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天道,没啥卵用(2)
嗯。
劝你们不要抱有太多期待。
不是所有女鬼都是小倩和十四娘。
道归舟动了动自己被反绑着的手:“我也不想等。”
他诚恳道:“可我又瞎又残。”
他话音刚落,就觉自己身后的绳索一凉,旋即他手上的束缚就消失殆尽。
道归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刚要摘下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就听见一个破锣嗓子响起:“……劝你不要摘。”
他说:“我很丑。”
但是很温柔。
呸。
不好意思。
接话接惯了。
道归舟淡定道:“你且放心,这玉佩既然是我自愿拿起来的,那我定是不会……”
道归舟木了。
他看着伸在轿子里的这只手。
真的木了。
他人生其实真的很少有他接不下去的话,也很少遇上让他沉默的事。
但今天他真的——
这只手,
青色的,
肿胀到分不出关节。
不是胖,就是肿胀,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上头还有不少裂纹,露出了里面的白肉。
指甲是乌黑的,并非那种黑指甲油的黑,就是脏的黑。
道归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皙如玉。
修长似笋。
瞧着就病弱纤细。
他再看看那只鬼手。
道归舟觉得他没法睁眼说瞎话。
因为他不是很想把自己的娇娇手放上去。
【呵。】
偏偏这个时候系统还要冷嘲。
道归舟想打人。
好在这只新郎官不是个暴脾气,仍旧耐心的伸着自己的手。
这鬼的等级其实较低,心智残缺的可能性极高,但越是如此,这鬼的近身格斗能力就越强。
对于很多修真者来说,这事是好事,可是道归舟……他的本事不在打斗。
于是道归舟犹豫了一下,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是这样的……我家那边的风俗是两人牵着绣球两端的红绸,你瞧瞧能不能将就一下我?”
新郎官似乎是沉默了会儿:“可。”
道归舟毫不犹豫的一把扯过了一旁的绣球,自己抓着一端红绸,把另一端红绸送进了他手里:“多谢多谢。”
新郎官的手抓着红绸收了回去,道归舟便就此下轿。
一落地,道归舟的脸又有点绿了。
他瞧着脚底下一片血流成河,看着自己的白靴白袍,额角突突。
道归舟这人,其实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他毛病不多,什么都能将就,唯独洁癖——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
他说百声忍,就是百把刀。
道归舟捏起自己的鼻子看面前的新郎官,发现人其实挺高的。
高他半个头,就是身体真的太肿胀了,脸上戴着个青牙面具,穿着一袭老旧到有些掉色的婚服,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一片裂缝,白肉到处翻飞,还透着一股恶臭。
道归舟:“……”
说真的。
这真是鬼而不是僵尸?
道归舟暗暗深吸了口气,露出营业假笑:“道……鬼友,我是一男子,你确定要同我拜堂?”
新郎官:“你是灵山之人,你是来杀我的。”
他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却让道归舟立马举起双手投降:“不是,朋友,我剑叫你们收去了,我也就一练气一层小辣鸡,真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你愿意同我拜堂吗?”新郎官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她们都不愿意,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同人拜堂洞房。”
道归舟:“……”
敢情您还是乱葬岗水鬼也想谈恋爱啊!
他还没答话,新郎官忽然就又道:“你若是不愿,那我也只好将你吃了,这样你便能陪我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看得道归舟的胃又是一阵翻涌。
因为这新郎官的舌头也是青色的,又粗又长,牙齿上全是污渍和血色。
你真要道归舟讲实话,他宁愿被那位手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主花式杀死一百次,也不大愿意被这人吞咽下腹。
要换做别人在这,定是会周旋一下拖延时间,可道归舟这人吧,向来是不知道生路怎么写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接:“那我要是都不愿呢?”
话刚出口,某系统就又冷嘲了一声:【呵。作死。】
等这位冷眼旁观,事实也只能冷眼旁观的系统嘲讽完,整个乱葬岗就暴动了起来。
道归舟脚底下的血池像是活了一般,伸出千万只手抓住了道归舟的脚,而那只新郎官,也是直接扑向了道归舟。
道归舟后撤不能,前进也不能,只能一把拉过手里的红绸注入灵力,正要攻击时,忽有一把剑直直插.入他们中间。
那剑落地时微颤了一瞬,震的这片血池的千万只血水全部收了回去。
厉风划空的声音越发的响烈,像是要将整个世界吼塌一般,震的道归舟有些耳鸣。
随后他瞧见自己身前掠过一抹白影,一只手握住了那把剑。
那是只极其漂亮的手,漂亮到道归舟一看到就觉得自己心窝子疼、腹部疼、脖子疼、脑壳痛……哪哪都疼。
因为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手。
修长有力。
骨节分明。
道归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见那只手的主人偏头看他。
那双眼是极好看的眼,便是万千星河都不及半分。
只一眼就叫道归舟微微晃神,像是掉进了什么漩涡般无法自拔。
接着便听他用带笑的声音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尽是无奈,但却又透着一股说不明的诡谲:“小师叔,你可真是叫我好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自己开文!
我终于来搞天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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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死也没想到自己作为最顶尖的那批玄师,死后居然又活了。
都说宁绥冷漠无情对妖邪从不手软,大义灭亲眼都不眨。宁绥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的。
.
宁绥活了后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位玄师天花板的师父也活了。
还他妈也是作为邪物活的。
大义灭亲眼都不眨的宁绥冷着脸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提线,最终在对方的笑眼中收手,与之一齐落下的还有浑身的戒备与尖刺。
.
宁绥本以为自己又要开始漫长的压制自己内心的那些不该有的大逆不道时,却不想某人时不时的就要在他跟前晃一晃,时不时的就要手欠勾一下他的提线,时不时的就要动手动脚……
宁绥后知后觉了点东西,人有点麻。
被亲麻的。
.
宁绥冷着脸:……你还想听我喊你什么?师父吗?
周鹤低笑:那倒不必,哥哥就挺好。
看似温和脾气好实则老狗比说话特噎人攻x话少酷哥气死人不偿命活了后莫名病弱受
第2章 崽崽
少年的脊背挺拔,白色的劲装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
他看上去像是一根细细的竹竿,虽然消瘦,但却十分有力。
任谁也压不弯折不断。
而在这个世界也只有道归舟一人知晓。
现在立在他身前,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日后便是翻手就能倾覆这天下的存在。
道归舟慢半拍的眨了下眼:“?”
等会儿?
他说什么?
找了他很久???
他同子鸣的确是定在临溪镇外头的茶铺碰面,他也的的确确是耽误了这么——一丢丢的时间来到了这个乱葬岗。
但是……
子鸣就不会先进去找亦清吗?
他还没来得及问,那被打断了的新郎官就骤然爆衣。
红色的衣料碎片挥挥洒洒的落了一片,道归舟下意识的想要闭眼睛,结果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罪过罪过。
这里可是某不可言说之地,怎可能露出那淫.秽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