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越闻言点头,自己进了东边的屋子,屋子里摆放着很多铁制品,有农具,如犁、耙、锄、镐、镰之类的,还有部分生活用品,如菜刀、锅铲、刨刀、剪刀等。
一边墙上还摆着很多武器,刀、枪、剑、戟,看上去可不像是玩具。
漆越好奇的凑过去看,竟然还开了刃。
“小兄弟对刀剑感兴趣?”
突然想起的声音把漆越吓了一跳,门外打铁的声音早就停了,只是他看的入迷才没有发现,扭头一看打铁匠擦着汗进来了,赤.裸的上身成块的肌肉,上面还有几点疤痕,像是火热的铁星溅到了上面留下的。
漆越连忙远离了一步:“师傅误会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打铁匠点头也不深究:“小兄弟要买什么?”
“我想买做木工的刨子,凿子,和锯之类的。”但是漆越逛了一圈发现根本就没有。
打铁匠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小兄弟还懂木匠功夫。”
漆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谦虚了一下:“略懂一点。”
打铁匠看他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至少没有再把他当只知道做游侠梦的愣头青:“你要的东西我这都能做,不过平时来买的人不多,我这也没有准备现货,你需要的话可以先定,过几天来拿货。”
漆越点头:“好,我要一整套,大概要多久?”
“大锯也要?”
“大锯不用了,大锯和斧头都不用,这样一套下来多少钱?”
打铁匠算了一下:“一套大概二两多一点,你现在付二分的定金,半个月之后来拿,再给剩余的钱。”
一两银子一千文,二两银子的十分之二就是四百文,漆越默默捂住他紧巴巴的钱袋子。
他这段时间跟吴小溪两个人,陆陆续续挣了一千六百零二文,上交了一千,又陆陆续续给了吴小溪一百二十文,除去刚刚卖肉的钱,他身上还有四百四十文,都是刚刚卖竹编得来的钱。
漆越默默流泪,原本以为还挺多的,这把定金一交,他又变回穷人了,而且剩下还有一两多银子没有着落。
吴小溪看着他耷拉着脑袋出来,关心了一句,一听要二两多银子,也被吓了一跳。
漆越抬头望苍天:“到时候真没钱也只能找爹娘要了。”
吴小溪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说找自己爹娘要钱会有一种悲壮感,但是懂事的没有问出来。
如果他真的问了,漆越也只能回一句:男人的自尊心啊。
孕检结果一切正常,漆越和吴小溪给秦老带了一箩筐蔬菜瓜果,秦老给他们回了一些红糖粽子。
红糖可是难得的东西,漆越来这么久一次都没吃到过,也就只有秦家这样的人家能用来包粽子。
漆越和吴小溪坐着田唐的竹排回到沿河村,给田唐留了两个红糖粽子,剩下的都带回家了。
家里女人正好也在包粽子,院子里小孩乱成一锅粥,漆二伯也被接过来安置在漆有根他们房里,这会儿他们三兄弟正在里面聊天说话。
就是不见漆越的几个堂兄弟们还有那些稍大一些的侄儿,一问才知道是上山砍艾草去了,这满山遍野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找也找不到了。
漆越没有办法,厨房他待不了,院子里不想待,只好去漆有根房里,陪他两个伯伯和爹说话。
“大伯,二伯,爹,”漆越一进去先打了个招呼:“二伯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漆有旺乐呵呵的道:“现在被扶着也能走几步路。”
漆越点头:“还是尽量少走,伤筋动骨一百天,等骨头长好了再下地也不迟。”
漆有旺听着来自晚辈的关心,心理很是受用:“好,都听你的。”
漆有旺坐在床上,越看漆越越满意:“你小子最近越来越有出息了。”
“可不是,”一旁的漆有丰说道:“多亏了小越我们几个老家伙才能天天吃上鱼呢,有根你要开始享福了。”
漆有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们两个也不差呀。孙子辈的都有好几个了……”
漆越坐在旁边听着他们哥儿仨相互之间,你羡慕我家儿子,我羡慕你家孙子的,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好在外面突然响起的男人的声音解救了他:“是漆有根家吗?”
漆越一听连忙跑了出来:“是……”一个‘是’还没‘是’完,院子里的场景让他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
院子里四个彪形大汉,领头的刀疤男,手上拎着一把大环刀,后面三个大汉跟是把刀扛在了肩上,一脸坏相的站在那里,眼神贪婪的四处打量,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上门做客的。
院子里疯玩的孩子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厨房里连忙出来的几个婶子,把他们带进厨房里紧紧的关上门。
第10章
“我们是来银赌坊的人,让漆有根出来还钱!”
来银赌坊?
房间里的漆有根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还有漆有丰,他一脸震惊的把人拉住,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去赌了?”
“大哥,你先别急,”躺在床上的漆有旺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不比漆有丰关心则乱,他稍微还有些理智,知道他家小弟不是会去赌的人,但是……如果是他想的那样就更糟了。
漆有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漆有根,嘴里说道:“来银赌坊可不止赌.博这一个买卖。”
漆有根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慌乱。
漆有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借了多少?”
漆有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低垂着头的漆有根,抬起手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的背上:“你糊涂啊!”
漆有旺冷冷道:“你现在就算是把他打死也于事无补,眼下还是先问清楚他到底借了多少,赶紧把这个钱还上!”
漆有丰推了推漆有根:“你说啊!”
漆有根抿着嘴,扭过头不说话。
漆有旺气笑了:“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们!你还瞒的住吗?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漆有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恨意,几个月前儿子漆越病重,他急得焦头烂额,拿着家里剩的最后一点钱去县城给儿子买药,结果遇到来银赌坊的人突然拦住他说了好一些风凉话。
他手无寸铁,压抑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找那些人拼命,怒急攻心之下进了赌坊借了一笔印子钱。
一方面想着可以那这个钱给儿子买药,另一方面他当时也是气急了,想着如果我儿子活不了了,这个银子你们也别想要,逼急了他就死在赌坊里,反正儿子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好在老天有眼,儿子最后醒了,漆有根高兴之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干的蠢事,连忙把剩下的银子全都还了回去,只是给儿子买药花了的二两多,却一时还不了了。
可是自从儿子醒来之后,他们陆陆续续赚了有二两,他都给了赌坊,现在他们竟然跑到他家来要钱来了!
漆有旺听完他的话,冷笑道:“你还真当姓赵的是开善堂的不成?出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以后做事过过脑子。”
漆越站在门口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鼻子有些泛酸,漆有根的儿子早就换成了他,后面病重的也是他,可以说漆有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自他醒来后,漆有根一句话都没说……
上辈子漆越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体验过父母亲情,从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吴小溪,相处最多的也是吴小溪,所以他对吴小溪的感情比刘芳和漆有根都深。
自从知道吴小溪怀了他的孩子后,他更是把吴小溪划进了自己的圈里,突然多出来的父母却一直在圈外。
可是这一刻漆越突然感受到了父母之爱的伟大,他们无声无息,却又时时环绕着你,你是他们生命的全部,为了你他们可以做一切事,甚至付出生命。
漆有根从屋里走了出来,漆越突然很想上去抱抱他,只是时机不对,他只能默默的往他身边靠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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