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多了一丝庆幸,幸好没人看见他,幸好他做的一切都没影响……
就让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此掩埋,谁也不知。
星远总算是找到了借力点,他跨着腿正欲起身离开,这一刻男人“唔”了一声,突然翻过身。
星远整个人被被子一带,整个人翻到了床里面。
星远:……
酸痛的背贴到了柔软平整略微冰凉的床褥,疲惫了一天的他终于找到了归处。哪怕他神经绷紧,可身体的贪恋仍让他全身卸了力,四肢就差贴在床上。
一旦放松,星远再无力气起身。
然而这事不能放下,星远连忙将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离开这里,昏睡的艾斯利却见将胳膊翻过来,侧着身睡下。
星远的身体被囚住,恰好没留一丝缝隙,这下子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过了几秒,艾斯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他扬起胳膊。
星远得空急忙想溜,谁知艾斯利只是将被子扯过来后,胳膊重新放下。
星远:……
对方浓重的呼吸洒到他脸上,星远就连口水也吞不下了。
他呆呆地躺下,眼睛不眨,人都傻了。
被窝越暖和,星远就越是慌。
他可没暖被窝的能力,自己都得靠“电热毯”。
这事太难预料,一下子冲出了星远的接受范围。
眼前人的脸在他的视野中是那么的清晰,每一条伤疤,每一个毛孔都能看清。
星远的脸越来越红,都红到脖子了。
他闭上了眼睛,眼眶热热的,大脑乱作一片浆糊。
星远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为了鞭策自己,他锁定了出口,直到周一才能打开。
这下子倒是堵住了他的退路,想下线也下线不了,除非死去。
星远呆愣愣,他想,自己已经被禁锢住了,还能怎么死呢?
社死算吗?
星远傻了,他将望着男人的脸度过最难熬的一晚。
期间,他无数次希望男人的胳膊可以再往下压点,这样他就下线了。
但,终归只是幻想。
—
艾斯利总能在号声之前醒来,这次哪怕是睡前喝了酒也不例外。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还没等他看清眼前,就先嗅到一股浅浅的清香。
艾斯利立马清醒,直到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白嫩的少年时,艾斯利瞬间停止了心跳……
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在不惊醒少年的情况下从床上下来,整个过程他神经绷紧,带有健硕肌肉的胳膊轻轻掩上被角。
无意中他看到了少年白皙的臂膀,艾斯利双眼猛地合上。
直到他确定将被子掩实,他才敢将眼睛睁开。
全程他不敢看少年的脸,他憋气不敢呼吸,同时手忙脚乱。他匆匆打开箱子取出什么东西,又把自己的外衣直接一拿。
临出去之前,他回头深深地将少年望了眼,之后提着衣服离开了帐篷。
守卫着实琢磨不透。
也不知道怎么着,今天还没到吹号时间,军团长大人便慌里慌张从帐篷走了出来。
军靴倒是穿着,只是全身衣衫不整,就连外衣也在手中提着。
这模样守卫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军团长大人去睡女人,结果衣服脱了发现人不行,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吹着凉风,艾斯利总算是冷静了很多,他将外衣披在肩上,独自一人走着。
过了会儿,他取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些干叶。
他取出一张纸将其卷起,待把它点燃后,他将其衔在口中。
火星闪烁,艾斯利将其取出,吐出一口烟雾。
他不知道这是何物,以前攻打一个小地方的时候有奴隶种植此物。
听说这玩意儿吸了会上瘾,如不是情况特殊,艾斯利是不会碰它的。
烟雾缭绕,艾斯利吸了最后一口将其捻灭抛出。
第十三章
星远悠悠转醒。或许是昨晚太疲惫了,今天睁眼时,日光已经照到了大半个床上。
他稍微挪了下腰,上半身酸痛地让他抬不起来。
星远眼皮一抽,随后迷惘地望着帐篷顶。浓密的睫毛下,干净的眼眸一眨一眨。
过了半响,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想爬起来,谁知腰软得使不上力,他又倒了下去。
星远佛了,他像一条咸鱼瘫在床上。
哎,自已太不是东西了。
多好的男人,就这样被他睡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不对还是在他。
要是人家知道昨晚自己床上睡了个男生,该有多生气呀!
等回够了力气,星远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他扶着腰,腿软的不行。但他还是爬到了床边,伸手扯过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小本本。
幸好手还有力气。
[……虽然我是被无意带上床的,但责任在我,是我冒昧侵入这位先生的领地。
万一先生是同性恋,那我算玷污了先生的清白。虽已不流行“负责”说法,但终归我欠了他,依旧得负责。
我不知道这种事件该如何补偿,初步是给先生一张支票,让他填数字吧。]
星远写完后,他望着阳光,不禁揉了揉脑袋。
还说要努力,都日上三竿了。
他不再拖延,哪怕腰酸背痛,依旧拼着一口气爬起,缓缓地穿好了衣服。
走出帐篷,迎面来了几个士官边捏肩捶背边窃窃私语。
“我去,绝了,从这一刻起我总算是相信了传言。”
“大人今天怎么了?出手这么重?我觉得我的胳膊快废了。”
另一人摇摇头,他“嘶”了一声。
“不知道,据闻昨晚床上不行,被赶出来,现在拿我们撒气呢。”
星远原本还侧着耳朵,当他听到后面几字后连忙加快脚步,当然他的眼睛还是偷偷在瞥。
“大家都惨,今天新兵比往常多练了半倍,虽说也到了加练的日子,可这事怎么看怎么怪。”,一名士官吐槽。
听到新兵现状,星远心里一紧。
他捏着手低头念叨,“艾斯利怎么能这样?就算……就算人家姑娘不搭理他,他也不能拿别人撒气呀。”
星远叹了口气,他在心里对自己叮嘱道。
艾斯利这人太坏了,他得离他远点。虽然这人触及不到他,但撒气时很容易波及到他。
——
艾斯利独自坐在石块上叼着一根枯草,他将外衣披在身上,停顿了会儿,他慢慢从衣服里掏出一袋奶糕。
奶糕被他暖得有点热,艾斯利眼皮垂下,他撇过头将其放在一旁晾凉。
他在石头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总算是看到一个白皙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训练场。
他久久凝望着,眼中蕴含着不知名情绪。
过了会儿,他眉毛一拧,揪了根叶子。
这时,弗瑞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并坐到了他的身旁。
艾斯利听到了声,他没有回头。他看着少年“啧”了一声,问。
“你说,那种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孩是怎么长大的?”
他没等弗瑞德回答便自言自语道:“我估计他是喝着清晨的露水,吃着最新鲜的花瓣,泡着牛奶长大。”
弗瑞德没忍住笑了。
艾斯利没有管他,他将嘴角衔着的草叶取出,口中念叨。
“我貌似没有许过愿望,对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弗瑞德。
弗瑞德有些懵,在意识到跟他说话后,他瞬间回过神,连忙摇头。
“没有,你什么时候许愿了?”
艾斯利闻言露出了笑容。
星远原以为吃不到饭是他起得晚的问题,后来他才发现,但凡他想要保持绅士风度,吃饭是与他无缘的。
星远看着空盆原地懵了一会儿,随后他环顾四周,谁知又被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
男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缓缓打开布包,奶白的糕点映入眼眸。
星远昨天累了一天,现在早已饥肠辘辘。相对黑面包,奶糕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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