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不配洗白[快穿](63)
谢辰扬从睡梦中醒来,眼睛尚未完全睁开,手却准确地在被窝里抓住了范温泽的脑袋,声音暗哑:“你在做什么?”
范温泽含糊道:“吃早点。”
谢辰扬:“……草。”
他重新闭上眼, 没有干涉范温泽吃早点,只是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范温泽用完早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辰扬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恨不得把他拉起来抽一顿。
最终他还是换好衣服脚步轻巧地离开了房间,到院子里把言颜和言语拉出来操练一顿。
把他们都训趴下, 他才自己提了水去属于范温泽的房里沐浴。
一身清爽的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匆匆而来的言月。
“主君,大人可在?曜国交接的人来了。”
谢辰扬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房门。
范温泽没出来,显然还在熟睡。
谢辰扬理了理袖子:“让他们等着。”
言月:“……是。”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午时已过。
谢辰扬不急着把事情告诉他,带着他一起吃了午饭, 才出声道:“曜国来人了。”
范温泽:“何时来的?”
“来了两个多时辰了。”
范温泽不温不火地看了他一眼:“我去见他们。”
谢辰扬擦了擦嘴, 看着沈书和赵小风收下碗筷。
【地方选好了吗?】
幽篁:“选好了,在蓝州城,你可以带走十一个人,其中两个一个有钱,一个有才。”
【哇】
幽篁:“我把资料传给你。”
【嗯嗯】
范温泽在公事上的交接不是一时半会儿。
谢辰扬直接带沈书和赵小风出了门。
知道谢辰扬武力值,言颜和言语听从他的话,没有跟随。
谢辰扬来到了一个大宅院外。
沈书上前扣门。
开门的是个老婆子, 疑惑地看着他们:“几位找谁?”
谢辰扬:“我找严棋严公子,有要事相谈,还望通报一声。”
老婆子看了他一眼,重新把门关上。
沈书:“主君?”
谢辰扬:“等吧。”
没等多久,一个清秀的小侍就过来开了门:“我们公子有请。”
“有劳。”
严棋,是蓝州城富商之子。
就在上周,他的母亲与姐姐外出行商之时被歹徒所害,一个都没能回来。
他母亲是个专情之人,只有他父亲一夫。
整个严府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严棋和父亲二人。
亲戚们以他是男子,终要嫁人为由,个个都在逼迫他拿出家中财产。
他们已经快扛不住压力了。
许多商铺都被他们闹得无法正常经营。
他们已经给了时限,七天内若不交出财产,便要入府强抢了。
而如今,已经是第四天。
严府的下人们被那些饿狼似的亲戚给吓得够呛,觉得府上主事的就剩两个男子,定然无法反抗,纷纷求着严棋和严父放了他们。
或是自赎,或是直接偷跑。
总之,这个府上已经只剩几个人了。
谢辰扬来到严棋的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憔悴忧心的严父,和眼底深处尽是悲哀不甘的严棋。
严棋抬起头,确认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哑声问:“这位公子找我何事?”
“我是上任知府之子喻晨,”谢辰扬不请自坐,与严棋对视,“也是现任知府范温泽的夫,当然,阿泽他即将卸任了,他只是暂代知府一职。”
“那么,范夫郎找我何事?”严棋心中千回百转,面上维持着镇定,“难不成,范夫郎是听闻了我的困境,来帮我的?”
“是,也不是。”
听到谢辰扬的回答,严棋苦涩道:“纵是你有心帮忙又如何?自古以来没有男子继承家产之说,就算上了公堂,我也只能得一份丰厚的嫁妆罢了。”
无女的家产,姐妹可继承。
无姐妹的,族里可过继一女继承。
这是一直以来的习俗。
“是吗?可我看到了你眼底的不甘和愤怒,”谢辰扬道,“七天时间一到,你们父子二人哪里反抗得了你姑姑和小姨一家,到时,你准备如何做?”
严棋没有说话。
“你想着就算把那些商铺宅地送人,也不要便宜了她们,带着所有能带着的银钱,和你父亲一起离开蓝州城,是吗?”
谢辰扬接收的原剧情里,没有关于严棋的事。
不过幽篁能知道。
严棋原本想卖了商铺宅地,可严府周围都被他姑姑和小姨的人盯着,他和他的人白日里根本出不去。
就算半夜盯梢松懈了,大晚上的,他的商铺和住宅也找不到人接手。
所以,原剧情里,严棋在时限的最后一天半夜,将严府里所有能带走的财产都打包带走,悄悄从狗洞离开,趁那些人还不知道,天一亮就带着父亲和还愿意跟着他们的祖孙俩驾车出了城。
而那些商铺宅地的契书,他直接在路过时塞进了另一家富商名下的铺子里。
即使他离开了蓝州城。
但曜国和寂国还在打仗,外面混乱。
他们三个男子一个老婆子,很快就被人盯上。财产尽数被抢不说,姿色尚可的三人也被……
谢辰扬面色微沉:“就算你孤注一掷,也该知道现如今两国交战,外面混乱,你们三男一老,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
“那又如何?!”
严棋咬牙道,
“难不成我要乖乖地把我家的财产拱手相让,然后听从他们的安排嫁人生子吗?凭什么!昔日她们为了争夺财产多次害我一家,我母亲与她们早已决裂,这些家产就算我全毁了也不会给了她们!”
“既然你都有了玉石俱焚的念头,不如把这家产来为自己,为天下想要反抗不公的男子来谋一条出路。”
谢辰扬从严府离开后,没有停留,去往下一个地点。
这是蓝州城的“平民区”。
房子比较老旧,道路也比较破旧。
谢辰扬停在一家院门外。
沈书又自觉地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身材比较高大的男子。
谢辰扬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长得这样强健的男人他真的是头一次见。
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谭荣像是习惯了,沉声道:“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可以请我进去边坐边聊吗?”
谭荣是一个铁匠之子。
他的母亲是个铁匠,娶了一夫郎,纳了一侍郎。
但可惜都是,不管是夫郎还是侍郎,生出来的都是儿子。
谭家一连生了五个儿子。
人口多了要吃饭,只凭谭母一个维持铁匠铺显然不够,所以他的孩子们并没能娇生惯养,而是从小就跟着母亲打铁,练了一身肌肉。
谭母虽然想要女儿,但也舍不得把儿子给卖了或是丢了。
没有那个实力养他们,还不得不让他们帮着打铁,看他们长得越来越壮,简直愁得不行。
但她的夫郎和侍郎生下来的一直是儿子,她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想再纳侍郎,干脆就这么过了。
想着等年岁大了,就用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给儿子们找些穷点的人家给嫁了。等安排好了儿子们,再收养一个女儿继承香火。
谁知道,即使她倒贴钱,给嫁妆,那些人一看到她的儿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娶。
谭母觉得儿子们是因为帮她打铁,才变成如今的模样,愁得不行。
最后就这样愁没了。
没有了谭母主管铁匠铺,那些客人一看主管的是男子,纷纷不屑,转投别家。
本就不旺盛的生意越发萧条,一家七口人竟然就过得艰难起来。
然后谭母的侍郎受不了了,儿子都不要了,直接跑了。
只剩下谭父和五个儿子。
谢辰扬唏嘘道:【那些人也是,男子主管铺子怎么了?手艺好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