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好厉害,真的不难吃吗?”
“我之前吃过。”白宗殷说。
小狗勾立刻瞪圆了脸,小声叨叨:“老公你怎么和那个哥哥一样,明明知道还看着我吃掉这个,味道好奇怪,又甜又腥还咸。”
小孩胆子现在大了。
“里面是鱼子酱,这道点心是法国很有名的厨师罗德尼先生创造出来的。”白宗殷发现,他说完‘鱼子酱’三个字,小笨蛋的脸已经变成了惊叹‘哇’,看上去跃跃欲试想再来一个。
真的比那位小姑娘还好哄。
“老公我再去试试,刚才没好好品尝。”齐澄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高大上的食物!
他觉得必须再给鱼子酱一次机会,他还可以再试试。
贫穷干饭人重新有了精气神。
被‘鱼子酱’刷屏的齐澄,突然感受到嘴角的温度,对上了老公的双眼。
!!!!
老、老公是不是在摸他的嘴巴?
好奇怪呀。
齐澄脸有点烧,僵在原地,唇角又有点痒,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舔了下,碰触到冰冰凉凉的温度——老、老公的手指。
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
小狗勾手足无措,结结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公。”
白宗殷压下眼里的汹涌情绪,收回手指,说:“嘴角沾了奶油。”
“谢、谢谢老公。”齐澄巴巴说:“我自己舔掉就行了。”
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好在老公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下头。
慌乱的小狗勾没看到,他家老公收回的手也有些无措,像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最后搭在了膝盖上。
后来齐澄也忘了再吃一颗粉粉的点心了。
因为蒋夫人出现了,本来很冷淡无人过问的休息区,一下子热闹起来。
齐澄是第一次见蒋夫人。
小说里的‘刻薄婆婆’,给主角攻受爱情添砖加瓦使绊子。
蒋夫人保养得很好,穿了件旗袍,身材略略消瘦,人高挑,皮肤还算白,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英姿飒爽的女性,现在脸颊颧骨有些高,显得并不是很平易近人。
“宗殷,怎么坐在这儿?晚上用过饭了吗?”蒋夫人亲切询问。
“赵姨。”白宗殷叫完人,淡淡说:“来的时候吃了些,刚澄澄又帮我拿了些点心,味道不错。”
蒋夫人姓赵,全名赵箐。
对白宗殷的冷淡态度并不介意,相反还觉得正常,这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腿残了,性格冷淡不爱多说话,都是人之常情。更热情说:“你喜欢什么,阿姨让厨子去你那。”
宴会点心、寿司、冷盘、西式、中式,光是主厨就请了六位。
“不用麻烦了赵姨。”
蒋夫人就知道白宗殷会这么说,对方腿坏了后性子就变了,很冷淡,不爱麻烦人。十五岁那年这孩子唯一的亲人外公也去世了,白家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攀附过来想分杯羹,她见白宗殷可怜,就说把白宗殷接回来养,上户口,不改姓。
当然这时候蒋夫人也是在试探蒋奇峰。
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不好听,说蒋奇峰喜欢李雪什么的。
因为蒋奇峰对白宗殷太好了。
结果就是白宗殷不愿意,蒋奇峰也不愿意,还发了脾气让她别胡乱来。
蒋夫人就知道,丈夫对李雪没那种心思,甚至好像对白宗殷也不是传闻中那么疼爱。
也照顾庇护,但不亲近。后来蒋夫人一想,蒋奇峰对自己儿子都没那么亲近,再加上外头风言风语,要是再亲近那不得了了,给了照顾庇护已经很好了。
“这是你结婚的小先生?叫澄澄,真好听。”蒋夫人转头和齐澄闲聊,“你跟宗殷一样,叫我赵姨就行,自家人别客气。”
就是长辈关心晚辈。
但齐澄兢兢业业的像是回答老师的问题。
“好的,赵姨您好。”
蒋夫人笑了起来,“澄澄听着声软,看着就乖,比小执要听话。”
把齐澄和蒋大少比,周围人一听,目光看齐澄就热情许多。也知道确实如传闻那样,蒋家很看重白宗殷,连带着白宗殷的男老婆都看重了几分。
没看暴发户的齐家今天都来了。
寒暄了没一会,蒋夫人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人群散了,齐鹏和齐太太过来了,两口子笑容满面,这场宴会是两人参加过最舒心的一次。
齐鹏递了好几张名片,还跟以前多番想结识的人握了手交谈,约好下次品酒、打高尔夫。
齐太太今晚没被阴阳怪气挤兑刻薄,明明随手搞的造型,结果被刘太、王太夸她妆容、发型漂亮自然,衣服是新款,包包搭配不错。
尤其是蒋夫人和儿子聊过天后。齐太太第一次感受到宴会的乐趣,人人都冲你微笑,想认识你,闲聊日常,还约了几次下午茶、做美容。
以前她是砸钱都不行,只会被嘲暴发户品位土的。
两口子知道这一切都是托了大儿子的关系。
“小澄,你结婚这么久了,也没回来看看。”齐鹏说。
齐太太笑容满面说:“对啊小澄,爸妈也想你了,结了婚要回家认认门的。按照风俗,结婚三天是要回门的,这都快一个月了吧?你们两个小年轻,当初领证匆匆忙忙的,后面还是要补上礼节的。”
补、补礼节。
齐澄心跳快了一拍。
是结婚仪式吗?
他不由低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上面什么都没有。如果补了仪式,就有交换戒指环节——想到这里,感觉好像真的结婚了。
小狗勾的眼睛带着光亮,但却没有应答下来,而是看向老公。
齐澄不想逼老公选择补充仪式。
当初结婚就是逼迫的。
少年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露出什么。白宗殷掌心滚烫的热,握了下,面上不显,说:“是应该回去看看。抱歉,是我失礼了。”
齐太太吓了跳,连忙说:“没有的事,那挑个日子你们回来吧。”
她其实有点怕白宗殷,等离开后,一问老公,齐鹏没明说,只是说:“白先生和小澄回来,到时候别乱说话。”
听,现在还叫白先生。齐太太就知道老公跟她一个感受。
晚宴的流程很快到了蛋糕推上来,唱生日歌、蒋执许愿、吹蜡烛。
齐澄和老公就站在边缘,小声说:“如果我是小执,我许愿明年不要办这个。”
“那他的愿望不会成真。”白宗殷说的很肯定。
确实。
蒋夫人好爱给儿子办宴会。小说里,明年蒋执二十二岁生日,请了郁清时,然后蒋执偷偷亲郁清时被蒋夫人看到——听同事描述剧情很激烈。
之后蒋执被停了卡,搬进了郁清时的家,成了郁清时的小白脸。
因祸得福,感情升温。
蒋执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
日日夜夜。
齐澄想到剧情,突然有点点羡慕台上二傻子弟弟了。
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睡到老公……的床。
卑微小狗勾.jpg
蒋执许完愿,切了蛋糕。蒋奇峰这时候回来了,是取一份重要文件,拿到了后,被蒋夫人知道,便过来露了个脸,鼓励了两句儿子,说了几句客气话,像谢谢大家来参加犬子的生日晚宴这类。
齐澄看到了蒋奇峰。
很高大的中年男人,样貌普通,气质严肃。
下意识的他低头看老公。
红痕的光冷冰冰的,带着锋利。
齐澄鼓起勇气,悄悄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主动地握住了老公的手。
“谢谢大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家玩好,谢谢赏脸。”
蒋奇峰身后跟着助理,宾客笑笑自动退避。蒋奇峰快走出去,看到角落里的白宗殷,跟助理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抬脚又去了角落。
“宗殷。”
白宗殷神色平平,淡声:“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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