像是出于善意一般提醒他,“你脸上的伤最好包扎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暂时不要在小洲面前晃,免得他为你担心。”
裴斯年跟时钰视线相对,两人都很清楚彼此心里的想法。他不打算跟时钰打哑谜,只是笑着说:“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又何必徒劳挣扎。”
今天的夜,也必将属于他跟凌洲。
顾成耀却在此时抬起自己的手,他缓缓屈起手指,像是在回味某种触觉。
男人笑着,戏谑地说:“小洲已经很累了,今天,各位都不用白费功夫。”顾成耀早就霸占了凌洲的精力,没有留一点余地给其他人。
严霜烬见状,恨不得把他的手指碾碎。他光是想想自己隔着一扇门,而凌洲却在这个该死的男人怀里...就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他还是很快按下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要想成为最后的赢家,他必须忍。
几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时刻,车子里熟睡的人忽地发出一丝响动。
男人们回头,就看见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一脸慌张地看着几个人。
凌洲的衣服被汗湿过,他穿着顾成耀过大的外套,整个人都被过于宽大的外套裹着,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出过汗的原因,凌洲的头发也软软地耷拉着,看着有些病态般的可怜。
此时,几个人的气焰都不约而同地收敛了起来。像是怕吓到凌洲。
凌洲抿了抿唇,像个不小心偷吃了糖果的坏孩子,心虚地看了看几个人,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乱糟糟的痕迹。
“过来。”顾成耀弯腰,朝凌洲伸出手。
凌洲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激起几个男人可怕的占有欲。于是凌洲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走。
而且,他也不习惯被人抱来抱去。
可严霜烬却一把扯开了顾成耀,他看着凌洲,凌洲却不知为何心虚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这么怕我干什么。”严霜烬咬牙,很生气,却说不出什么重话。毕竟,凌洲并不属于他,跟谁亲密也是凌洲的自由。
严霜烬没好气地说:“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地让人等着么。”
凌洲解释:“是顾成耀先动手的...”
“爽么。”
凌洲愣了愣,他抬眼看向严霜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实回答还是撒个小谎。
严霜烬却气得发笑,缓缓问他:“舒服么。”
“我不是故意的。”凌洲说这话,就像是不小心犯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错,虽然心虚,但是态度淡淡的。
俨然一副下次还敢的模样。
严霜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眼眶发红。
“明明,你说过,要跟我睡的。”严霜烬用那张高冷冰山脸,说着虎狼之词,却丝毫没有停顿。
严霜烬:“昨天晚上,你选的是我。”
凌洲:“...”他看着严霜烬发红的眼睛,莫明联想到了,深宫里被翻了牌子却又被顶包的妃嫔。
“你还跟我保证过,不会跟他...”严霜烬垂眸,深深吸了口气,“怎么,还是他比较合你的胃口?我就这样不让你待见?”
这怨妇弃妃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凌洲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无声的、荒唐的较量已经拉开帷幕。
他首先解释了自己没有在床上,辩解在沙发上的合理性。而后又顾及到严霜烬的感受,补充说:“我也没有很喜欢,就是,他们都动手了,我也懒得反抗了。”
凌洲的性格里除了狐狸般的狡猾,还有犬齿动物类天真的残忍。他总是能不经意地、无辜地狠狠咬伤人。
没有很喜欢、懒得反抗——明晃晃地将‘遵从本性,爱玩而已’写在了脸上。
裴斯年的目光沉了沉,不过他向来善于伪装,很快就收拾好脸上的神色,笑着说:“小洲累了,回去休息吧。”
可顾成耀显然被这个吃饱了就翻脸的小白眼狼气到。不过,就算他心情不佳,也知道凌洲是真的累了。
顾成耀:“小洲累了,严霜烬你要算账的话可以找我。”
“算账...”严霜烬垂眸,“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计较。”
看着严霜烬落寞的样子,凌洲想着终究是自己改变了心意,还被裴斯年引导着犯了点儿错。
于是,凌洲抬手环住了严霜烬的肩,他身上还残留着热,靠过去的时候跟体温偏低的严霜烬形成了反差。
细微的温度差,让两人都顿了顿。严霜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真实存在的凌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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