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
刚回来的应荀看到的就是两人亲密的模样,虽知道他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心底也不由涌出一股酸意。
“已经晚上了,你不回去吃晚饭?”应荀提着东西放到茶几上。
他们订的是大床房,房间也大,有浴室,还有小客厅,沙发茶几一应俱全。
谢安不可置信:“你没买我的?”
“买了,”应荀确实买了,刚才那句话不过是因为看到两人的亲密举动,一时兴起赶人而已。接着目光落到容与身上,走过去说道:“我买了一点药,吃完饭再吃药,会好受些。”
“不要吃药,”容与摇头,“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再吃。”
他躺这一阵已经好受不少,再洗个澡,人应该更舒服。
应荀也不拦他,帮他拿衣服,放水,弄好之后才把人送进浴室。
房间里一时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赚很多钱了吗?小与怎么穿的还那么寒酸?”谢安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事,一时不由在意。
“这次来上海,会为小与配置。”应荀回的一板一眼,把打包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却没打开,怕会冷。
这话题一落,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点尴尬的气氛就在这里弥漫,不过这个感觉只有谢安感觉到而已,应荀倒是自在,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册子看。
这是关于这次证券市场开业的宣布,想来是酒店配合着一起做的,房间里面有两册,详细介绍了这次会上市的企业有哪些。
容与洗澡用了半个小时,人总算好些,出来就看到静悄悄的两人。
容与一出来,气氛又起来,应荀有外人在时,还是少话,倒是谢安跟容与聊个不停。
吃完晚饭后,容与已经恢复了,三人干脆到外面逛逛。
可惜,这时的浦东区还没发展起来,像后世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等等有名景点都还没开始建。后世的金融商圈,现在才刚开始,唯一的雏形就是不久就要开业的证券所而已。
到处坑坑挖挖,还有灰尘,三人也没逛多久就回来了。
容与这出去一趟,回来又洗一个澡。
应荀想到容与刚开始回到临水村时,跟着他们下地种田,只能看出不熟悉,却没能看出他的不适。
容容,为什么变得这么能忍了呢?
而他,竟然也没能看出来。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都有心事。
容与想的是今天谢安说的话,应荀想的是想自己后面要怎么对容与好。
浦东大道141,后来在世界金融圈有名的地方,此时无论是它还是周边的楼层都不算高,但不难看出,它已经初步拥有着走向世界的雏形。
周一那天,哪怕这里还没开始营业,人流已经非常可怕,无论是熟悉情况还是看热闹的,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应荀与容与周一就到旁边的银行开了户头,这是为了届时划账方便,也为了与容家其他户头区别开。
这里开户不算严格,有身份证有户口本,只说帮妈妈开的就行。两人一共开了两个账号,到时会绑定三支股,一支在容妈妈户头上,两支在容爸爸户头上。
两人开完银行账户后没什么事了,要买什么股心里早有数,挂牌八支股,这八支股里面哪支一骑经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趁着这两天还有时间,两人干脆去给大家买东西,容爸爸的桑蚕养殖,容妈的服装设计、蚕丝积布等等专业书非常多,还有容遥的各种资料更是不少。
谢安跟着一起来的,李肇又跟着谢安来,非常“荣幸”地帮忙提东西了。
两天,四人一共逛了好几个图书馆,把谢安累得双眼发光,幸好很快证券所就开业了。
果然如大家所说的,大人物真的出现了,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的事,毕竟这代表着这个国家的金融再次开放,无论是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世界都是里程碑的跨世界事件。
九点半开始,前期讲话等等都花了不少时间,直至快十一点才开市进场。
人群一涌而至,大厅瞬间挤满人。
这时大多人对于证券股票还是一知半解,而了解的人也有限,大多人还是要听听专业人士的话。
来的人太多,工作人员是不够的,不过幸好应荀他们也不需要别人讲解,直接就往柜台去,看得一堆人都傻眼了。不少人跟他两人还住一个酒店,也认出来了。
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家里钱多?
柜台工作人员看到两人也觉得非常诧异,这——
应荀拉着容与坐下来,把填好的资料递过去,两人虽是面嫩,可是资料齐全,有身份证有户口本,连银行账户也有。两人也说了,帮爸爸妈妈弄的,工作人仔细检查后,发现没问题开始办理,前后不到十五分钟。
同时也给这个他们分配了经理人,以后关于这三支股的消息也会由他与应荀他们沟通。
应荀拉着容与准备离开时,谢安还在纠结这表要怎么填。
怕耽误时间,容与干脆在旁边指导了。
早市只有半个小时,加上不少人对流程还是不熟悉,到早市关闭时,也仅成交49笔,金额达到五百多万。
谢安信任容与,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倒是李肇想得多,早上并没办下来,他下午还要过来。谢安虽烦他磨蹭,但是也留下来陪他了。
应荀和容与则是继续淘书,还有答应给容遥的手表。
这次两人去了百货商店,作为目前国内一流的商场,这里有着最新潮的各种服装、配饰。
应荀带着容与先去买衣服,这里衣服还算可以,给容与买了两套好的,家里其他人也有,容遥的是裙子,容妈容爸的是西服正装。
“你呢?”容与见他给自己挑完,又给家人挑,却没想到自己,不禁开声。
“我?”应荀一笑,容与的关心让他特别受用,但是,“我不用,我又不用去谈生意,这样穿就好。”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他现在重心还是在陪容与长大中,家里的钱这时也够用了,不用担心钱的事。反而是三年后的事更让他心情沉重,要知道容容就是在高考过后失踪的。
最后一次找到他,也证明他在离开半个月后就死亡。
思及此,自重生后被压抑的痛苦涌上来,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把情绪用力往下压。
“应荀?”容与疑惑,只是买套衣服,应荀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不禁说道:“你真不想要,就算了。”
“要,你帮我挑。”应荀暗呼一口气,睁开眼。容容说要给他买衣服的,他可不舍得避开。
容与点点头,看他恢复了神色,放下心。但心底仍有疑惑,这一刻他知道,应荀有秘密。
容与给应荀挑的是休闲服,他们这个年龄就是穿这个好看,又适合。当然,他最喜欢看到的还是上辈子应荀穿西装的样子,禁欲、帅气,气势特别足。
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两人买完衣服后,又去了手表专柜,家里人手一只,不过外形不一样。女士的是长方形、镀金色。容爸爸的则是八角型,特别有霸道总裁范那种。
应荀和容与的则是圆形表盘,皮带。其他人的都是钢带,倒是显得与众不同,不过是应荀挑的,容与也没说什么。
傻乎乎的容与并不知道,应荀就是在暗戳戳的当情侣表戴。
八支股,在开市当天就涨停板,直至周五收市,不少人的证券账户已经开始入账。在这一刻,仿佛钱不是钱搬,让无数人疯涌而至,想来到下周一,证券所将迎来更大的人流量。
应荀与容与请了一个星期假,加上周六日,一共九天。开业的那天是周三,他们在这个周日回去就成。所以并不急着回去,留下来的几天,应荀带着容与继续给容妈容遥淘资料。
两人这一跑,整个上海都逛得差不多了。
周六下午,提着最后一摞书回酒店,容与已经累到睡着了。
应荀则是看着窗外,猛然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空地出现在眼前。明明是平地,在这一刻,却仿佛建成了高楼大厦。
他又见到自己站在这幢大厦前,脑子再次响起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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