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直白,偏偏说得太过平淡,反而给人一种很奇怪微妙的感觉,就是很寻常的事罢了。
聂老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那小先生说说要怎么治?”
宁长青望着聂老爷子:“我会替老爷子扎三次针,今天可以扎第一次,之后每十天一次,之后老爷子自己吃药调养即可。但治之前有些话,我想说在前面。”
聂老爷子道:“小先生说说看。”
宁长青开门见山:“其一,治腿的诊金我不要,但我需要老先生帮我找一个人。”
几人一愣:??
倒是聂老爷子更淡定一些:“其二呢?”
第23章 见面
聂煦显然没想到宁长青竟然不要诊金, 只是让他们帮忙找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对方真的是有大本事的?不是来聂家骗钱?
听到老爷子提及其二,聂煦连同在场的另外两人一起看向宁长青。
宁长青望向聂老爷子,面上依然没任何表情,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更为意外:“其二, 我虽然不收诊金,但老爷子吃药调养的药有些贵。”
毕竟系统出品, 最低的一株药草都需要50W。
但同样的,价格贵, 效果也好,还是现世绝对难寻的极品。
他刚刚看过老爷子的身体, 因为陈年旧疾, 加上老爷子年纪大了, 身体衰败的厉害, 再调养, 也最多只有两年的命。
但只要吃过他配置的药调养,再活十来年不成问题。
前提是,他会一直吃他配置的药。
当然,想活得久, 这需要花费的成本自然也高, 但即使如此, 他说的贵对聂家而言也不过九牛一毛。
但信与不信,治与不治,就看聂家如何想。
聂煦刚升起的内疚随着这几个字顿时烟消云散,他抿紧薄唇,看来自己还是没想错,这位宁先生, 这是故意用其一打马虎眼,再用其二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是不是接下来还有其三其四?
聂二叔猛灌一口水,却没敢打断。
聂老爷子依然是全程唯二最淡定的:“有多贵?”
宁长青道:“一年三个疗程,一个疗程450万。”
换而言之,一年1350W。
宁长青这个数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洪鑫豪都傻了眼:卧槽,这配药用的得是金子吧?但老大说这么多肯定没错,老大都能让死人活过来!
不知道他爸身体有没有问题,一年一千多万买个身康体健,也不……不亏吧?
聂煦额角有青筋跳了跳,这还不是骗子?问问谁敢上他们聂家开口一年一千多万的药?
聂煦深吸一口气看向聂二叔:你找来的人!好得很!
聂二叔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压下心头的心虚,还在继续强撑:不会吧?可宁、宁先生怎么看都不像骗子啊。
宁长青依然没什么表情,仿佛他们治与不治都与他无关:“这个其二,你们可以考虑,与其一不牵扯。只要聂家帮我找到那个人,即使找不到,能打探到我需要的消息,也算你们兑现承诺,我依然会替老爷子治好腿。只是你的身体旧疾,没有药调养,尽人事听天命。”
聂煦咬牙,刚想开口,聂老爷子却是看他一眼,让聂煦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聂老爷子道:“我治。”
宁长青仿佛早就猜到老爷子会同意,颌首:“那就今晚先扎第一针。”
“爷爷!”聂煦终于没忍住喊出声。
老爷子看过去:“小煦,你这些年学的礼貌呢。”
聂煦头疼:“可爷爷……万一伤到筋脉,这不是胡闹吗?”平时他能礼貌,可事关他爷爷的腿,这不是开玩笑。
聂老爷子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再看向从头到尾镇定自若的宁长青,话却是对聂煦说的:“小煦,你觉得我的腿还能更坏吗?”
他已经坐了两年的轮椅,无论能不能站起来又如何?就算再坏又能哪里去?顶多就是真的坐轮椅罢了。
更何况,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年轻人给他很是信服的气质,他已经快八十岁,早就活够本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年轻人的确年轻,可他身上那种自信的气度,让他觉得对方应该真的有几分本事。
只是如他所言三针让自己站起来,他也不信,但这不妨碍他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权当给年轻人练练手也好。
聂煦如果知道老爷子的想法大概会更难以置信。
老爷子问宁长青:“你不要诊金也要寻的人,是谁?能帮忙的,我聂家定当尽力。”
宁长青:“我不知道他是谁。”
聂老爷子几人:“??”不知道是谁怎么找?
宁长青:“我只知道几点,男性,今年25岁左右,身体不好,重病命不久矣,身份非富即贵。”
老爷子这次也诧异看过去:“就这些?长得如何?”
宁长青摇摇头,他只见过对方一面,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如今肯定早就变了。
更何况,这是第一世的事,后来他经历过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他到底是何模样,但只要让他再见到对方,他却相信自己能一眼认出来。
可让他说对方是何模样,他却已经记不得。
老爷子看出宁长青眼底的认真,知道他是真的只知道这些,沉默片许:“你寻这人,是报仇还是报恩?”
宁长青也没瞒着:“报恩。”
老爷子颌首,既然是报恩,他会尽全力帮他打探:“可以,有消息,会让人再联系宁先生。”
宁长青颌首:“多谢。”
老爷子却是笑了:“还是老头子我赚了,毕竟只是打探,嘴皮子上的事罢了。”
宁长青是个行动派,既然对方同意了,他从怀里摸出银针盒:“现在开始第一次扎针?”
聂煦还想劝劝老爷子,但老爷子刚刚已经警告过他,他又不想真的让宁长青拿老爷子练手,只能道:“宁先生,怕是今晚不行,订婚宴就要开始,爷爷要去前厅见人。”
宁长青却没看他:“九点开始,我只需要十分钟。”
这次不仅聂煦,一旁的聂二叔刚添好一杯水,咕咚又一口饮尽:十分钟?这、这怎么可能?他真的被骗了?可爸也没拒绝啊?
聂二叔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聂煦匪夷所思:“十分钟?你确定?”开什么玩笑?
宁长青直接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不想自己站起来走过去参加自己孙子的订婚吗?也许这辈子只有一次。”
老爷子自然是想的,不过却也没当真,但既然答应,何时扎针其实无所谓:“自然是想的。”
聂煦已经坐在那里无力抚着额头:爷爷是不是疯了?这几年他寻遍名医都没办法,这个人告诉他们十分钟就能让爷爷站起来?
虽然他爷爷平时也能站起来,但需要人辅助,但自己站起来?还只需要十分钟?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办不到吧?
宁长青却没理会他,既然老爷子同意,他站起身,看向还在猛灌水的聂二叔:“劳烦帮老爷子等下脱衣服。”
聂二叔反射性站起身:“啊?”
洪鑫豪也站起身:“我也来帮忙!”虽然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想到之前看到那个大叔死而复生,他想到也许再次能见证奇迹,忍不住激动心潮澎湃起来。
几分钟后,聂煦恍惚跟着聂二叔等人到了书房另外一边的小房间。
他站在门口,觉得今晚上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给二叔面子将人带上来!
如果爷爷的腿真的情况更坏出现问题,他绝不原谅自己。
可他再懊恼,老爷子自己点了头,那就是一言堂,无人能改。
聂煦怔怔看着二叔将老爷子的裤腿卷了上去,看着年轻人拿出银针随意就站在那里,仿佛看也没看,就那么捏着泛着寒光的银针眼睛都不眨地直接下手。
不过半分钟,他看着老爷子的两条腿扎满了银针。
聂煦心想:这都是什么事,他倒要看看十分钟后,这年轻人怎么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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