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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的目光扫过货架和橱窗上摆着的东西,在暧、昧的灯光下,就连冰冷的金属器械都带上一份诱、惑。
他随手拿下一个,在手里把玩着靠近了凌。
“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雄虫的脸上露出天真而残忍的微笑:“只要把这个带在你的脖子上,哪怕你离我有一个星系那么远,我都能找到你哦。”
凌的瞳孔一缩。
这里距离帝星,正正好好是一个星系的距离。
【叮,目标人物杀意值暴涨百分之十,恭喜渣渣值增加一百点!】
“哦,还有这个。”陆墨的指尖拈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珠,“这个东西是监控哦,全天候不停的,你不管是干什么,都会被我一览无余。”
“……”
【叮,目标人物杀意值暴涨百分之五十,恭喜渣渣值增加五百点!】
“还有还有!”陆墨欢快地拿起一个平平无奇的遥控器,“只要把控制器放置在你的神经中枢里,我就能通过这个遥控器控制你的一切——”
“怎么样,你喜欢哪个?”
【叮,目标人物杀意值暴涨至百分之九十九,恭喜渣渣值增加一千点!】
冰冷的杀意几乎已经凝固成实体,空气里流动着分外危险的血腥味。
老板已经快跪下了。
他是一只B级的雌虫,在这颗荒星上几乎已经是顶尖的雌虫,他从来没有感到到如此恐怖的杀意。
这杀意像一把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又像冰冷的水泥,将他浇筑在原地,连逃跑都做不到。
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那只雄虫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还在自顾自地说话。
看着雄虫背后几乎要露出獠牙的影子,老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算下一刻自己和店面一起化为灰烬他都不会感到一丝奇怪的!陆少爷的脑袋到底是哪里缺了根筋吗?!
陆墨从未感到如此亢奋过,肾上腺素让他的心跳无比剧烈,让他几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看着凌饱含杀意的眼神,整个人都跟过了电一样爽。
他在反派的路上勤勤恳恳三年了。
三年啊,知道他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每天清晨都跪在床头向神祈祷,求神忏悔他的罪过;每天都要在心里默背刑罚大全,想象他该以什么样的模样死去。
但是,没有任何人想要将他绳之以法!就连指责都不曾有过!
无论陆墨如何暗示明示,都只会换来对方或感激或幸福的眼神。
再这样下去,他的社会主义价值观都要崩坏了!
凌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正义使者。陆墨垂下眸,掩饰掉眼里的解脱和安心,像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一般挑起凌的下巴,邪魅一笑:
“看,这是什么?”
凌的眼睫颤抖。
他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梦靥中。
这梦靥陪伴他已经有数十年,时常在他耳边低语:“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可以不用再痛苦了。”
“你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呢?”
从遇到陆墨后,梦靥暂时地退却了,他终于得到了安宁。
他惊奇地发现,原来视线并不总是弥漫着血色,他看到的一切总是模模糊糊像老旧的胶片,上面残留着无数的斑点。
原来,是可以看得这样清楚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一辈子呆在这个荒星上。即使这个荒星对他来说,就像困住鲨鱼的玻璃缸,他也不愿离开。
“为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破碎,干枯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鄙夷道:“真不知道你对宋简书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摊开的手心里是一枚精致的徽章:“他啊,没用到把这个东西都输给我了呢。”
那是帝星的居留证。
凌怔怔地看着陆墨白皙的手心,混混沌沌的脑海中仿佛有暴风过境,将一切都卷得乱七八糟。
不是……要把他推开的意思吗?
流浪多年的猫总是没有安全感,即使对它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只要你一打开门,它哪怕正在酣眠,也会从梦中惊醒。
你要离开吗?
你要把我丢出去吗?
一颗伤痕累累的心需要多久才能愈合?
或许,只有将它关在密不透风的笼子里,它才会感到安心。
雄虫抬着下巴,神情是不可违抗的威严:“你以为光是那些就够了吗,我说过的话从不允许有纰漏,你永远都无法逃离我。”
明明是一句扭曲而又诡异的话,凌却觉得方才空落落的心在一瞬间被填满了。
请您多说一些吧。
请您时时刻刻看着我呀。
凌颤抖着咬住了食指,觉得有什么不可遏制的东西快要满溢出来。
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清明,在这一刻彻底被吞噬掉了。
自己真的病了,无药可救。
凌握住陆墨的手,在雄虫疑惑的眼神中道:“我知道了,雄主。”
【叮,目标人物杀意值降至百分之零,请下次再接再厉!】
陆墨:诶???
……
不是,不带这样的。
不应该啊。
不对劲啊。
陆墨瞬间兴致全无,无精打采地带着一堆东西和凌离开了店,老板抖抖索索地站在门口说着欢迎下次光临。
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永别。
直到他们坐在高定服装店里,陆墨倨傲地说:“这只是为了不辱没陆家的荣耀,本少爷才会勉强带你来的,像你这种贱、虫,本来只配赤、身、裸、体跪伏在地上伺候本少爷。”
店里的雌虫走来,将冰镇后的饮品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冰雾,看着就沁人心脾。
陆墨顺手将杯子塞进凌的手里:“赏你沾我的光。”
店员看了看陆墨,又看了看凌。
凌朝他眨了眨眼睛,店员心领神会,同情地看着他。
【您的雄虫好像有那个大病。】
陆墨不耐烦地赶凌去试衣服,随便指了一张图片就让他过去了。
临走前,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原来雄主喜欢这种的。”
陆墨:“……”
他在心里敲了敲系统:【我刚刚指的哪张?】
系统:【我还在看书,没注意。】
【别看了,看了也没用。】陆墨凉凉道,【已经没有人能将我绳之以法了。】
【不要灰心,】系统安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陆墨叹了一口气。
他又开始作妖:“进去都多久了!!还不出来!”
说罢,他站起来疾步走到试衣间里,闯了进去。
第十九章
“磨磨唧唧的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高档的服装店里,试衣间的门口也有两位强壮的雌虫服务员。他们不仅强壮,还极有眼力。当陆墨带着凌进入店的那一刻,两只雌虫就记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雌虫在里面试穿,雄主闯进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陆墨不耐烦地打开门,嘟囔道:“你这只贱、虫,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陆墨向来知道凌漂亮,但不知道他能这么漂亮。
凌的银发又长又厚,平时疏于打理总是披散着,最多用发带束在脑后。如今那银色的长发被仔细地挑出几束,打成了细细的辫子,上面缀着真正的鸽血宝石,压在了发量惊人的长发上。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礼服。这礼服同寻常的婚服不同,更像是一件礼仪用的军服。
金丝编制的绶带从肩膀一直垂落到腰间,挺括的面料勾勒出凌干净而美好的腰线。
他戴着白色的手套,拿起了一顶同样挂着宝石和银线的军帽,却不急着戴上。
“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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