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60)
祁衍猛地转头,看向说话那人,那人被这少年人迫人的眼神看的发毛,结结巴巴道:“怎……怎么?难道不是吗?”
“对啊小伙子,你现在要祈祷孩子没事,不然,别说你的狗,就是你,都脱不了关干系。”
“你亲眼看到它咬人了吗?”
“什么?”
“你亲眼看到它咬人了吗?”祁衍冷冷道:“是你,还是你,你们亲眼看到我的狗咬人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还狡辩呢?我们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你的狗还其他几只一起,把孩子咬的差点没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那孩子就当场被咬死了!”
“……”
“……”
眼见祁衍的神情越来越难看,拳头越来越紧,余夏赶紧用尾巴扫了扫他,然后低头咬住绳子,交到他手上,意思是算了,寡不敌众,又没有目击证人,咱们两个容易吃亏,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走都走不了。
余夏一边想把祁衍拉走,一边警惕着众人。
然而众人却不打算放他们离开。
“不行,你们不能走,那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你就这么走了上哪儿找你去?你叫什么,住哪儿!”
程茂彦的爸爸程宏远接到妻子的电话匆匆赶到小区后门,发现妻子已经去了医院,看到满地的鲜血,脑子嗡了一声。
周围的群众知道了他是受害者的爸爸,都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还原了现场经过。
那一地的血把他的眼睛映红了,可以想象当时他儿子受了多大的罪!看向罪魁祸首,程宏远目光凶狠仿佛要杀人,脑子一热,抢过旁边人手里的木棍,狠狠向余夏的脑袋砸下去!
“砰!”一声,在场的人能清楚的听到木棍和骨头相撞的声音。
余夏呆呆地仰头看着祁衍。
祁衍抬手挡住了程宏远的一棍,脸上神色不变,另一只手用巧劲,从他的手中将木棍夺下。
程宏远脸色一变,没有想到会错打到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一酸,棍子就换到了少年人的手中。要知道面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而他三十几岁正值壮年,可却连他怎么抢走木棍的都不知道。
“你干什么?!”
祁衍以棍子指着他,冷声道:“你敢打它试试。”
程宏远脸色铁青,“你的狗咬伤了我儿子,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打死它!我还要告你!”
余夏反应过来了,嗷呜一声,疯了。
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家崽儿!
你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手打他!
余夏:“嗷呜——”
他咆哮了一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像一颗炮弹,直冲向程宏远面门。
“啊——”程宏远大叫,猝不及防,狠狠摔倒在地,刚想起来,就被死死按住。一张血盆大口在自己脸的上方,獠牙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破自己的血管,吼声迫人。
余夏暴怒的狂叫,如果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立马就要咬死这人。
砸在祁衍胳膊上的一棍子,仿佛重重地砸在了自己心头,余夏眼睛都红了,嗷呜一声咬住了程宏远的西装,疯了一样撕咬拖拉。这么一条狗,居然把程宏远这么一个大人来回拖动,众人看着起了一声冷汗。
被咬的人挣脱不开,程宏远脸色骤变,心中惊惧不已,不停的打着狗的头。这狗被激怒,虽然闪躲着,嘴巴却始终不松开。
很快,他的衣服就残破不堪,后背因为被拖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程宏远大叫:“啊——你这条疯狗!”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帮忙。
“火火!回来!”
余夏充耳不闻,像疯了一样。
眼见程宏远摸到一块石头要往狗头上砸,祁衍神情一变,在他动手之前将自家的爱宠拖了回来。
祁衍:“火火!回来!”
余夏气还不顺,哪怕被祁衍拉着,还往程宏远方向冲,不停地咆哮,如果不是祁衍死死扣住绳子,他已经冲了出去了。
祁衍半蹲着安抚,低声道:“没事,我没事。”
程宏远被人扶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身子动了动,除了背后和肘部因为地面摩擦原因的疼痛,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有脖子上被狗爪子抓出来的血印子。
程宏远狼狈地站着,面色通红,恶狠狠地道:“我要告你纵狗行凶!”
“随便你。”祁衍淡淡地看他一眼,不为所动,手下动作轻柔地抚着狗背,安抚气得浑身颤抖的祁火火,语气波澜不惊,“我还是那句话,我的狗没有咬人。”
祁衍这副随意的态度和刚才的变故惹怒了程宏远,他怒道:“大家都看到了你还要狡辩?!难不成我们所有人去污蔑你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你的狗没有咬人,可就在刚刚!众目睽睽之下,你的狗把我扑到在地!”他指着自己被咬破的西装和脖子上的痕迹,“这就是你养的好狗咬的!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铁证如山,你还说你的狗不咬人?!大人尚且如此,我儿子那么小,根本无法反击!现在被送进了医院!”
他的眼睛充血,想到自己孩子受的罪就恨不能打死那条狗!
“你们都亲眼看到是我的狗咬伤了那孩子?当时情况呢?它咬的哪个地方?哪个伤口是它咬的?”祁衍声音不轻不重,却清楚的飘进每个人的耳中,“就算是我的狗咬的,那也肯定不是它的原因。”
这言下之意就是孩子故意招惹的。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火,烧掉了程宏远最后的理智,他怒吼一声,就要动手教训这口出不逊的小子,拳头还没到那少年身上,就被人拦住。
旁观的几个路人一左一右架住程宏远的胳膊,七嘴八舌的安慰道:“小孩子不会说话,我们大人还要和他一般见识吗?再说你要是动了手,以后说不清怎么办?”
“哥们儿消消气,别把事情搞的更严重。你要是动手,有理也说不清了,这社会不就这样吗?”
“对!孩子要紧,还是赶紧打电话给医院那边问问孩子的状况吧,要是失手让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利……”
程宏远红着眼睛,“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余夏目眦欲裂,全身毛发炸起,嗷呜一声竟是又要扑过去。那凶狠的模样,让围观的路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火火,冷静一点!”祁衍紧紧搂住它的脖子,不停安抚它炸毛的后背,生怕它把自己给气坏了。对于那男人对自己的出口辱骂,祁衍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曾听过比这更恶毒的话,与那些话相比,这男人的话就微不足道了。
余夏在他低声软语中渐渐平静下来,恨恨地盯着那男人。
他虽然没当过父亲,可也知道这人的护子心切。正因为如此,他刚才并没有上口,只是给那人一点教训。
可理解归理解,见到程宏远这么辱骂祁衍,余夏还是受不了,恨不能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有些后悔刚才的手下留情。
众人也把程宏远拉到一旁,那狗喉咙里不住的发出猢猢声,一双眼睛像狼一样锐利残暴,看在众人眼里怪吓人的。
为了避免自己失去理智,余夏将祁衍拉向一边,不让那些污言秽语进了他的耳朵。
余夏用脸蹭了蹭祁衍的大腿,嘴里发出哼唧声。
祁衍扔掉了棍棒,半蹲着摸了摸小祖宗的脸。
余夏看到他的胳膊果然一片青肿,低声呜咽了几声,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心疼的眼眶湿润。
一定很疼。
余夏打小长大,受的伤数不甚数,只一眼,就能看出祁衍受的伤有多重,该有多疼。
落在自己身上的棍棒微不足道,可落在祁衍身上的这一棍,余夏明明没有挨着,却觉得痛入骨髓,疼的他浑身颤抖,不知不觉中眼下的毛发被打湿。
祁衍看着自家小祖宗眼里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可心里却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