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胖了,”叶星泽摸了摸被撞的发疼的胸口,调侃道,“看来身体确实有好转了。”
还没等符祈说话,坐在外面的轿夫喊道,“世子爷,是宫里的人。”
叶星泽和符祈对视一眼,连忙探出头去,等在外面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周公公,穿着便服,弯腰行礼道,“世子爷,陛下有请。”
“我知道了,公公先去吧,我回府一趟,即刻赶去。”叶星泽点头示意,等周公公走远了,才让轿夫继续走。
“估计是身世给查清楚了,你回去洗下脸,换身衣服,咱们去听听,”叶星泽说道,“刚好,本来也计划着假借进宫之名,去一趟庞相府,这下可是碰巧了。”
“这么快吗?”符祈惊讶问道,“我之前对陛下的身份只是有怀疑,但一直没查到过原因。”
“陛下是天子,他能动用的人要比你想象的多,陛下若是想查出些什么,就一定会查出来,只是看想不想查罢了。”
叶星泽和符祈回府收拾了一番,便趁着夜色进了宫。
庞太后早就吃下了符祈准备的药丸,这个时辰已经睡下,皇帝才能安稳的喊叶星泽二人一起来听下面人的禀报。
“不必拘礼,”皇帝坐在御案后,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挥了挥手,让宫人都退下去,“二位坐吧。”
御书房的正中间跪着一位穿着宦官服饰的男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岁数,待叶星泽二人坐下后,才冲着符祈的方向磕了个头,“见过圣子。”
待抬起头来,符祈才看到这人的脸,竟是服侍过姐姐的掌事太监符全,当初庞太后下令杀了关于萱贵太妃的一干人等,符祈还是因为被符十一带走了几天才幸免于难。
“当初庞太后下令,命服侍萱贵太妃的一干人等随葬,老奴本该跟随圣女去了,但圣女下过命令,要老奴保管一个秘密,待时机成熟时,说与陛下听,并交给老奴一只假死蛊虫,老奴才得以苟活至今。”符全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为了保守秘密,一直伪装在冷宫打扫。
“如今,你可一一道来了。”皇帝等符全说完,才道。
其实故事很简单。
先帝与萱贵太妃一见钟情,自此不可自拔,将后宫众人通通晾在一旁,甚至连皇后也不加理会,后来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孕育了子嗣。
查出一月身孕后,先帝龙心大悦,欲直接下旨,若此胎为皇子,便立为太子,继承江山,却被大臣横加阻拦。
按理说,只要皇帝不荒废政事,在处理政务时,是个明君,宠爱哪个妃子,大臣们管不着,但事关国储,兹事体大,百名大臣跪于问心殿前而不起,称萱贵太妃为外族女子,其子决不能继承江山,甚至都不应该降生于世,否则一定会使天下难安。
先帝是个明君,他不能置数百名肱骨大臣长跪殿前,但稚子无辜,更别说是心爱女子诞下的自己的儿子,先帝在问心殿内沉思一夜,说会给天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先帝当晚去了皇后宫中,一个月后,皇后宫中传出喜讯。
再后来,一个雨后的傍晚,皇后不慎摔了一跤,致早产,和萱贵太妃一同进行生产,一个婴儿伴随着天边的烟霞降生,都没有睁开眼睛看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眼,就被送走了。
一刻钟后,皇后诞下麟儿,萱贵太妃则诞下一个死胎,被当场处置了。
——
故事至此,真相大白。
庞太后为何重家族多过亲子,也可分辨了,毕竟不是亲的。
而在先帝去后,便迫不及待赐死萱贵太妃的举止来看,可看出庞太后恨萱贵太妃入骨,那么对萱贵太妃的儿子不会有什么感情,也有了缘由。
皇帝让符全下去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沉思,叶星泽和符祈皆沉默。
半晌后,皇帝才率先开口,“梓湛,关于庞府的事,有进展了吗?”
“嗯,我正要说,我和符祈打算夜探相府,还望表哥打个掩护。”叶星泽看皇帝不想谈刚刚那件事,便顺着他的意思聊起了公事。
“你们去就是,对外只会说,你们留宿宫中了,”皇帝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叶星泽和符祈刚要离开,又听得皇帝问道,“对了,符祈公子,关于要解决我体内蛊虫的那个东西,还有多久时间能拿回来?”
“十一快马加鞭,大概还有半月时间。”符祈算了算时间,回道。
“嗯,”皇帝神色不明的应了一声,“你们去吧。”
叶星泽却从里面听出了杀机。
待二人走出殿外,抬头望了望天色,今天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星星都没有几颗,正是行事的好时机。
庞府自从上一次“失窃”后,戒备更加森严,叶星泽二人小心翼翼地避过关卡,直奔庞远卧房。
还好目的地是庞远的卧房,若是庞相本相的,怕是更难。
叶星泽和符祈并未刻意穿夜行衣,在庞远卧房门口值班的小厮正打着盹,就被敲晕了,然后轻轻的被靠在柱子上,符祈用银针扎了几下,使人的身体僵直,做出靠在柱子上打盹的假象,二人顺利的溜进了卧房内。
符祈在前引路,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即使符祈提前吞服了止咳的药丸,此刻药效估计也快过了,符祈站在原地,顺了几口气才接着往里走,到了庞远的床边,悄悄蹲下,指了指床的侧面,仔细看确实能看出来,有一处方形的缝隙,刚好是暗格的形状。
叶星泽伸手探了探那缝隙,又试探的向四周摸去,幸而这不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打开暗格的方法就那么几种,叶星泽轻易的就摸到了一块凸起,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外面忽然传来了声响。
巡逻的相府护卫注意到了门口小厮的僵硬,正在向这边靠近。
叶星泽看了一眼符祈,符祈立刻明白,直接走过去打开了卧房的大门,又轻轻带上,像是看不见远处靠近的护卫一般,走到门口站着的小厮身边,接着拍背把人喊醒的动作,一根银针扎了进去。
那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要看旁边站着的是谁,就被拍了下脑袋,“仔细值夜,不许再打盹了。”
那人一听,是大公子身边的肃双,连忙低下头赔着笑,“不敢了不敢了。”
远处的护卫也听见了交谈,便转了方向走远了。
符祈看人走远,把扎在小厮后背的针拔了出来,小厮又闭上了眼睛。
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
符祈差点就要攻击过去,却先敏锐的觉察到熟悉的气息,是叶星泽。
叶星泽拍了拍怀里,挑挑眉,示意走吧。
符祈点了点头,忽然面色一变,急忙在怀里找药丸,还没来得及吃下去,一声闷哼,咳嗽声被压在喉咙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
“什么人?”另一队巡逻过来的护卫向这边靠近。
叶星泽拉住符祈,施展轻功上了房顶,既然已经被发现,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叶星泽拉着符祈,飞速离开。
摆脱了身后的追兵后,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皇宫内,竹玉楼的阁楼上。
叶星泽缓缓落地,符祈才克制着咳了个痛快,“是我不好,差点暴露了。”
“现在这不是没事吗?”叶星泽无所谓的挥挥手,从怀里拿出来两个本子,没有封皮,像是被人现撕下去的。
“怎么没有封皮?”符祈拿过来看了看,像是账本一类的东西。
“我拿了人东西,总要还点什么,他这个藏在暗格的最里面,被卡在那,”叶星泽领着符祈进房间,边走边道,“我放了本书,然后用这个的封皮包住,如果不取出来看的话,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
“你随身还带了书?是什么书?”符祈讶异道。
“随手装在身上的,”叶星泽敷衍答道,从柜子里拿出来两身衣服,递给符祈一套,“换上吧,然后把换下的收起来。”
叶星泽换的快,无意间从窗户看出去,竟能看到一颗星星,就一颗,叶星泽推开门又回到了阁楼,在那儿等符祈。
身后传来声响,叶星泽转身,就看到符祈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上绣了几枚竹纹,清新雅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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