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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又让他觉得有些心疼，所以季一然就为了这个把自己气成河豚。
“难道不是？”
“不是。”
季一然噎住。
他微卷的睫毛轻颤, 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因为封沐蔚明明就是为了让他去灭了蔚家。
想着这些，季一然心口都不由泛酸。
“以前是。”封沐蔚道，“但现在不是。”
季一然不语。
“那就不去了。”封沐蔚道, 他虽然确实想灭了蔚家，但蔚家对他来说却不足轻重，属于那种顺手灭了也就灭了的存在。
之前他一直想让季一然去灭了魏家，并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为了让一切步入正轨。
但现在，他有了更在意更在乎的东西。在这样东西面前，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
“你胡说什么？”季一然万万没想到会从封沐蔚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他都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封沐蔚真的没有骗他，那岂不是说，封沐蔚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封沐蔚喜欢他？
季一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那瞬间他最大的想法就是转身逃跑，想回兔子窝里去蹲着。
看出季一然那想逃跑的心，封沐蔚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抓住。
他搂住季一然的腰，把人拥进怀中。
季一然浑身僵硬，两只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停，看着这样的季一然，那瞬间封沐蔚仿佛看见了他那只小兔子被拎住耳朵后，不停蹬腿试图逃跑的模样。
对付兔子，他有经验。
封沐蔚微微低头，向着季一然的唇瓣而去。
季一然察觉，两只眼睛瞪大，“你、你要干什么？”
封沐蔚给他一种大灰狼的感觉，还是张着血盆大口要一口把他吃掉的那种。
她试图逃跑，却被抓住耳朵。
封沐蔚含住季一然的唇瓣，轻轻摩挲，他并未深入，浅尝即止。
感觉着封沐蔚的温柔，季一然脸颊滚烫，脑子却清醒无比，封沐蔚的气息很好闻，说不来的让人喜欢，那瞬间他都有些沉迷。
一吻结束，封沐蔚放开她时，季一然心中是一阵失落。
“会讨厌吗？”封沐蔚轻声问道。
季一然回神，他被吻过的地方蓦地变得滚烫。
“信了？”封沐蔚又问，他都怕季一然把自己给气坏，万一气坏了，他是要心疼的。
“你先放开我。”季一然拍拍封沐蔚的手臂。
封沐蔚放手，他之前本来也没用多大力。
退后一步，季一然想想，再想想，转身向着自己房间跑去。
看着季一然那仿佛总算找到逃跑机会，所以一蹦一跳逃走的兔子的背影，封沐蔚哑然，只觉哭笑不得。
封沐蔚抬手，轻抚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季一然的气息。
封沐蔚正走神，他眼角余光就瞥见旁边有道身影，他看去，老虎正蹲在角落努力缩小自己努力让自己不起眼。
见自己被发现，老虎想哭的心都有了，“我刚走错方向了……”
结果没想到他一回来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季一然还说什么不是那种关系，这分明就是。
封沐蔚收回视线，完全无视老虎。
他朝着季一然离开的方向看去，这下好了，季一然肯定要窝在兔子窝里不敢出来了。
他得想个办法把人骗出来。
“我、我可以走了吗？”老虎人高马大，此刻却怂作一团！
封沐蔚看都懒得看他，转身就追着季一然离开的方向而去。
老虎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
老虎猛拍胸口，另外一群人则哭笑不得。
“不是，为什么我有种已经吃到撑了的感觉？”
“这一年份的狗粮都已经有了。”
“不是，就我一个人的注意力在蔚家上面吗？蔚家？什么蔚家？为什么要灭了蔚家？封沐蔚和蔚家有仇？主播……答应去灭了蔚家？”
“要素过多，不是种地吗？为什么居然还有复仇因素？”
“管他什么报仇，反正我已经吃饱，谢谢。”
“蔚家，该不会是最近正出名的那个蔚家吧？就是捐了很多款要安置难民的那个……”
“不是，就主播这软乎乎的样子，还能灭人家，他不被人家欺负就不错了好不好？”
“画面感已经有了，仿佛看见主播抱着脑袋被人家追着打头，心疼。”
“哈哈哈……”
“……你们还没发现，我们好像被扔下了吗？”
“卧槽！”
……
直播间热闹得不行，镜头下却一片安静。
季一然离开得突然，摄像头当时又在拍摄封沐蔚，所以并未追上。
后来老虎又突然跑出来，摄像头曾被季一然多次托管给老虎，季一然不见，摄像头就想去跟着老虎。
结果从封沐蔚口里得知可以离开后，老虎跑得比季一然还快，摄像头根本来不及追。
而等它放弃老虎时，封沐蔚也早就已经离开。
摄像头望着角落，开始思考人生。
直播间众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心疼起摄像头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心疼自己，毕竟像他们这样直接被主播彻底忘记扔下的观众，真的不多。被扔下还能自己聊得很欢快的，那就更加少了。
季一然晚上快要睡觉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关摄像头，他摸黑找到摄像头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还维持在三百多万。
直播间弹幕也一直没停，众人已经习惯这种版聊的模式。
看见季一然，众人还不忘和季一然打招呼，调侃季一然居然还记得他们。
被调侃，季一然耳朵都有些红，“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就是开个玩笑，主播也不用太在意。”
“我也想要亲亲=3=”
“主播你还是到我碗里来吧，我觉得我比他帅多了，真的。”
“楼上滚，主播别听他的，要说帅那必须是我比较帅，还是选我吧！”
“已经吃饱。”
“为什么要伤害单身狗？单身狗到底做错了什么？”
……
看着直播间那弹幕，季一然忍不住又想起之前那个吻，才消散的那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直接关掉直播间，然后把摄像头揣兜里，摸黑向着自己房间而去。
进门时，季一然看了眼封沐蔚房间那边，封沐蔚房间里亮着灯，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躺到床上，季一然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下午的事，还有封沐蔚那张脸。
封沐蔚喜欢他，光是想着这，季一然就心跳加速，但他喜欢封沐蔚吗？
他之前一直对封沐蔚好，那是因为他想留住封沐蔚，和喜欢无关。现在突然问他喜不喜欢封沐蔚，季一然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翻了个身，季一然让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露了出来，而且封沐蔚还不知道，他不是人。
封沐蔚可以喜欢上一个男人，但却未必会喜欢上一只兔子。
季一然看见正蹲在他床上睡觉的某只真兔子。
……好吧，封沐蔚搞不好真的会喜欢上兔子。
季一然再翻身，背对那只兔子。
就算封沐蔚不介意他是只兔子，也不代表他就也喜欢封沐蔚，躺在床上，季一然翻来覆去的想着这问题，一想就是大半夜。
天快亮时，他才总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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