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阮笙有点怀疑,但他也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好道,“那我回去抹下药膏,到时候你再帮我看看背上有没有。”
傅元灼神色一动,立即答应下来。
阮笙他们一行人在山上玩到了周日下午,才依依不舍地坐车回到市区。
徐致宁路上一直蔫蔫的,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分化了的事实,更不能接受自己像个疯子似的往外跑。
他拉住阮笙,苦兮兮说道:“我真的咬了你吗?”
阮笙先是点点头,然后安慰他:“其实只有我们三个人看到了,没事的。”
“那我是不是对你又抱又咬?”
“……是这样。”
徐致宁觉得自己脸都快丢没了,他直言道:“我不想分化成Omega,太可怕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阮笙旁边的傅元灼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挑挑眉,薄唇轻启:“Alpha也同样无法抑制本能,不想忍耐的时候,谁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瞥了阮笙一眼,可惜阮笙还在试图安慰徐致宁,错过了这暗含深意的目光。
下了大巴车,阮笙和傅元灼再次回到顾家大宅,看到奢华高调的别墅大门,阮笙打心底感到厌恶。
傅元灼察觉到他的情绪,握住阮笙的手,说道:“现在他们都不在,顾家只有我们两个。”
“那他们人去哪了?”
“准备葬礼。”
“你说什么?”阮笙顿时惊到了。
傅元灼却十分平静:“顾云飞的葬礼定在三天后,顾家人现在忙着准备他的葬礼,没时间回来的。”
他顿了顿,认真地望向阮笙,严肃道:“三天后的葬礼,我也会参加,所以那天不能和你一起去学校了。”
阮笙怔了一下,他这两天玩的太舒心,怎么都忘了顾云飞葬礼这回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陪你一起去。”阮笙握紧傅元灼的手心,“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傅元灼眉心微皱,不大赞同:“这场葬礼来的人很多,我到时候可能会很忙。”
他提前了解了一下,三天后的那场葬礼,顾恒立邀请了不少人,顾云飞没了,最有可能继承顾氏的人也就消失了。
而顾恒立身为一个没有实权的顾家人,急需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威信,哪怕就是亲生儿子的葬礼,也要被他利用干净。
“我知道,”阮笙抿抿嘴,目光灼灼地盯着傅元灼,“可是我就是要跟着你,不让他们欺负你。”
傅元灼浅浅地笑了。
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又有谁会注意到他?
不过既然阮笙如此坚持,傅元灼也不愿拂了他的意,只好道:“那你要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阮笙认真地点点头。
他记得书中说过,这场葬礼上傅元灼和主角攻第一次见面,也是这场葬礼上,傅元灼的过往被曝光于人前。
所有人都对他残破的腺体和淫乱的母亲指指点点,成了傅元灼黑化历程的催化剂。
阮笙既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就一定要阻止,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
他默默想,现在的傅元灼是很好很好的人,绝不能让那些坏人伤到他一丁半点。
阮笙偷偷下定了决心。
第35章 【一更】给大家介绍我的……
顾云飞的葬礼在三天后正式举行, 傅元灼被顾家夫妇带到现场,阮笙也请了一天假,借着傅元灼的身份偷偷跟进去。
用来吊唁的灵堂大厅透着沉沉死气, 周围人穿的都是黑色衣服,手里举着白花,让人感觉无比压抑。
阮笙躲到墙角,他既不算顾云飞的亲友,也不是顾恒立邀请来的贵客, 所以没人注意到他,正好给了阮笙观察局势的绝佳机会。
只见顾家夫妇站在灵堂中央,都是面色戚戚, 罗双玉更是眼眶红肿,想必哭了很久。
参加葬礼的人都劝她节哀,但每多说一句,罗双玉就哭喊得更伤心。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 顾恒立强行把傅元灼留在身边,男生气质不俗身姿挺拔,站在顾家夫妇身旁, 气场格格不入, 有种难以忽略的违和感。
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注意到傅元灼, 不由得互相交头接耳,偷偷议论着傅元灼的身份。
三言两语飘进了阮笙的耳朵里。
“……听说是顾恒立接回来的私生子, 和没了的那个差不多大。”
“这么心急火燎地找个新儿子,是生怕顾家绝了后吗?他夫人愿意接受?”
“当然愿意了!你想想,顾家老二本来就没有实权,这么多年就指着儿子长大继承顾氏,好把顾家老大手里的财产全抢过来。奈何顾云飞那个病秧子不争气啊……”
“所以现在罗双玉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认这个私生子,顾氏集团可就被外人抢走了,认下这个儿子,还能多分一点儿,何乐而不为呢?”
“啧啧啧!我看这新领回来的孩子,倒不像是好拿捏的,以后要是生了异心,顾二夫妇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你可想错了,听说那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娘生没娘教,长得出众些罢了,想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剩下那几个人都笑了。
“是啊是啊,顾家老二那个人品,又能生出什么好儿子,只怕最后顾家老大一翻脸,他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阮笙就站在不远处,听见这些话,只觉得心里涌起一簇怒焰,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些人根本不了解傅元灼,语气里充满嘲笑和恶意,个个都自以为是,把傅元灼贬低得一无是处。
可阮笙知道,傅元灼根本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要不是顾家夫妇各怀鬼胎意图不轨,傅元灼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书中写过,顾恒立之所以将傅元灼带到这里,是想在顾云飞的葬礼上,正式宣布傅元灼的身份,将他认回顾家。
其原因,也就是想告诉众人,顾家唯一有资格继承顾氏的人是他的儿子。
而罗双玉,此时看着十分伤心,似乎是对顾恒立的计划没什么异议。其实,当她看到顾恒立如此无情冷血,连顾云飞的葬礼都要利用,心里早就埋下了深深的怨恨。
所以当顾恒立说出傅元灼的身份后,罗双玉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把傅元灼母亲是个妓.女的事情捅出来,还说傅元灼曾经也做过那种勾当。
她铁证如山言之凿凿,人们一遇到这种带着颜色的八卦,顿时就来了兴趣,对着傅元灼指指点点,好像人人都亲眼见到了似的。
那时,傅元灼受伤的腺体都成了众人议论的话题,他们都无比确定地认为,那伤口肯定是某种不堪过往的象征。
尽管傅元灼后来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也总是有人用这件事来诋毁攻击他,仿佛扒开强者的伤口,就能让他们获得至高的成就感一样。
阮笙一回想到书中的情节,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要阻止那件事情发生。
不仅如此,还要让那些伤害傅元灼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葬礼进行到一半,大厅两边摆满了白色的花圈和丝带,宾客们都纷纷落座,空气安静得骇人,仿佛掉一根针在地上都显得无比突兀。
顾恒立横跨一步到高台上,他穿着黑色的正装,胸口一朵白花,许是劳累了很多天,本就平凡的面容十分憔悴,脸色很不好。
他声音沙哑:“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云飞的葬礼,在座的各位,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能有你们送云飞最后一程,想来他也是开心的。”
罗双玉用手帕掩住脸,猛地抽泣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整个大厅,恐怕也只有她是真心为顾云飞感到悲伤的。
顾恒立扫了她一眼,咳嗽一声,继续道:“今天请大家来,不仅是为了让云飞安息,还想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云飞生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非常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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