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叶记忆中,圣子永远是尊贵的,让人仰望的,即便唇角含笑,也和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妹妹对圣子的肖想,在他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此时,圣子眸子中,却映出了自己狼狈的身影,冰冷而审视。
“圣子……”虞叶声音都是抖的,眼中布满了绝望。
虞素看到傅月溪的那刻,却惊喜极了,一边慌慌张张的打理头发,擦拭血液,一边用极柔美的声音说:“圣子,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圣子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发现她做的事,那么圣子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发现她不见了,找过来的……
这个自欺欺人的念头,几乎让她迷醉:“阿素一时不慎,被人偷袭受伤,让你担心了。”
“你别为了阿素耽误正事,快回荷台吧,不然宫主要怪罪你……”她仰着头,眸光盈盈,映入眼帘的,却是锋寒的剑刃,声音戛然而止。
傅月溪手持长剑,杀气凛冽:“湘湘在哪里?”
虞素唇瓣颤抖,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眼泪,却依旧死死盯着傅月溪,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说?问天宫有一百种手段让你乖乖说出来。”傅月溪抬了抬剑,剑尖指着虞素眉心。
钟应从身后走出,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说:“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直接搜魂就是了。”
搜魂乃邪魔手段,但是若说问天宫没一个人会,钟应绝对不信。
傅月溪敛眸,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
君不意稍稍拉了拉钟应的衣袖,对他耳语:“这种话,莫要在人前说了。”
钟应:“……”
他觉得死对头管他管上瘾了。
偏偏,他突然从这般话语中,悟出了一丝关怀,让他不好意思去怼君不意。
虞素根本没看到钟应两个,她被傅月溪眼中的冷酷刺激,咬牙切齿:“我就不说,你杀了我啊!用我的命换那贱人的命,值了!”
傅月溪神色一沉,转身便走,顺带招呼钟应两个:“请两位道友跟我来。”
他们转身之后,问天宫的修士现身,提起了虞素兄妹两人,扔破布似得扔在地上。
虞素两人的身影被树木遮掩时,惨叫声响彻树林。
钟应歪头瞧了一眼,心想,虞素可真蠢,傅月溪说“有一百种手段让她说出来”这句话,可是大实话。
她觉得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这世上有无数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三人站了没一会儿,便听到了虞素断断续续、充满畏惧的声音。
“我、我只知道云雾宗在城外有一座别院。”
“不在城内?或者云雾宗中?”
“不可能……云雾宗内部几乎是空的了,他们悄悄离开了金玉城……”
说完之后,虞素崩溃大哭。
“悄悄离开……”傅月溪眸中的愤怒喷薄欲出:“鬼婴的事,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云雾宗近年来的脏污事太多了,他早便盯上了他们,打算在簪花之会后,慢慢将人抹除。所以,早便派人盯着云雾宗。
能够在不惊动问天宫的情况下离开,这绝对不是云雾宗能够做得到的事,傅月溪不得不怀疑云雾宗背后有人。
三人急匆匆赶往城外。
问天宫速度较快的修士,先他们一步搜索城外,速度较慢者也紧随其后。
这些修士修为都不低,却也不算顶尖。毕竟簪花之会上出现鬼婴,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别的东西,问天宫的顶尖强者自然要坐镇,不能离开。
傅月溪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通知洞明剑仙。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城外后,傅月溪身上的玉简亮了,传来了一道声音。
“圣子,我找到云雾宗别院了。”
“好!”傅月溪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心再度提了上去,“你们先布阵,我随后便到。”
说完这句话后,傅月溪看了钟应两人一眼。
钟应摊手:“我认识圣女,圣女是苏师姐的至交好友,也是我发现圣女中毒的,我肯定要去。”
傅月溪点了点头,默认了两人的跟随。
妹妹中毒被抓走之事,彻底激怒这位中州圣子,一向来喜欢了解前因后果在出手的他,一找到那座山林间的别院后,便直接下令动手。
身穿问天宫道袍的修士得令,飞身而下包围别院,手持阵盘,布下困阵,打算瓮中捉鳖。
随后一队修士齐齐攻击别院阵法的薄弱处。
“砰——”“砰——”“砰——”
别院阵法破碎,其中修士厉喝:“谁!”
傅月溪抬手:“邪魔外道,当诛!”
问天宫修士得令,直接冲杀而去。最初呵斥的人一惊,直接被扎成刺猬,砰的倒下。
云雾宗修士瞬间反应过来,凶狠反击。
双方战成一团,傅月溪瞧了一眼后,便试着用玉简联系妹妹。没了别院阵法抵挡,玉简终于亮了。
“湘湘?”傅月溪轻唤。
玉简另一头传来一声哽咽,随后玉简再度暗了。
傅月溪当即抽出长剑,砍了前面两个人后,往院落最里头奔去。
玉简亮的那瞬间,已经足以让他确定妹妹的方向了。
房门被轰成碎片,门内传来一道骂声。程沐似乎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何事,一抬头便看到了傅月溪,惊的面容都拧成了一团。
“你、你怎么找来的?”他大喊,“来人啊!”
傅月溪看到房中景色,脸色彻底黑了。
程沐光裸着上半身,胸口一道青色掌印,压着一娇弱的身躯,手指正掐着女子的颈项。
而那个女子……
身体上青青肿肿,只裹着最后一片残纱,因为窒息,手臂在空中乱晃,仿佛随时会垂落。长发凌乱,遮住了女子眉眼,只能看到开裂淌血的唇角。
可是傅月溪会认不出自己的双生妹妹?
血气上涌,傅月溪一掌劈开了程沐,反手一柄长剑抛出。
程沐摔的七荤八素,心中惊恐到无以复加时,长剑直面而来。程沐避开了眉心,却被刺中了肩胛骨,钉进了地板上。
“啊啊啊——”他疼的脸色扭曲。
傅月溪脱下身上长袍,裹住妹妹的身体,虽然是双生子,可是男子生的比女子高大,宽大的外袍瞬间将女子裹了个严实。
随后傅月溪拂开女子脸上的乱发,看到那张美艳又狼狈的容貌时,手指停滞。
傅潇湘意识有些不清,惊慌的想要推开面前的人,被傅月溪握住了双手。
“是我,湘湘别怕,是哥哥。”
傅潇湘勉强睁开眼睛,目光涣散,用猫咪似得声音说:“哥,我一直在等你……我好疼……”
“我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傅月溪看到妹妹手上的玉简时,手都在颤抖。
随后,他看到傅潇湘唇角不停地涌血,蜿蜒到了他的衣袖上。
“你使用了禁术?”傅月溪慌忙掏出玉瓶,喂妹妹喝下特制的灵露。一探查妹妹的情况,心都凉了,眉眼染上沉郁。
为了不受侮辱,傅潇湘使用禁术,强行拍了程沐一掌。这一掌被护身法宝挡住了,却依旧让程沐受伤,所以程沐才暴怒掐住了她的脖子。
而使用禁术的傅潇湘,丹田碎了一半,经脉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灵力不断流失……若是傅月溪再晚一步,说不定只能看到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便是如此,即便傅潇湘能够活下去,也只会成为废人。
从中州圣女沦为只有百年寿命的废人,这是何等的屈辱?
钟应两人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晚了一步才进来。
然而钟应看到傅月溪怀里奄奄一息的傅潇湘时,心神还是不由一震。不由得,钟应想起了淮河之上,从画舫中踏出的傅潇湘。
莞尔一笑,如国色牡丹,敛尽三春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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