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严肃道:“手工剥的,”说着拎起小袋子,“看,里面还有几个瓜子壳碎片。”
要是不剥瓜子剥的太晚,他今天早晨也不会起得那么晚。
溥阳沉微笑着接过来,目光中没有半点嫌弃。
围观者纷纷表示惊悚,感动了,竟然还感动了,这绝对是拆不开的真爱。
溥阳沉的感动是有道理的,宁斐曾经做过手模,一般手模都非常爱惜自己的手,但宁斐肯为自己剥一晚上瓜子,可见自己在他心里地位是不同的。
其实宁斐只是图个便宜。
就这样他还觉得自己被坑了,一斤瓜子剥出来就三百克。
“父亲,”溥阳沉小心的收好瓜子仁,“大家都还在等着。”
溥远京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抑制住情绪,对溥阳沉道:“记得上楼,你母亲有东西给你。”
说完,走进去继续和来宾寒暄客套。
溥阳沉带宁斐进去,“想吃什么直接拿,我先上楼一趟。”
宁斐点点头,走入放点心的区域。
大厅觥筹交错,众人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其实比起溥远京,在场看宁斐不顺眼的还有一人,便是费双的父亲费朗,原本他就很看好溥阳沉,准备将自己的女儿和他凑做一对,溥家的财力和他们的势力结合,对双方都有助益。前两年他也有意无意的提过,但溥远京无意让溥阳沉参与什么政治联姻,顺他自己的意就好。
虽然溥阳沉现在和这个年轻人关系不清不楚,但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哪怕不提门当户对,现在圈子里不胡来的屈指可数,溥阳沉从未和艺人乱来,而溥家的家风也是忠于婚姻。
各色精致的小点心引得人食欲大振,尤其是上面一排摆着的红葡萄酒很受人青睐,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剩下最后一瓶。
宁斐握住杯柄准备端起来时,隔空插|进一只手。
宁斐看着费朗,“是我先来的。”
“先来后到,”费朗强行拿走酒杯,意有所指道:“我还当你不知道这个道理。”
一杯葡萄酒而已,宁斐不准备过多纠缠,转身要走,身后传来暗含警告的声音,“年轻人要识大体懂进退,当然你非要和我对着干我也乐意之至,”说着对宁斐举起酒杯,“并且奉陪到底。”
“宁斐。”溥阳沉手中拿着一个盒子,不知何时下楼来,穿过几个人来到他身边,看着眼前一幕脸色有些沉,“出什么事了?”
宾客间看似在攀谈,实际上也在关注这边的动向,毕竟溥阳沉是焦点,想忽略都不行。
溥阳沉和宁斐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宁斐脸色不好看,握住他的手,“跟我说,出了什么事?”
宁斐表情有些嫌恶,“我是不会正面上他的。”
费朗:……
偷听的众人:……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费朗气道。
“不是你叫我和你对着干?”宁斐别过头,似乎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食欲消退了一大半。
溥阳沉安抚性的拍拍宁斐的后背,“我想你误会了,费伯父没有恶意。”
费朗活到这个岁数,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过,他指着宁斐,对溥阳沉道:“这种品性不断,污言秽语的朋友你还是趁早绝交了好。”
溥阳沉脸色一下沉下来。
宁斐纳闷,侧过脸问,“绝交,那是什么体位?”
费朗:……
偷听的众人纷纷不忍直视这一幕。
“呵。”人群中传来一声淡笑,刚开始憋笑的宾客还想是谁这么猖狂,虽然他们已经忍笑到肚子疼,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笑出来,通通装作没听到,再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瞬间就明白了。
无人赶去叨扰的角落,那人清润俊朗,好似阳光能拨开云层里的阴暗,他起身,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溥总何时交了这么风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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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次相见
很冷的声音,像冬天里的泉水,枉顾了老天厚爱的儒雅相貌,他的整个人都是冷的,宁斐曾觉得在游轮上见过的乌和豫冷的像清潭,和眼前这位一比,猝然发现乌和豫简直柔软的像一湖春水。
“宁斐,”溥阳沉充当介绍人的角色,“这位是班雪松。”
虽是介绍,他却将小半个身子挡在两人中央,间接阻止了握手这一环节。
宁斐想起来,杜康曾和他提起过这个人,班雪兰的叔叔,传闻中是个大人物。
班雪松和溥阳沉同时在场,费朗再气也不至于当面闹场子,狠狠瞪了宁斐一眼便端着酒杯走往他处,溥阳沉和班雪松开始谈论一些生意场上的事,宁斐移步到一边,用手指拨拉了一下糖果盘,挑出一枚酒心巧克力,刚准备拿起来,有人先他一步。
见班雪松面不改色拾起巧克力要放入自己的口袋,宁斐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无名指,“班先生还单身?”
班雪松若有若无的恩了一声,宁斐盯住那颗巧克力,阴测测道:“狗吃巧克力会死的。”
“哦。”他连眼睛都不眨放在口袋,转身继续同溥阳沉对话。
溥阳沉淡淡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是新认识的朋友。”
“不是新认识,”班雪松用冷冰冰的声音回答。
溥阳沉的视线落在宁斐身上。
“你现在望我的眼神就像是望一种水果。”宁斐重新选了颗巧克力,剥开吃进去。
没记错的话,那水果是一颗红色的杏子,大小和手上的巧克力球差不多。
“我没见过你,”宁斐等东西咽下去道。
班雪松并不理会他的强行拆台,维持淡漠的表情,“正常人听到这样句话应该会先搜寻自己的记忆,即便没有,也会反问或是说声抱歉。”
宁斐眼神一紧,“是吗?”
班雪松没有回答,回答先前的问题,“你曾创办一个网站,我报名参加过。”
宁斐大概明白因果,对溥阳沉道:“之前我在网站上招募营销人员,有不少人报名,他也是其中之一,不过被我刷掉了。”
班雪松在一个不知名的网页报名做营销已经足够令人惊奇,但宁斐竟然还把人刷掉了,“为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班雪松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宁斐,“原因是什么。”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上过大学。”思想觉悟太高了,不方便他洗脑,虽然事实证明他选角很失败,招来一群亡命之徒。
“原来是这样。”班雪松竟然接受了这个理由,得到答案后便转身缓缓朝原来的地方走去。
溥阳沉盯着他的背影,沉声道:“我记得你上次做网站用的logo是腓腓的图案。”
“是这样,怎么了?”
“没什么,”溥阳沉收回目光,手轻轻搭上宁斐的腰,“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你的母亲怎么没下来?”
“她自生下我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溥阳沉递给宁斐一杯石榴汁,自己则拿了旁边的度数高的酒,“尤其受不了吵闹喧嚣。”
“既然如此,生日宴就不应该放在家里办。”
“以往没这么大的排场,今年,”溥阳沉失笑,“是个例外,父亲希望我能有瞧得上眼的女孩,顺便可以带去让母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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