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拒绝自己的人设(95)
岳慧珊:“太受的类型。”
楚佩:“……”
楚佩直起腰,脸色冷了下来,淡淡道:“是吗?”
岳慧珊:孺子可教。
楚佩立刻就露出了真面目,懒洋洋地一伸手,“有烟吗?”那盒盒饭吃得他腻得慌。
岳慧珊拿了支烟给他,“女士烟,不介意吧?”
楚佩点上烟深吸了一口,“你们景总喜欢什么类型的?”
岳慧珊:“不抽女士烟的。”
楚佩:“咳咳——”
岳慧珊:不会真觉得她会出卖老板的喜好吧?
阿摩拉大厦内,老管家正在黑板前划重点如何在现代社会做个文明人,大汉们席地而坐,一人一个小本本,记得很认真,徐咨羽坐在黑板旁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也在记笔记,整个大厦场面宛若传销现场。
景深站在人群最后听了一会儿,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
徐咨羽抬头时正看见景深在微笑,目光很温柔,动作先于意识,徐咨羽也笑了一下。
两人一起上了天台,景深满腔的怒气在见到徐咨羽时已经烟消云散,坐在天台上吹风,阳光与风都很舒服。
心情会轻易地被这个人左右,感觉却并不觉得很坏,景深在日光下眯了眯眼,觉得此刻很宁静,适合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呆着。
垂落在一旁的手掌忽然被悄悄覆盖住,景深用余光看了一眼徐咨羽,徐咨羽的神情和他一样,慵懒又自在,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上翘。
景深把手抽了出来,徐咨羽的嘴角弧度往下压了压。
景深抽出手之后,又把手盖回了徐咨羽的手上面。
徐咨羽一愣,随即低头笑开了,他边笑边在景深警告的目光中把头靠在了景深的肩膀上,大鸟依人地蹭了蹭景深的肩膀。
风吹在脸上,蓬勃的生机与热度,景深闭了闭眼睛,就这样的一个瞬间,他觉得很好,好到可以忽略他对存在意义的思考。
脸颊轮廓边缘被柔软干燥的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景深闭着眼睛没动,细碎的吻从脸颊蔓延到了嘴唇,景深没有推拒,他抓紧徐咨羽的手,侧头深吻了过去。
这是他们接过的最安静的一个吻,天台呼呼的风声将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掩盖住了,所以即使很心动,也不必费心去隐瞒,只需要此时此刻享受这个吻带来的快乐就好。
“生气了?”徐咨羽乖乖地让景深抓着手,一脸调侃。
景深:“还好。”
徐咨羽:“不开心,要不我女装给你看?”
景深笑中带煞地瞪了他一眼,“毛剃了吗?”
“女装的话,当然是要剃毛才好看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剃,今晚就剃,”景深瞄了一眼他的长裤,“我看着你剃。”
徐咨羽晃了晃头,眨了眨深邃的眼睛,“你亲自来?”
同样是眨眼睛,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景深抬手摸了摸徐咨羽的眼睫,指尖从徐咨羽的睫毛上滑过,徐咨羽没有动,任由景深的指尖触碰他脆弱的眼睛,景深盖住徐咨羽的眼睛,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因为我喜欢,就放过你了。”
第65章
“喜欢, 喜欢什么?”
徐咨羽追在景深身后,不停地问,“是喜欢我?还是喜欢……”
景深作势抬手要揍他, 徐咨羽象征性地闪避了一下, 景深看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像这样悠闲又亲密的打闹对徐咨羽来说太新奇了, 他很兴奋, 胸膛里像藏了一只扑腾乱飞的鸟,脚步也不由变得轻盈。
两人说着根本没有任何内容和意义的话往下走,上翘的嘴角一直没有下来,走下楼回到大厦内时, 原本在大厅上课的管家和队员全都不见了。
景深脚步一顿,张望了一下,“人呢?”抬手看了一眼表,“去吃午饭了?”
徐咨羽表情略微凝重了一瞬,随即自然道:“应该是,走, 我送你回去。”
空荡荡的地下车库,地面留下几个长期停车的印子,一排豪车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深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他看了一眼徐咨羽,从徐咨羽的侧脸中看出了严肃, 徐咨羽注意到了景深的注视,脸色黑沉,“把车全开走,一辆也不留,根本不把我这老大看在眼里。”
景深微笑了一下,“坐我的车。”
两人又回到地面, 景深叫来了他的车。
“等等,”徐咨羽要上车前,忽然道,“我今天还有训练任务没完成,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回来。”
景深坐在车里,双手松松地搭着方向盘,面上神情逐渐冷淡下来,垂下眼也不说什么,转动方向盘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徐咨羽高挑的身影逐渐变得越来越小,景深收回目光,眉梢眼角都是冷冰冰的,好像很亲近,好像很喜欢,可到底只要涉及到先世界的事情,徐咨羽总喜欢瞒着他,难道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景深脚踩油门,眉头蹙得很紧,心里一瞬间就从风和日丽变为狂风暴雨。
自己现在是在别扭吗?为什么有话想说不能立刻沟通?遮遮掩掩的自己生闷气然后让对方去猜这不是太幼稚了吗?
景深踩下刹车,头顶微微冒汗,他很警惕,警惕于现在这个有点不一样的自己。
立刻掉头回去,徐咨羽已经不在原地,景深拨了徐咨羽的电话,不出意料的忙音,幸好徐咨羽手机里的追踪软件还在,景深打开一看,发现徐咨羽的手机就在阿摩拉大厦的位置。
景深顺着坐标去找,手机正孤零零地放在小黑板前的座椅上。
小黑板上右下角最后一个“风”字还剩最后一笔没写玩,字迹猛地一顿,戛然而止十分显眼。
这么简单的字就算遇到再着急的事情也不会写不完人就不见了,除非是忽然被人强行带走。
景深强破自己冷静下来沉着思考。
有人带走了徐咨羽的队员和车,他和徐咨羽在天台上也就待了十几分钟,周围也没有搏斗的痕迹,那么多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景深猛地回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世界已经慢慢进入这本书,那么徐咨羽的世界呢?
徐咨羽和徐咨羽的队员给他的感觉太过无害,他一直都觉得先世界应该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酒一样的存在。
——毕竟作者能设定出什么高标准的世界呢?
他、徐咨羽、楚歌……等等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是无性经验,身上贴满了单一的标签,无一例外的非富即贵,经历坎坷,这……不就是他在无数本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纸片人吗?
人可以穿进书里,公司怎么可能整个照搬进书?
没有别的解释。
景深大胆假设,他的世界也本来就是一本书罢了。
要承认这一点很艰难,如果自己的诞生就只是作者笔下随心所欲的挥毫,就像他口中曾说过的提线木偶一样,那么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但至少——“笔给你,你来写。”
他的造物主出让了作为命运之神的权利,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
笔已经给他了,该写出怎样的故事,当然是由他说了算!
徐咨羽,徐咨羽到底在哪里?这是他喜欢的,他看重的人,除了他,无论是谁,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个现代世界,现代世界有现代世界的方法。
至少,他在作者的设定里,是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王。
城市尽头,明亮的天空逐渐变得黯淡,一股不详的气息蔓延开,这股气息全来自于站在高处的男人。
“好久不见。”
温柔华丽的声线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歌剧院散场后的夜风,一条通体银白的小蛇缠绕在男人修长的手臂上,血红的眼珠机敏地凝视着面前风尘仆仆的英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