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影帝的老父亲(110)
一直到吃完这顿,旁边又伸过来一只大手,力道适中地替他按摩着肚子,而他所有的反抗,都被另一只大手给轻易镇压了。
主要是他怕痒,稍稍在腰上戳一下,就能让他卸去所有力道,软成一团没骨头似的,任人拿捏。
陶然看着旁边那人过于温柔的脸,隐隐明白他的意图了。
他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追求他。
而晏池这样的人,当他认真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陶然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他僵硬着脖子平移了视线,不敢再看那个人,脑子里疯狂地转动起来。
还是提前跑路吧?
见不到了那种错觉自然也就淡了,更何况按照后面的剧情,晏池剩下的几位后宫也很快就要出场,就不信那么多漂亮妹子,还不能把他给掰回来!
不管怎么样,他决不能让这孩子毁在自己手上。
下定了决心,陶然就表现得莫名温顺起来,甚至连牵手都没有拒绝,被人一路拉回了办公室,看起来乖巧极了。
晏池觉得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让他正视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所以稍微叮嘱了一番,就准备回去制定进一步的计划了。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结果这里人前脚刚走,陶然后脚就自己预定了出国的机票。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南美洲小国家,知名度极低但是环境非常好,是漂亮的小群岛,他想去很久了。
于是第二天,当晏池带着一个小礼盒来到公司时,见到的就是一幅快要哭出来的陈余,和脸色极其难看的孙铭。
他看到了那份赠送合同,一页一页翻阅过去,在孙铭警惕的眼神中,扬手将它撕得粉碎。
就跟之前那份一模一样。
陈余和孙铭都惊住了,这发展真的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小陶总色令智昏想要断送陶家的产业已经够魔幻了,难道晏池这个小明星,竟还不是个贪财的,半点黑心都没有?
这可不是一块两块钱,而是华国圈内排名第一的超级大公司。
就变成了垃圾一样的纸片,洋洋洒洒飘了满地。
“好好收拾干净,”晏池转过身,像是没看见他们对自己的打量,朝陈余吩咐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就走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搞不懂他们这对小情侣的脑回路。
谈个恋爱而已,真的太能折腾了。
回到陶然给他准备的新公寓,晏池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漂亮的月亮,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
“怎么了?这么着急把我叫来?”严毅推开门,有些不解,他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小寒。
好不容易休息了两天,这祖宗又想作什么妖?
“刀给我。”晏池头也没抬地朝他伸手,严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常备的那把折叠刀放在他手上。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晏池,弹出了刀刃,眼也不眨地朝自己胳膊上划去。
“你疯了吗!”严毅猛地冲上去把刀夺了下来,扯过他的手臂自己查看。
不深,但是很长的一条,把皮肉都拉开来,让伤口显得分外狰狞。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还自残上了?”严毅沉着脸去翻医药箱,这种伤口他处理惯了,家里也常备那些药物,只是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样对自己动手。
等严毅出去了,晏池转过身来看向小寒,这孩子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已经有点被吓哭了。
“去放消息吧。”晏池轻飘飘道,“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热搜。”
“哥……你这……痛不痛啊,你为什么……”小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晏池轻飘飘的一眼给钉在了原地,甚至让他从脚底生出了一阵寒意。
以前的晏池,虽然性情冷淡,但是相处起来却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所以哪怕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小寒也从来不怕他。
可刚刚,仅仅是那一个眼神,却让他如坠冰窖。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极冷,又有那种常年处于上位者才有的威严,让他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个人陌生极了,完全不是之前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晏池。
就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冷酷,无情,漠然。
好像没什么东西会被他放在眼中,哪怕是人命。
小寒垂下脑袋,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乖乖跑走了。
晏池收回视线,又偏头望向外面那个又圆又大的月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手臂已经刺痛到有些麻木了。
他却缓缓勾起唇,露出一个笑来。
我早说过了,我的世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啊……
陶然这边好不容易放下所有包袱,踏上了梦想许久的海岛,赤着脚丫子在沙滩上跑了几圈,才拿出新买的手机,稍稍刷了一下,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对于他这种身份来说,真的是难得的放松了。
然后他的手指不自觉点进了微博,等反应过来刚想关掉,目光就已经被热一红彤彤的标题给吸引住了。
#晏池受伤#
他哆嗦着点进去,手机啪地一下落在了沙滩上,又赶在被浪潮卷走之前捡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买了回程的飞机。
“某知名男艺人在夜晚出行时遭不明人士砍伤,明星的隐私该如何保障?”
里面那些屁话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看到了晏池捂着手臂,警惕地望着花丛里摄像头的模样。
那一瞬间,真的是差点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怎么忘了,现在的晏家根本不是他文里那个,可以成为坚强后盾的晏家,而是一道催命符。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放着孩子一个人,去面对那豺狼虎豹一样的家庭!
陶然忍不住焦急的心情,甚至等不及改签直接给陈余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来接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他现在在哪?”陶然一下飞机就在问,事实上自从那晚晏池离开之后,他就没敢再关心他的情况,可这人的房子不是坏了么?
闹得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人住在哪。
“在剧组旁的酒店里,安保措施一般,好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偷袭到。”陈余跟在他身后,尽职尽责地汇报着情况,包括房号和现在舆论的走向都说了一遍。
但陶然什么都没听进去,直到他站在门前,用前台拿的门卡打开了那扇门,不停疯狂跳动的心脏才算勉强归位。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屋里很暗,只开了一扇床头小灯,暖橘色的灯光照在墙上,隐隐能看到被子鼓起的那一小团,和一撮露在外面的黑色发尾。
陶然趴在床边,把被子往下压了压,看清晏池的一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只见这人唇色惨白,隐隐还能看到一圈牙印,像是忍痛忍的,而眼窝下面是一片浓重的乌青,估计是疼到失眠,怎么也睡不着,即使现在勉强睡了过去,睫毛也在不安地颤动着,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梦里重复那恐怖的一幕。
陶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又能帮到他什么,可他就是不想离开,哪怕就这么看着他,也会感觉心里好受些。
晏池在他的注视下,轻哼了声,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突然从被子里伸了只手出来,在空中虚虚抓挠了一下,被陶然眼疾手快地在快要磕到床头柜之前握住。
触手的肌肤却是冰凉的,掌心一片湿润,陶然刚想去扯两张纸帮他擦擦,就被那只手用力握住,缩回了被窝里,抱在胸.前。
于是陶然就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半趴在床边,很不舒服,却又不敢动弹。
过了一分钟后,晏池缓缓睁开眼,最初的迷茫褪.去之后,看到蹲在他床边的某人,脸色迅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