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每天都在翻车(23)
“理由呢?”
“没有理由。”陈澄坚持道:“我就是相信三殿下。”
薄胤眉头微微皱起,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几分不快来:“为什么?”
“……非要说的话,大概他面善吧。”
薄胤从桌前站起,然后朝门口走去,陈澄一惊,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有事想问三弟。”
“什么事?”
“与你无关。”
陈澄当机立断从床上翻了下来,然后摔得‘嗷’了一声。
薄胤拉门的手停下来,偏头听了一瞬,不得不返回来扶他,陈澄趁机攀住他的脖子:“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他身上有药膏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夹杂着药材的苦香,清凉而醇厚。薄胤鼻尖动了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陈澄还是勾着他不松:“你别找他,别去。”
“为何?”
“我吃醋。”
“你不是觉得他面善?”
“那又怎么样?”
“你信他,不信我。”
“……我,我也不是不信你,我就希望你能够放宽心,别总把人想那么坏,你如果把陈珠玑当做好人,不就可以放心去找阴阳宝珠了么。”
“事实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
“好了好了,事实就事实。”陈澄暂时放弃给他洗脑,道:“你找他想问什么?”
薄胤不与他说。
陈澄的手臂细细的,攀着他的时候宽袖滑了下来,胳膊光溜溜挂在他脖子上,像两条滑腻的蛇。他握住陈澄的腕子,想把他拿下来,陈澄却圈的更紧了一点。
他预感薄胤要问的问题会很关键,薄羲不是个惯常撒谎的人,他怕对方露出破绽。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薄胤的下巴上,男人抬高了点下颌,那脑袋便又蹭到了他的脖子里,弄的他颈部酥酥痒痒。
薄胤又拉了两下,发觉他始终不肯松手,便停下了动作。
“阿澄。”他说:“放手。”
“不要。”陈澄闷闷道:“你说不许我乱跑,那你也不许乱跑,万一待会儿我有什么事,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很快就回来。”
“我之前照顾你那么久,对你不离不弃,现在我脚伤那么严重,你一会儿要回宫,一会儿要找弟弟……我都变得不重要了。”
薄胤:“……无理取闹。”
“嗯……”陈澄软绵绵的哼唧:“就是无理取闹,就是不许你去。”
他又一次收紧手臂,呼吸都喷在薄胤的颈子上,薄胤嗓子发干,道:“你先松手。”
“我要是松手,你肯定就走了。”
薄胤克制住偏重的呼吸,手在他腕子上捏了捏,突然欺身将陈澄推在了床上,陈澄的后脑勺贴在床板,两只手被他牢牢扣在耳边,顿时愣了一下。
薄胤淡红色的嘴唇很轻的抿着,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姿势和气氛……都有点暧昧。
陈澄有种不好的预感。
薄胤,天生情感缺失是没错,但他到底还是男人,一个所有生理机能都无比正常的男人。
至于自己,陈澄当然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开始过火了。
陈澄开始思考,如果薄胤想弄他,怎么办?是顺从,还是推开?
陈澄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跟薄胤搞的,可如果一开始计划的兄弟情真得变质……似乎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一旦拒绝,所有一切就功亏一篑了,薄胤对他依然没有感情,日后还是会杀他。
如果不拒绝……陈澄吞了吞口水,老实说,他没准备好。
“哥……”陈澄的声音细细弱弱,茶香四溢:“你弄疼我了。”
薄胤眉心拢起,片刻,他松开了陈澄的手,翻身坐在了一旁。
陈澄继续躺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转动眼珠来看薄胤,问道:“你怎么了?”
“以后不要这样。”
陈澄眸子闪了闪,语气无辜道:“怎么样啊?”
“不要随便搂男人脖子。”
薄胤说罢,直接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他侧脸沉静,鼻梁挺直。陈澄又谨慎地观察他一会儿,琢磨薄胤究竟是几个意思……正常弯男,就算不搞他,这会儿应该也已经亲过了,可薄胤没有,这家伙情感缺失,却并非柳下惠,从他不顾别人的情绪这一点来看,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有什么说什么,不会遮遮掩掩。
他没有直接对自己下手,那就代表,他还是很直。
兄弟线还能苟。
陈澄想通了,顿时放下心来。
外面实在热闹的紧,一直有声音从窗棂飘进来,陈澄还能隐约看到昏黄的光。
今晚的花灯想必会很好看。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陈澄竖起耳朵,便又听到了薄羲的声音:“我刚从外面回来,给你们带了宵夜。”
“哥。”陈澄坐起来,扯薄胤:“宵夜,好吃的。”
不提还好,一提,他还真有点饿了。
陈澄肚子配合发出咕咕的声音,薄胤听的清楚,不得不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薄羲提着东西跨进来,“我瞧着外头只怕要热闹到凌晨,这般吵闹,你们想必也睡不着,就买了点小食回来。”
东西还真不少,有切成片的挂炉山鸡,随着荷叶卷、葱段、甜面酱,还有肉末烧饼、花菇鸭掌和桂花糖蒸栗粉糕,最妙的是他还带了坛醇香的美酒来。
小食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陈澄更馋的不行,抬腿便要下床。
薄胤听到动静,转身刚要过来,薄羲却已经先一步把陈澄抱了起来。
薄胤停在原地,听着薄羲的脚步过去又过来,伴随着一句:“阿澄坐这儿。”
陈澄落了座,道谢。
随即,薄羲又过来牵薄胤:“兄长。”
薄胤长袖微动,避开了他的手,独自走到了陈澄旁边,摸到椅子,坐了下来。
薄羲好脾气的没放心上,自己在陈澄另一边坐下,然后取出了一个东西,献宝般的道:“你看。”
陈澄定睛,眼睛顿时一亮:“好漂亮。”
薄羲望着他瓷白的面孔,心底一片柔软:“喜欢么?”
陈澄立刻点头:“做工看上去精致,想必很费功夫吧?”
“还好。”薄羲确定他是真的喜欢,心中不禁欢喜,双手捧着递了过来:“送给你。”
陈澄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来仔细端详,感慨道:“现在的手艺人可真厉害,瞧这兔子,活灵活现的。”
他说着,忽然想起薄胤,转脸想给他瞧瞧,目光接触到他眼睛上的白纱,顿时又把话咽了下去,矜持的把东西收在了脚边。
脑袋肩膀一块儿往薄羲那边偏,小声道:“谢谢三殿下。”
薄羲心底更软,他起身给三个人分别倒了酒,不再提那一遭:“这是新酿的果酒,有点甜味,你们尝尝看。”
薄胤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一直没等到他们开口,便缓声询问:“你带了什么东西给他?”
薄胤对别人的事是没有好奇心的,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哭也好,笑也好,薄胤都不在乎。
但今日,他竟然好奇起自己送给陈澄的东西。
薄羲神色意外中带了几分疑虑,但还是温和答道:“一个花灯罢了。”
薄胤又问:“什么样的?”
薄羲:“是一轮弧形的弯月,月上坐着一个兔子,像个小花篮。”
陈澄跟着补充,“月亮和兔子都带着细细的金边,点灯的时候灯罩被照的橘黄,显得很精致富贵,上面还有一首诗,恰应了这七巧节。”
薄胤:“什么诗?”
薄羲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陈澄随手拿起来仔细去看,“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