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如果老老实实的,王佐也不会跟她处处作对,可惜啊,不老实,王佐如果心软,恐怕有生命危险。
他处处跟那女人作对,只是想让那个女人在内宅老实点,没心思折腾别的……他能理解。
“嗯!”王佐心里舒坦多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婆子慢吞吞地过来,见过王佐之后,扫了一眼丁田:“太妃娘娘听说您来了客人,想着见一见……?”
“不见了。”王佐脸一板,冷气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一个外男,见什么见?”
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宁王太妃不守妇道了。
上次也是同样的理由,说的一次比一次不客气。
婆子赶紧跪地磕头说不敢,心里却松了口气,其实见丁田,也只是太妃娘娘的一厢情愿而已,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王爷是不会让太妃娘娘轻易见外人的,每次见了外人,太妃娘娘总是会出现点状况,总给王爷抹黑。
都说了这样不行!
王爷有了防备,就得等防备松懈了再说。
可太妃娘娘她不听啊,现在不知道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等人退下了,丁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后宅,怎么也……?”
也只见丫鬟不见宁王太妃?
“她轻易出不了院子。”王佐漫不经心的道:“你来了,我可不想让她恶心你。”
那女人一双势利眼,他可不想让丁田受气。
“那我们去前头吧,后面都是丫鬟……。”丁田拉着他往回走:“我听富贵哥说,你书房里新挂了一副皇上的墨宝?我还没见过皇上的墨宝长啥样呢?去看看!”
“皇上的墨宝,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替你要一副。”王佐小声的跟丁田咬耳朵:“其实皇上的墨宝也就那样,不过皇上字写的非常好,要不你求一幅字?”
“还是别了!”丁田赶紧否定:“就求一幅画好了,挂在家里的正堂上,多威风。”皇上的字画啊,可不多见,这可比任何古董字画威风。
“好吧,下次入宫,我看看皇上叔叔那里有什么好画,讨一副出来给你,”王佐跟永庆帝
的关系非常不错,字画随口就许给了丁田。
用过饭,又在王府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家换了衣服上差,可晚上回来吃过了晚饭,王老管家就给他送来了好几个“喜帖”。
“这谁家啊?咋扎堆成亲啊?”丁田看到这个就头疼,他这辈子是不会办喜事了,那这送出去的礼物,是没法儿收回了。
感觉有点亏。
非常不想送。
“一家是东莞伯府送来的,曾经跟府中走过礼,他们家的三公子娶妻;诚意伯府送来了喜帖,他们家出嫁三位小姐,大小姐嫁的就是东莞伯府三公子;二小姐嫁的是方翰林家的二公子;三小姐……。”
“三小姐嫁的是长春侯府的那位大少爷,对吧!”丁田不用他说完就知道了这些喜帖都是谁家来的了:“你看着办吧,礼物随意,反正跟谁家的交情都不深。”
有的不止没交情,还有仇。
送的礼物再好再丰厚,也没用。
“那好。”王老管家将东西收了起来,这其实就是给田少过过目,送礼么,也有很多讲究的,这个就不用田少操心了。
丁田以为自己没事了,便一头忙着工作,一头还要接待一下他庄子上的来人,朝廷赏赐的庄子,他要见一见庄头。
庄头是个老实的汉子,王佐早就派人查过了,这个人还是比较老实的,而且京中的庄子,多数都是勋贵们的产业,勋贵们不缺钱,对自己名下的佃户们也很客气,所以这附近农户的生活也还不错。
庄头作为一个小管事的,也是个体面的人,没有穿着破烂来见丁田,而是打扮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来拜见丁大人。
给府中送了账册,丁田见了他一面,又一起吃了个饭,就算是认识了,丁田也是农家子弟出身,这个庄头知道,所以并不敢欺瞒,丁田呢,也乐得大撒手不管,只要庄头管好庄子,有所产出,不让大家饿肚子就行了。
这边打发走了庄头,几个喜帖的人家也陆续办了喜事。
唯一不同的是长春侯府,他们家虽然办了喜事,可是成亲的当日,没人见过新郎,只是说重病在床,想冲冲喜……。
而且这个病,不见外客。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人开口说出来,反而一派的喜气洋洋架势。
“做戏做得很足。”这是宁王殿下的原话。
天气转暖后,过了端午,便渐渐炎热了起来,丁田在大牢里管理的非常好,而且在事态平息之后,闻四嘉,被免了职务!
“我知道,早晚都有这一天。”闻四嘉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丁田看着他,很认真的道:“你知道你被免除职务的理由,你自己犯了错,我给过你机会,你呢?没有珍惜。”
其实,这段时间,闻四嘉在刑部大牢里几乎成了隐形人。
谁都不听他的,有他,没他,第四排的死囚牢正常运行。
渐渐地,闻四嘉也知道事情不好了,长春侯府现在没精力管他,他们全家都在关注唯一的独苗的健康。
至于闻四嘉?
那是谁?
闻四嘉也知道了自己走错了路。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现在他就是想吃后悔药,也晚了。
而他不是等死的人,所以将自己的继续划拉了一下,给某位大人送了一份厚礼,希望可以捞自己出去。
只是,那位大人胃口很大,他就将注意,打在了每个月探视的时候,给的赏钱上。
不过丁田管得严,这探视的赏钱,是大家的,属于公款,他一动,就被丁田抓住了。
几乎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闻四嘉。
他动的钱,可是他们所有人的赏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闻四嘉一仰头:“我这就离开牢房!”
“好。”丁田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让人将他的东西收拾了下,发现人家闻四嘉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套行李和两身换洗的衣服,就没别的了。
闻四嘉走的并不光彩,这让跟他称兄道弟十几年的其他三位牢头儿有些尴尬。
而丁田看了看他们:“死囚牢那边,谁能管的起来?”
三个人没吭声,倒是海宁有点蠢蠢欲动,可惜,他是个管事的,要真说起来,他这个管事可比牢头儿高级一些。
还是程二双开了口:“死囚牢那边的花小四年轻,有魄力,出身清白,家里只有一个老母
亲,没有什么亲眷……母子俩吃饱,全家不饿。”
这是少牵扯的意思。
“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丁田想了想:“那就他好了。”
于是,花小四成了牢头儿,管理的是死囚牢。
去见丁田的时候,激动的脸通红,而丁田见到的花小四……年纪比他小两岁,才十九,但是长得倒是人高马大,体格健硕,要不是脸上的绒毛软软的,远看起来就像是胡子,可他真的只有十九岁,过了年才十九岁,八月份的生日,说是十八岁也可以。
不过据说十五岁就在牢里当差了。
他的父亲以前是牢头儿,有点像是佘老大那个位置,只不过不在这里当差,是在五城兵马司那边的牢房,后来被一桩案子牵连,被上头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头……他们孤儿寡母的,以家里的一点余资过日子。
后来还是佘老大见他们娘俩儿可怜,收了花小四在牢房里担任狱卒,他父亲结的好善缘,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狱卒们彼此都有一个圈子,相互还是认识的,有的还有关系。
花小四对丁田很感激,因为自从丁田来了之后,他家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现在当了牢头儿,激动之余,对天发誓:“一定好好干!”
“照章办事就行。”丁田笑了笑:“以后那里就交给你了。”
于是,死囚牢的牢头儿,飞快的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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