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魔界,就已经没有吃过东西了。
它虽贵为神物,可还处于幼崽期,也需要悉心照顾。
但它的爹爹尚且自顾不暇,它就懂事的没跑出来添麻烦。
小狐狸崽子现在连人身都变不出来了,两只狐狸耳朵拉拢着,哈欠连天,趴在凤墨声腿上奄奄一息的。
凤墨声看着心疼坏了,“你再撑一撑,爹爹一定想办法出去帮你摘灵果。”
“嗯嗯!”
小狐狸乖巧应声然后钻进了他袖口休眠去了。
提到出去,兔子突然想起来:【宿主大大,你上次就是在这里跟男主滚进了禁地里面,那个禁地后来已经坍塌了,可它原本就属于传送界外的夹缝,夹缝不存在了,你现在进去岂不是就能直接被传送到太阳城然后逃出去么?】
凤墨声皱眉,“似乎需要什么特定的咒语......”
仔细想想,因为要避开夹缝才会需要咒语,那夹缝消失不就不需要咒语了?
这个方法非常可行!
如果能出去想办法找到桃子炼制丹药,恢复修为,总比现在处于被动地位要强的多。
说做就做,他咬牙忍住身上的伤痛下了床。
仔细回忆,那日似乎是在泉池旁的大厅里,厅内靠墙的角落摆着一个刻有精致雕花的木柜,专门用来放换洗衣裳的。
提到衣裳,凤墨声已经有两日未换了,不知道是不是旁人为他施了清洗术,经历了一番磋磨看起来还算干净,但他受不了。
所以在打开衣柜时顺便给自己换了一件衣裳。
只有薄如蝉翼的款式,应该是要穿着就寝的,纯白色看起来反而没那么透,重要的是男款,他就已经很知足。
他记得,上回滚落的过程中,他的脑袋被这柜子撞了一下,所以那个地方应该就在这周围没错。
他咬牙忍痛蹲了下来在柜子周围仔细查看。
可这副老态龙钟的胳膊腿儿连稍微久的同个姿势都支撑不了,他无奈最后变成跪在地上找,这样好歹受力面积大一些,两条腿没那么疼。
这番姿态活脱脱像个高度近视患者在找眼镜。
他把眼睛瞪大,不放过地上每个角落,却仍旧一无所获。
兔子提醒:【看看墙上呢,你们俩上次是不是滚进墙里面了?】
凤墨声用手摸索了一下,果然发现不同。
这处的墙壁有一块是往外凸的,上面还刻有繁复的咒文,应该是传送阵入口。
此刻处于绝境中的他仿佛发现了生的希望,只是还未来得及高兴,门被一脚踹开。
来的是影奴,带了几个魔兵卫。
“你们要做什么?”
大抵是凤墨声的脸色实在憔悴,影奴怔了怔,敛去了些来时的冲气,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吩咐魔兵卫,“带走!”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青草芳香。
凤墨声觉得自己有好久都没这样呼吸过一口新鲜空气。
身上有伤病全身关节都在疼,他走不快,这群人很着急,推推搡搡有好几次差点把他推到,影奴看不下去就使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以前修炼那会儿不觉得,现在变成凡人就要体验四季交替冷暖气候变化对身体造成的影响。
淋了很多雨,身上穿的又薄,等到地方的时候他开始浑身打颤。
两个魔兵毫不客气的将他推进一个金属制的笼子里,然后上锁、拿着钥匙离开复命。
第50章 求求你……放了我
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视线之中仅有前方一道模糊的光亮,看起来遥不可及。
他冷的蜷起身子,却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
............
“砰!”玉石杯被拍在桌子上的力道震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年迈的魔医见势当即腿软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实在看不出仙君所得患何疾,魔君恕罪!”
就在前几日,这位新上位的魔君从正道带回来一位仙君交于他诊治。
可依他看来,这位仙君身上除了心魔并无其他隐疾。
此次据说是念了什么道家的口诀导致心魔再次跑出来作祟,胸口疼痛难忍。
道家的东西是最合适治疗心魔的,怎么可能会让心魔变的更加严重,而且他诊治一番确实没诊治出来对方身上哪里不对。
胸口疼是不是心魔复发的后遗症他不知道,他可以确认对方丹田的那团心魔之气反比之前稳定了不少。
明明是得了益处,却感觉这位仙君在颠倒黑白。
但他也只是心存疑虑,不敢说,怕是说出来魔君大人也不会相信。
谢九清站在背光处,一身玄衣让他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精致张扬的脸部线条在夜明珠冷白的映衬下显得阴戾又凉薄,“你的意思,本座师尊是在无病呻*吟?”
魔医被这种戏谑的语气和扑面而来的危险感吓得冷汗直流,“属下是说......属下是说自己无能.....仙君胸口疼属下这就去准备止痛丹药!”
“小九.......”
身后榻上凤澜歌强撑着身子起来,“别....别怪他们,是为师这身子不争气,为师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说完还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怎么看都是在强颜欢笑。
谢九清淡淡看跪地之人一眼,那魔医心领神会立刻爬起来屁滚尿流的逃,生怕晚一点就被吃了,爬之前还不忘从地上捡起丹药瓶。
瓶身上刻有鸳鸯花纹,一打眼流光溢彩的,这番精致好像不是自己的东西,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哪个傻子会回头讨论这种事?
脑中虽思索着脚下却一点都不耽误功夫,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
“师尊且休息,徒儿去去就来。”
这一切还得算在凤墨声头上。
若不是对方教的几句口诀让他误以为有用告诉了凤澜歌,也不会加重凤澜歌的病情,他现在觉得凤墨声有刻意嫌疑。
竹屋有个后门可以直通到外面,便是这个黑黝黝的山洞。
凤墨声最怕的有两种东西,黑和老鼠。
果然,隔着很远,谢九清就看到笼中人明明已经缩成一团,却还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像是在巡视什么一般。
暗处的魔兵卫见人来直接将早已准备好的红眼鼠放进了笼子里。
红眼鼠是一种低阶妖兽,体型有家猫那么大,因黑暗中两只眼睛像红灯笼而得名,长相凶戾特别骇人,拥有两颗又长又锋利的牙齿。
而且最喜欢吃人肉。
它一进入笼中就开始吱吱叫唤,在地上嗅来嗅去,缓缓朝着凤墨声的方向移动,好像发现什么极好的食物一般,变的特别兴奋,连那双红眼睛都成了更加鲜艳的赤红。
头脑昏沉的凤墨声听到这种熟悉的尖锐叫声立刻清醒过来,吓得猛然起身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的背后就是金属制的栏杆,退无可退。
红眼鼠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因为嗅到了另外一股危险的味道,使它保持在了静观其变的状态。
谢九清缓步走到人面前,眸光幽动,“红眼鼠最爱吃人肉,若不是徒儿在此镇住它,它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师尊啃成一句枯骨,师尊怕吗?”
怕。
凤墨声很怕。
他的世界中老鼠已经成为严重的心理阴影,身子本就弱被这么一吓几乎站不住,双手死死扒住栏杆,用力到关节泛白,这样黑的环境中虽视物不清,但老鼠那双赤色的眼睛却能清晰看到。
他靠着谢九清的方向使劲缩,“放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面.......”
声音颤的语不成句。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一道冰冷的金属栏杆,将两人分割成囚主与囚徒的身份。
一颗心在慢慢变凉。
谢九清伸出手指轻拭那双桃花眸眼角的泪珠,“师尊现在是不是觉得徒儿在害你,师尊害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报应吗?”
这个人不会,这个人只会装可怜。
就像祭台上义无反顾捅自己的那两刀。
“师尊他就是用了你给的几句法诀才导致气脉倒流,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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