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珍用窝囊形容这个男人,倒是没有错。
宋扬都不敢想象眼前这位中年大叔能生出温辞这样的儿子。
“你手没事吧?”温辞从三楼捧着保温杯下来了,站在宋扬边上。
杨淑珍踢了温鹤明一脚,又大着胆子上来,“肯下来了?给个说法——哎哟喂!”
杨淑珍拧着个脸,伸长了胳膊妄想拉扯温辞,结果手被冷着脸的宋扬用左手瞬间反手摁住,一推一送,杨淑珍整个人便叫嚷着扑在了门上,脸砸的一响。
这看起来像是什么专业的擒拿手法,可小伙就像是信手做的,做完还活动活动了右臂,回答温辞道:“没事儿,我可是你保镖,要是能被个泼妇欺负了去,我也没脸干了。”
“那就把他们丢出去吧,”温辞淡淡扫两人一眼,“看着坏心情。”
宋扬“欸~”了声,拧送着把杨淑珍从门上撕下来带了出去,另一手要去逮温鹤明时,温鹤明打个哆嗦,自己抱头踉跄两步往外走了。
两人被赶到花园铁艺门园外,直到院门关上,将两个丑陋的东西彻底隔离在无法靠近自己的地方,温辞染着深色的眸子才像是溺水者透了一口气般,缓慢地,变回剔透的浅棕色。
温辞抱着怀里的水杯,耳里自动过滤妇人骂骂咧咧的脏话,眼中自动抹掉那位懦弱到不像个父亲的大叔的存在。
他一个人站在他的小花园里,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是他给自己建造的最后一片净土。
他希望对方能学会划清界限,就像小时候把他赶出家门,冲他吼着“你出了这个门,今后就别再回来”一样,他造了自己的小小乐园,希望对方也永远别再进来。
温辞:“从我两岁那年起,你们就没拿我当儿子,公平起见,我初三离家住读的那一年起,便也没拿你们当我父母,温瑜自然也不是我弟弟。
《天籁》的比赛我只是用更公正的方法,让更应该赢得比赛的孩子夺得了冠军,温瑜的败北与我何干?”
杨淑珍气得面红脖子粗,又不能拿面前这小兔崽子怎么样。
兔崽子自从勾搭上豪门,就成日一副凤凰模样,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还从来不看一眼?
去他妈的,脱了豪门未婚妻的那层壳,谁他妈还不是个麻雀?有本事真的凭自己的本事爬到天上去,靠男人算个什么笑话!
杨淑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就是心里不平衡,从小见不得我儿子有妈疼有爸爱,现在发达了,就丧着良心动着手指头打压!
我想着阿瑜从小对你也不错啊?一口一口哥哥叫你,你自己离家出走去住读,他还给你送了几次饭;你老是污蔑他做了什么坏事,也没见他甩你个脸子;处处让你这个哥哥,还说了好几次让我们把你接回来。
可你呢,有感激过一次吗?阿瑜没你这么大的野心,入豪门,当老板,他就是练了一辈子琴,喜欢唱唱歌,想当个发光的小小艺人,赚多一点的钱,孝敬我们这两个老人家。就这,你也要眼红!”
气得极了,杨淑珍呵呵冷笑两声,“果然是爬床的东西,不晓得别人的努力有多珍贵。
还舔着脸说自己用得是公正手段?你当那个叫风盛夏孩子背后的金主,算个屁的公正手段,有本事让他光明正大在舞台上和我儿子pk!”
温辞没说话。
妇女每指着自己鼻子骂一个字,听在温辞耳里,都像是在讽刺温瑜的。
温辞就听得好喜庆呢。
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
杨淑珍一愣,骂咧咧啐他一口,“小疯子!”
喜庆的妇人好像把她喜庆的故事讲完了,温辞厌厌,偏头对锁门的宋扬道:“进去吧,不用搭理他们了,不过就是对可怜父母来不该来的地方,替他们的可怜儿子骂我几句出个气,骂够了自己就会滚了,若是骂不够……”
温辞笑了笑,“那他们今后怕是要一直骂骂咧咧的过一辈了。”
这话像是有什么意思没明说,杨淑珍听到了,莫名头皮凉了一下,扑去铁艺大门上扭曲着脸色叫唤。
“温辞,小杂种,兔崽子,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今后还打算对阿瑜做什么吧?你真的是个人吗,你都过得这么好了,就容不得他人有一条活路?你不得好死信不信?你他妈不准再动阿瑜了!”
“温辞——”
“温辞——!”
“你他妈听见没有?!”杨淑珍捡了花坛边上一块石头,想也没想,用力朝前一扔,石头穿过铁艺大门的镂空缝隙,冲着正走远的温辞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这位大妈,触发了咱们宋小伙的【黑化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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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营养液感谢名单~
阿九30瓶,浪浪钉是绝美爱情2瓶,吃瓜群众10瓶,Utopia30瓶,作者哭着往□□里塞(你是魔鬼,我还是个孩子)2瓶,琼1瓶
第33章 晋江文学城
回去别墅时宋扬跟在温辞一旁,背后妇女嘴里那些带着温辞名字的骂咧和叫喊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隐隐约约、以前从未有人见过的戾气。
若不是身边的人儿瞧起来并未因这难听的话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可能真要转身冲过去把那个老大妈揍一顿了!
正忍着呢,某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意识突然让他的身体紧绷住。
宋扬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头瞪过去,看见一块石头凑着温辞的脑袋飞来,想也没想,立刻扯拽了温辞一把,把人扑倒在地上。
温辞摔了一跤,但没有摔狠,宋扬牢牢把他抱在怀里护住了。
差点砸到脑袋上的石头飞落花丛,没有造成事故。
但依旧惹恼了小伙。
宋扬眼底的戾气在一瞬间有暴涨,衬得他面色狰狞。他轻轻松开了温辞,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迅捷如同狮虎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奔着肇事者冲过去!
若不是关上的铁艺门关住了这头狮子老虎,怕是下一秒就能扑出去把两个人活活咬死。
铁艺门在缓缓侧开。
原本生气没有把温辞砸死的杨淑珍,在丈夫颤颤巍巍的拖拉下,看到了铁门口那侧凶狠的小伙子,被吓得当场打了一个哆嗦。
“他现在是秦家的准儿媳妇,将来秦家的少奶奶,你以为还是咱们可以随便便教训的孩子吗?要不要命了,赶紧走吧!”
温鹤明求爷爷告奶奶把自己的女强人老婆拽走。
受了惊吓的杨淑珍倒也没挣扎,脚软了一下,跟着老公一起跑掉。
宋扬从铁艺门冲出来,眼睁睁看着两个老家伙跑走,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上一次这么生气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父亲刚去世的那一年,有人戏称了他母亲一句寡妇……
他讨厌有人在他面前中伤或者欺负他关心在乎的人!
想着刚才那一石头,宋扬还是不放心,折回去要再次仔细给老板检查一遍,结果回头发现老板还是那个摔倒的姿势,跪坐在地上?
心里咯噔一下子,宋扬脸色猛地变了,跑回去紧张兮兮扶住老板,“老板你……”
温辞坐地上,眼神直勾勾盯着手里的保温杯,状态有点怪异,叫宋扬的话头卡在了嗓子眼里。
温辞又在盘那只保温杯。
才刚刚收到的小礼物,就在刚才摔的那一下里坏掉了,杯盖整个折断,和杯身分了家。
温辞把盖子往回拼了两次之后,有被自己无脑的行为笑到,随之便放弃了,整个人坐在地上想,如果他不一直把保温杯捧在手里就好了,它就不会被打碎。
好像只要是他特别喜欢、特别想要的东西,都很难得到。
比如妈妈。
比如爸爸。
比如上辈子的未婚夫。
比如家庭。
比如这只宋扬母亲送的保温杯。
温辞有点心烦,对于有些东西他太敏感了,丁大点儿的小事也能想得很多,影响自己的心情,可又忍不住不想。
一旁小伙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到,在小小声的叫他名字,温辞深吸了一口气爬起来,左手拿着没有盖子的保温杯,右手抓着没有保温杯的盖子,边回家边道:“没事,别担心,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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