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栎撇撇嘴,“你俩一个全班第三,一个全班第五,我还是闭麦,痛痛快快去最后一考场吧……”
姜栎刚起身,就看到了什么,“沃日我瞎了!”
随着姜栎的视线,他看着从前门走进考场的吕项。
“他最近精神挺萎靡不振的。”向越摩挲着下巴道,“他在英语课上当着全班面说你成绩是抄袭的,人品不行,被班主任通知家长了。”
姜栎想起来了,“啊对,咱们班英语老师是他们班主任,英语老师可喜欢璟哥哥了。”
吕项这次根本没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也没挑事,老老实实按着黑板上贴的座位表,坐到了中间排的位置上。
时璟是整个第一考场里偏低的成绩,还是坐在窗边的位置。
这次由教务处的刘副主任亲自监考,宣读完《考场纪律》就开始往下发卷。
刘主任还算尽职尽责,没有一直坐在讲台上,而是过几分钟就前后溜达一趟。
这次的时璟已经将高中学过的知识全部复习完毕,为了刷题,这周更是没早于凌晨一点半前睡过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作答十分顺利。
就这么考到了第二日上午的理综,他正做到后面的物理大题,听到了刘主任掷地有声的话语,“吕项同学,你答题卡交上来吧,你这科成绩作废。”
周围的视线纷纷转过去,时璟写完这一题的答案,才慢半拍看过去,就见刘主任站在中间排,吕项的桌前,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答题卡。
正不明所以间,吕项急了,“刘主任,我也没做什么啊,怎么能作废啊?”
“你总低头,手也总放在桌子底下,那纸条边都露出来了,不是在作弊桌底下有什么可看的,我观察你这小动作半天了,还能冤枉你不成?”
“我真没抄啊,哪有小纸条啊?”
吕项动作不大,自认为天衣无缝,还是被主任发现了。
他本身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气质就是老师家长都喜欢的好学生模样,不卑不亢的态度,配上回回年级前二十的成绩,倒真有信服力。
眼看着刘主任的表情都有些犹豫。
吕项松了口气,自从上次食堂的事让他被请了家长,从小到他对他骄傲的父母,知道他欺凌同学的事情,第一次对他失望。
尽管他的成绩起伏不大,父母还是认为成绩在下滑。
才掉出了全班前三的名次,父母最近就对家里的弟弟更上心了,看到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就觉得恶心。
刘主任正准备无奈作罢,坐在吕项后边的向越轻声开口,“刘主任,我看见了,他一直低头看纸条,好像把小抄塞进了袖子里了。”
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吕项的额头上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回头恶狠狠看了眼坐在身后的向越,“你谁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还血口喷人呢?”
刘主任气急败坏,“吕项同学,这是在学校,不是在你家,你站起来。”
吕项不情不愿站起身,胳膊一伸直,没塞好的缩印公式,就从他冬季校服的袖子里滑了出来,轻飘飘落在了上回考了全班第一,他妈给买的A锥鞋面。
“理综0分,你可以出考场了,别耽误其他同学考试。”
这回是真的百口莫辩了,吕项一咬牙,来了个鱼死网破,“刘主任我是抄袭了,我道歉也会下不为例的,我要举报时璟,我亲眼看到了他也作弊。”
刘主任怒不可遏,“我在这讲台上站着,你们什么小动作能瞒住我?人家两只手一直规规矩矩放在桌子上,你说抄袭就抄袭啊,滚出去管好你自己。”
吕项气愤不已又屈辱地出了考场。
刘主任叹了口气,对考场内纷纷围观的同学们说,“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你们自己的卷子上”
“抓紧时间写题检查,别因为跟你无关的事耽误写题的进度……”
后面的考试时间,不知是否听了吕项的怂恿,刘主任更加注意起了时璟所在的方向。
时璟却跟没发现刘主任的视线一样,把所有题目写完,不用检查就已经对本次的成绩,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距离本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的左右的时间,假期他想去做点有意义的兼职,好趁早完成经济独立的目标。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收了答题卡。
考场内的其他同学很快走光了,时璟正在装考试工具,刘主任就放下了正在整理的答题卡,走到了他桌前。
“时璟同学,有关上次你考试成绩有问题的事已经翻篇了,但我还是不希望你跟吕项同学有什么矛盾。”
原来刘主任是犯了职业病。
时璟还没开口,另一边背着包的向越走了过来,“刘主任,上次的期中考试,我就坐在时璟身后,我能作证他这两次成绩都是真实的,抄袭这个词可挺侮辱人的,我觉得吕项也该就他诬陷别人的错误行为道歉。”
向越笑得阳光,“毕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诬陷时璟同学抄袭,不处理狠一点,被有样学样怎么办?”
刘主任一想也是,这考场里可都是好学生。
再者不能把希望只压在吕项头上,要是因为被诬陷,时璟的成绩一落千丈,也是兰迪的损失。
“我会私下里跟吕项同学谈这个是事情,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的。”
时璟浅浅一笑,“谢谢主任。”
—
月考后的周末,兰迪中学附近的商业街。
时璟打开低德地图app,没有搜到关于那间乐艺艺术培训中心的地址,不想让大哥发现他要兼职的事情,便只能凭运气。
商业街上倒是热闹非凡,这片街区距离不远处的某个地标性建筑不远,虽有挺多高档的大楼,其中也不免夹杂着比较亲民的小饭馆。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从街头走到街尾。
零下的气温中,时璟身上都被冻透了,才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乐艺艺术培训中心的牌子。
下面的大门上落了锁,竟是还没开门,紧了紧领口,又对着冻僵的双手哈了几口气,时璟心中难免失落。
难得的周末,也不准备麻烦司机叔叔来接他,他准备原路回到街口的地铁站。
刚拐了个弯,还没出商业街,时璟就见到一个有些古怪的人。
离得老远,只能看到他脚下踩着驴家的新款鞋,搬着四只巨大的保温箱,保温箱遮住了他的头跟上半身。
那人就现在马路中间,任由刀割般的冷风吹过,站在原地仿佛一尊沙雕一动不动。
前两日T城刚下过场大雪,这过去了几天地上的积雪并没有化掉,反倒被踩实成了冰。
时璟走了过去,在距离保温箱几米的距离,礼貌打了声招呼,“你好,需要帮助吗?”
“终于来人了!快!我给你五百块,你帮我把这些箱子搬进那个店里,搞快点,我腿抽筋了不敢动啊!”
时璟一笑,“钱就算了。”
从那人手里拿过两只箱子,箱子很重,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你稍等一下。”他抱着两只保温箱,还好距离店铺的路程很近,费了好一通力气才走进店门,把箱子放在门口。
赶紧回去接那人手里的另外两只箱子。
箱子落地,时璟解脱般松了一口气。
正弯着身喘粗气,那双驴家的限量款鞋扎进了他的眼里。
时璟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男子,二十来岁,长相不赖,寸头右耳挂了只耳环,工装服外搭驴家的棉服。
他见到时璟就发出一声感叹,“你长得好眼熟啊,该不会是什么男团的c位吧?”
时璟笑了,“谢谢夸奖。”
“不客气,我从不说假话。”青年指着不远处的面包车,“其实还有十几只箱子,要不你帮我搬进来吧,我给你两千块小费怎么样?”
时璟哭笑不得,“所以你为什么要一次性搬四只箱子?”
“我又没搬过,以为一趟多搬两个比较省力气呢!”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番,“算了,你看着好像我那帮朋友,都是娇生惯养的样子……要不我俩一起搬吧,钱还是一分不会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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