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儿,记录一下,这是第几次实验。”
“第二十六次,娘,我去拿臭臭粉。”赵湛在手里的本子上写下步骤。
“小声点哦,记着把水也搬过来。”沈戴宜嘱咐道,她此刻脱了宽大繁复外袍,此刻只穿了中衣,头发牢牢的绑在脑后。
赵湛应声而去,沈戴宜把材料检查了一遍,鼓励道:“湛儿加油!咱们这次成功就可以摆脱你那个渣男爹,逃之夭夭了!”
“好耶!”赵湛小声的欢呼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和沈戴宜说:“娘,你不要总把那个人称呼为我那个渣男爹,好丢脸啊,明明是你的渣男夫......”
他虽然不知道渣男的具体含义,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这么不好的词才不要是他的。
“好了好了,这个称呼就咱们两人知道,放心,你就在我面前丢脸。”沈戴宜撸起袖子。
赵湛撇撇嘴,他虽然年纪尚小,但看起来聪慧稳重,在沈戴宜的指挥下,做起事像模像样。
陆启元自上往下瞧了一会儿,他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忍不住无声笑起来了。
如今皇帝热衷于男色,唯有一子乃作为皇子时所生,只稍加思索,他便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妙哉,这才是帝王之气,陆启元将欣赏的目光放在那个聪明伶俐少年郎......的旁边拿着铁锹的沈戴宜身上。
拜托,会做炸药的女皇陛下超酷的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
第093章 我狂任我狂将军攻X你装任你装宠妃受(5)
既然和秦老将军夸下海口, 陆启元第二天早朝便主动向皇帝请缨出战。
皇帝自然乐意,在原来的基础上,亲自将给他增了五千兵马,定下个最近的吉祥日子, 就下了文书。
本来这事皇帝以为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定下来, 毕竟朝廷中的武将文官, 都一副恨不得永远守着京城的样子。
所以在下了早朝以后,皇帝还亲自去承乾殿找卞岁一说了此事。
“陆小将军好志气!今早在殿上立下豪言壮志,朕看着心里也亮堂了些。昨日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未曾有他和我几个侄儿往来的消息, 倒是昨日秦将军去了陆府, 不过秦衡为人刚正不阿, 素有清风亮节,想来也是为了陇州之事操劳罢了。”
卞岁一倒是没料到这人前脚在他这里谈着谋朝篡位,后脚就去殿前请缨出征了。
他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今早才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头晕气闷, 甚至觉得昨晚陆启元夜入寝殿如同一梦,只有梁上匕首的刻痕提醒着他是真实发生的。
他压下心中惊疑,看了眼皇上, 对方看起来心情颇好,对于陆启元也是大加赞赏,
卞岁一心里叹了口气, 叮嘱皇帝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要对陆将军多加关注, 难免对方不是打着趁他们以为他要离京放松警惕, 反而干些大事的主意。
饶是想过有一丝的可能, 做了心理准备,卞岁一在夜里陆启元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绷直了身体。
他没脱衣服,被子里还藏着一把长剑。
陆启元悄然入室,搁下句“我未曾想过做皇帝”,就又逃跑了。
卞岁一提剑去追,出了承乾殿便又不见踪影了。
他搜寻无果,灌了一身的冷风,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发现对方来此只为说这一句话,觉得可笑荒谬,扯了扯嘴角。
本以为此时告一段落,不管陆启元是狼子野心,还是忠心奉主,都不应该再来招惹他。
可陆启元夜夜入他室来,缠他红绸,扯他暖帐,每次不过只言片语,再未提过谋朝篡位之事,反而句句撩拨心神,当然结局都是被他用剑追着仓皇出逃。
几番交手下来,卞岁一也知道对方武功不算妙绝,逃跑的技巧倒是造诣颇深。
仔细想来除了承乾殿偶尔要做出夜夜笙歌的假象,为了防止暴露,特意少安排了人,皇帝所在的寝宫一向是把守的密不透风,倒是不怕他做些什么。
卞岁一自认冷眼旁观,只做锋利坚挺的冷刀。
*
出征之期越来越近,陆启元白日里既要忙着检阅军队,又要添置粮草。
尤其是这几日,秦将军等一行人每每与陆启元商讨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秦将军腿有旧伤,皇帝不愿让他作为主帅带兵出征,他自个儿请了副将的职位来辅助陆启元。
他做人做事一向计划周全,拉着陆启元方方面面都要兼顾好,若是陆启元显露出不愿的表情,就说些好听的,是在不行就去找张乐和,反正秦衡可算是清楚了,他这贤侄,吃软不吃硬。
几次下来,秦衡恍然大悟。怪不得靖持喜欢有人夸赞他儿子,以前他只以为是对方爱子心切,却不知是竟是为了让陆启元更加积极努力。以前看到有人夸陆启元,好友就满脸笑意,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儿子被夸心里得意,没想到竟然是在为自己儿子的进步高兴。
秦衡暗叹,他早该知道的,这好友大智若愚啊!陆启元武功只能说是中上,偏偏脱逃之术练得这样好,还不是靖持教的好。
送走了满脸若有所思的秦老将军,已至半夜,陆启元活动了手脚,照例去宫中的承乾殿晃悠一圈。
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引诱冷心者动情,再者明日就要出京了,他得多在卞岁一面前晃晃。
卞岁一想过陆启元今夜不会在来了,对方近日来一直认认真真的准备兵马粮草之事,除了每到深夜都偷偷闯进承乾殿,安分的像是真正的好将军。
但明日就是出京之日,如果陆启元没有二心,就会远离京城这趟浑水,收复陇州,若是有二心,也该是趁着最后的机会在出京前造反搏一条富贵路。
总归不会在孤身来他这里玩闹。
“今夜上了妆?好看。”
陆启元眼神好使的很,今乃望日,月圆而大,明灼灼挂在天上,地上便像是洒了半罐子砂糖。
卞岁一卧在榻上,嘴唇不像平日般苍白,泛着浅浅胭脂红,眉梢藏远山,眼底桃花色。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直白坦诚,带着点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情意,轻飘飘的落下,暗暗搅起无端风浪。
卞岁一还在诧异于陆启元竟然来了,听到他的话,明明和以往差不多的调笑,却让他自心口倏地往上升起又臊又羞的情绪。
这问话在他听来,却像是在问他是不是为了陆启元而上妆一样。
卞岁一握着剑的手发起抖来,克制不住地抖,像是被别人戳破他了苦心营造很久冷然的面容,挑明了已是负隅顽抗的困溺者和佯装圣洁的堕落者,恼恨和羞怒一同压下来。
对,他上了妆,可他即为后妃,虽是男子也应该常常上妆的,没有什么,他只不过是未曾卸妆,乃至在黄昏将近之时,心血来潮又好好的添补了一点。
至于为何半夜都不卸掉,他刻意的不去想,就像是他每天夜里在陆启元逃跑之后会满腔恼怒决定设下机关置他于死地,第二天一早就仿佛忘了一样,分明他在铜镜前来回走了数次,却只是又添了一点唇脂。
他曾用无数个复杂拙劣的理由安抚自己,却在一次简单的问句中溃不成军。
陆启元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只是夸了一句好看,卞岁一就开始气的眼尾泛红,以往他还可以多说几句才怒的,不过他也已经习惯对方就怒了,然后提剑来砍,他再赶紧逃跑。
果然下一秒对方就一把提起了泛着寒光的长剑,陆启元从善如流地躲开逃走了。
卞岁一象征性的挥舞了几下佩剑,然后再对方逃跑的时候作势要追,不过只是到门口就止住了。
他扶着门框感到力不能支,清瘦的脊背弯下来,剑落到地上。他感觉自己破碎成了几块,有些清楚地知道陆启元另有所图要小心谨慎,有些却冷眼放任他慢慢沦陷在陆启元随意的情话里。还有一块最为发癫,时时刻刻想着对方曾说过的话。
在他涂上口脂的时候,他会想起陆启元说的“前几日宴会上,卿卿唇色艳丽,轻轻一笑,真是绝色无双。”
在他和皇帝讨论边塞动荡的时候,他会想起陆启元在房梁之上得意洋洋,“等我收复陇州,便是盖世英雄,卿卿乃绝世美人,合该与我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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