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做的事,绝不会止步于此,且看吧,接下来的事,只会让世家更无法接受。”
随着林家案子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内情被挖掘出来,那些因此事蒙受冤情的前朝官员得以翻案,每日,民报上都会有关于此事的新进展。
经商议,朝廷将会给这些人一定抚恤,虽然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但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午睡醒来,慕汐端来沈郁要吃的零嘴:“公子,‘荧惑’传消息回来了。”
“嗯?”沈郁尚未完全清醒,声音里带着鼻音。
“从北漠传来的。”慕汐将点心放到一边的桌上,拿出一封密信,递给沈郁。
当初江怀清孤身去北漠,沈郁派了“荧惑”的人跟随,时隔好几个月,“荧惑”传了消息回来。
沈郁展开密信,逐一看完。
信上写的是“荧惑”在北漠的安排和探听到的消息,以及江怀清的进展。
到了北漠后,江怀清根据大桓留在北漠的人接触到一位大臣,得到其赏识后,被举荐给对皇位有一争之力的三皇子。
成为三皇子幕僚后,江怀清顺利帮三皇子在与二皇子夺权的一件事上取得胜利,狠狠压了二皇子一头,三皇子心情大好,不顾反对提拔了江怀清的地位,后面江怀清又为三皇子办成了几件难事,彻底成为三皇子心腹。
到密信发出的时间为止,江怀清已经在三皇子身边有了一席之地,很得三皇子看重,提出的意见三皇子也会重视。
沈郁这边得到了消息,商君凛那边自然也得到了,隐龙卫扮作小厮跟在江怀清身边,方便保护他的同时也方便得到最准确消息。
“阿郁当初便知道江怀清能胜任这项任务么?”
“江怀清这个人,知变通,行事不拘小节,当时提出这个计划,我想到的第一人就是他。”沈郁不否认这点。
“等他从北漠回来,便可直接留在京城了。”
沈郁坐在秋千上,商君凛在背后为他推秋千,普天之下,能得到帝王这般对待的,也只有一个沈郁了。
丞相寻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孟公公忙上前禀报:“陛下,丞相大人到了。”
“陛下去忙吧。”沈郁扭头,对身后的人说。
“阿郁随朕一同去。”商君凛环住沈郁的腰,将人抱起来。
沈郁无法,只得和商君凛一起。
丞相是被商君凛宣进宫的,谈的是江怀清在北漠的事,如今江怀清取得了北漠三皇子的信任,事态发展比他们想象中更好,第一步棋已经下好,该走第二步了。
丞相便是为接下来的安排进的宫。
“怀清这件事做的真是出乎臣的意料。”丞相习惯了商君凛议事的时候带着沈郁,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若是有可能,他更想沈郁入朝为官,而不是只偶尔出面,好比这次,计划是沈郁最先提出来的,人选也是沈郁提出来的,他们可以派其他人去,但效果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让北漠的内乱耗时更久,仅凭三皇子一人肯定做不到,等三皇子势大,方可派肃北那边出手。”丞相道。
“不错,唯有势均力敌,不让某一方做大,才能尽可能拖延时间。”
丞相有意将话题引到沈郁身上,不得已,沈郁说了不少自己的想法。
“短时间内不能让北漠感受到有我们插手,否则在外力的作用下,他们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做这件事必须要把握住时机和尺度。”
一番交谈下来,丞相心满意足离开,沈郁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这件事明明陛下和丞相就能解决,怎么丞相非要让我说点什么?”
“丞相一向昔才,以阿郁的才能,若进入朝廷,必会得到丞相重用。”商君凛倒是知道丞相的想法,毕竟丞相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赞扬沈郁之才了。
“丞相当真别具一格,要是其他大臣,指不定要指着我的鼻子骂,后宫不得干政了。”沈郁低笑。
“在朕这里,可没有这一条,”商君凛伸出手,“阿郁过来,你之前不是让隐龙卫去查诸妄吗,最近隐龙卫查到了一点东西。”
沈郁走过去,被男人拉着手臂抱进怀里。
第207章
沈郁顺从地窝进商君凛怀里,为自己寻了个舒适姿势:“查到了什么?”
“早年的时候,诸妄在肃北一带活动过,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便是在岳州了。”商君凛没卖关子,直截了当道出实情。
“肃北?”沈郁蓦的想起被方大人送回京城的少年,“又是肃北。”
“阿郁也想到了,对不对,那个被方均送来京城的少年说在肃北被一个和你长的十分相像的人救过,推测一下时间,两人出现在肃北的时间是有重叠的。”
“可是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能出现在肃北的,必然不会是我母亲,但和我长的非常像,说不定与我母亲有什么血缘关系。”
“朕也这么想,朕已经派隐龙卫去肃北进一步寻找线索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弄清真相。”
有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沈郁“吧唧”在商君凛脸上亲了一口:“陛下费心了。”
“为阿郁排忧解难,谈不上费心不费心,本就是朕该做的。”商君凛眼中冷意散去,染上只有在沈郁面前会展露的柔情。
“本来还想多犒劳犒劳陛下,既然陛下说不费心,就算了。”沈郁作势要起身。
腰被掐住,沈郁回头,故作不解:“陛下做什么?”
“……朕方才说错了。”说完,商君凛定定看着沈郁,眼中情绪翻滚。
一刻钟过去,两人望着彼此,没有任何动作,最终还是沈郁妥协,凑过去在男人唇边印下一吻。
一触及分。
撤离的动作被制止,男人声音喑哑:“阿郁嘴里的犒劳只是这样?”
说话间,呼吸灼热可闻,男人眼眸更为幽暗,像是要将注视之人吸进去。
“陛下想怎样?”沈郁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了哑意。
“自然是需要阿郁好好犒劳……”
声音消失在相触的唇瓣间。
沈郁抓着男人肩膀上的玄色布料,白皙手指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对比更为鲜明,手指一点点攥紧,指尖泛起白色。
窗外飞来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扑腾翅膀飞走了。
沈郁被吻了个够才被放开,身子发软彻底跌进男人怀里,被早有准备的男人牢牢抱住。
“若阿郁给的报酬是这样,朕不介意多来一点。”商君凛握住沈郁手腕,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摩挲沈郁腕侧的细嫩肌肤。
沈郁挣了挣,理所当然,没能成功。
“陛下只想要这些吗?”他伏在男人怀里,说话时气息略显不稳。
“若朕要的更多,阿郁给吗?”商君凛贴着沈郁耳朵问。
环在腰上的手不老实动了动,被沈郁按住:“陛下都说了这些事是陛下该做的,怎么突然反悔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在这件事上不作数了么?”
“两者并不冲突,朕是自愿的,阿郁也是自愿的。”商君凛干脆连这只手一起握住,放在掌中把玩。
“今日已经犒劳完了,剩下的以后再说。”沈郁拿额头撞了撞男人肩膀。
“朕可记在心里了,阿郁到时候别赖账。”
“……知道了。”沈郁很想将顺杆往上爬的男人咬一口。
天气逐渐热起来,林家的事越来越明了,当年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的官员都得到了赦免,尚在人世的,由朝廷派了专门的官员前去慰问。
还在人世的只是少数,对此,大家不感到奇怪,先帝喜欢用重刑,当年参与进这件案子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受了刑,加上心中蒙受的冤屈,贬谪、罢官后的长途跋涉,足以让他们的身体情况雪上加霜。
白启文便是其中一人,事发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是一个刚入朝堂的小官,人微言轻,因为站队自家老师被波及,仕途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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