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与夏嗤笑一声:“你是谁的妈?”
李晓欣落寞地扣着指尖,苦笑一声:“你不认我也没关系。”想到什么,她眼睛再次亮起来,瞄了摄像头一眼,压低声音说,“夏夏,妈给你存有20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就在家门口那只破花盆里头,你快去拿走,别让人发现了。”
林与夏没理她,只定定看着她,问:“你真的爱我吗?”
李晓欣以为有了希望,赶紧点头:“当然,你是我最爱的宝贝!”
林与夏冷冷道:“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在把他抱走的时候解决掉。”
李晓欣愣住:“什么?”
这时林与夏探过上半身,凑到李晓欣耳边,很轻很轻说:“我说,你根本不爱我,否则应该在抱走林有拙那天,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掐死他!”
哐当。
李晓欣吓得当场踢倒凳子,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她仰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林与夏。
这时警察听到动静跑进来,见李晓欣摔倒在地,便过来要扶她。
而林与夏全程没管李晓欣,他冷漠俯视着她,最后吐出一句话:“你不是我妈,我妈只有一个,那就是夏惠妍。”
林与夏走了,没有回过一次头。
李晓欣眼泪冲出眼睛,她拒绝了警察的帮扶,趴在地上,懊恼地一边锤地一边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哭不出声来了,她都还在哭。
……
林与夏轻松找到了那张银行卡,他以前经常跟着林有拙回过家,和回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
破破烂烂的城中村,总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林与夏拿到银行卡后并没有马上走,他坐在微微发黑的楼梯上,翻着保存下来的课表。
下周一。
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也就是后天,林有拙晚上会有两节课。
谁说没人爱他,看,天马上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了。说明天是向着他,而不是林有拙。
林与夏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地拍拍衣服起身,揣着银行卡去买车了。
他给他和林有拙挑了一个最轰轰烈烈的死法,砰一声,火花四溅,就像烟花一样。
夏惠妍和沈成峰都最喜欢看烟花了。
*
周一天气特别好,天黑得也晚,快八点天才黑透。教室里特别安静,大家都在答卷子,只有沙沙的笔声。
快到十点时,陆续有学生交卷了,林有拙放下笔,他已经检查了三遍。
不过他还是没有交卷,直到第二节 下课铃响,所有学生都交完卷了,他才起身交卷。
教授看到他的卷面,笑着夸了句:“就凭你的卷面,我都给你多打两分。”
林有拙礼貌道:“谢谢老师。”
他回到座位收拾书包,等教授离开,他关上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路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一包橘子糖。
橘子糖的味道特别像陆起送他那盒香薰,甜而不腻,带着点雨后的清新。
到校门口,林有拙已经吃掉了整包橘子糖。
晚上十点多,白天热闹的京大门口只有落在人行道上的路灯,偶尔一辆车驶过。
阴影处,弓腰驼背的身影跟上林有拙。
付易紧张得指尖都在发抖,他紧紧握住刀柄,毒舌一样阴冷的视线死死黏在林有拙背后。
他跟着林有拙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机会!就是今晚,他要在林有拙进小区之前得手。
付易余光观察着四周,只有一家便利店还开着门,绝没有人会突然出来碍事了,于是他脚下加快,离林有拙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抽出刀,喊了一声:“林有拙,去死吧!”
冲着林有拙侧面腹部刺了下去。
寒光划过暗夜,电光火石间,林有拙回头了,刀同时刺进了林有拙的腹部,非常硬。
想象中的痛呼没有听见,以为的献血如注没有看见,林有拙神色平静看着他。
付易傻了。
正在这时,伴随着车轮划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一束车灯向着他而来。
“林有拙,去死吧!”
付易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和他喊着同样的话。
他还没做出反应,就感到手下一空,林有拙退后几步,朝后倒去。
那一瞬间,林有拙以为他得磕到地上,他首先护住了后脑勺。然后他看到灯光从他眼前划过,紧接着他视线朝上一仰,看见满天繁星的同时,跌进了一个好闻的怀抱里。
淡淡的,像是四月份,柑橘树刚开花的时候,雪白的花朵冒出尖,沁入心脾的清香。
林有拙侧过脸,鼻尖便擦过男人的微凉的嘴唇,不偏不倚撞进了那双黑中带着蓝的深瞳里。
正讶异,耳畔传开轰隆一声巨响,以及接连两声凄厉的惨叫。
林有拙默默转过头,看向起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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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037】
浓烟滚滚, 一辆红色小轿车撞进护栏,挡风玻璃都裂开了。
离小轿车不远的位置,付易犹如一条死鱼, 一动不动趴着,隐约可见他的一只手生生碾断开, 挂在车轮上,滴答掉着血。
动静太大,京大的门卫室跑出好几个保安,见是车祸,马上打了电话。
“没事吧?”身下响起男人冷静的声音。
林有拙收回视线。
他此时和陆起倒在人行道上,整个人窝在陆起怀里, 陆起身形比林有拙高大, 完全将他环在怀中,因此林有拙除了有一瞬间的诧异, 连根头发丝都没受损。
他摇头:“没有。”
陆起松开环在林有拙腰部的手, 林有拙手掌撑着地面,上身腾空不再压着陆起,翻身站了起来。
陆起的轮椅因为冲力,已经弹飞了老远,林有拙找轮椅回来, 陆起上半身已经支了起来,林有拙停稳轮椅,蹲下说:“我扶您。”
陆起自然将手搭在林有拙肩上, 林有拙手穿过陆起的腋下,将他半搂着。
面对面贴着, 那股柑橘香不断钻进林有拙鼻腔, 他使劲提了几次。
片刻, 他轻轻喘了口气:“抱歉,我休息几秒。”
平时陆起坐着轮椅看不出来,真想抱起他,林有拙使不上劲。
陆起下巴垫在林有拙肩头,嘴角微扬,他告诉林有拙:“轮椅推过来,我自己能上。”
林有拙便收回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牢牢圈在陆起后背,他伸手抓过轮椅,又吸了口气:“您、试试。”
陆起单手压住轮椅扶手,借力撑起上身,林有拙也配合着他移动,青年的发丝擦过陆起的脸,很柔软,有着淡淡的橘子味。
很快陆起坐回轮椅,林有拙这才收回手,而远处,两道鸣笛声由远及近。
几缕红光打过来,闪烁着,时有时无。
林有拙终于有空问:“您怎么会来?”
“等你。”陆起道。
林有拙眸色微闪。
陆起知道他今晚有课不难,但既然有事找他,打个电话相当简单,为什么特地在这儿等他?
或者说,偏偏在这儿等他。
林有拙不动声色问:“您有事找我?”
陆起看向车祸现场,淡淡道:“这件事。”
林有拙跟着回头。
警车和救护车已经到了,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路人,医生护士下车,一波抬着付易上担架,看那架势,付易还没死。
另一波开车门抬车内的人,不一会儿,林与夏被抬了出来。
隔着不远的距离,斑驳交错的光落在林与夏满是血污的脸上,看不出死活。
林有拙站得笔直。
很快,有人指向他和陆起所站的方向,两个交警朝着他们走来。
“你们刚才就在这儿?”其中一个交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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