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2)
她声音虽小,但金九龄还是听见了,他看向躲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花舞娘,道:“妈妈有事赶紧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定人心,跟他们说,今晚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自己房门半步,明日一早,我会让官差过来。”
花舞娘刚开始还连连点头,但听到最后一句感觉不对劲,赶忙道:“怎么又要让官差来?有您在不就成了吗?”
“显然是不成的。”金九龄叹了口气,颇为郁闷的说道:“我在楼中潜伏了三天,一点线索都没查到不说,李姑娘死的时候更是一点征兆都没发现,此案棘手,我能力有限。”
花舞娘张了张嘴巴,跺脚道:“这样一来我还怎么做生意?!”
“生意就暂时停了吧。”金九龄肃容,冷声道:“这已经是第三个受害者了,一个月死三个人,这已经是个大案子了。妈妈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早日找出凶手,否则这如意楼能不能开下去还是两说。”
花舞娘脸色发白,被怡娘扶着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星子闪烁,花舞娘花费了一番唇舌好不容易安抚了惶恐中的众人,空闲下来的时候才觉得手脚发软,她看了眼半个时辰前还觉得赏心悦目的月色,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去,把偏院的那位大师叫过、不对,是请过来。”
“那个江湖骗子?”怡娘皱眉,“妈妈信他?”
“他说今晚会出事的,现在真的出事了!”
“也许是巧合呢?”怡娘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妈妈也信那些流言?”
“信不信的不重要,但那些人的死状你也是看到过的。”花舞娘打了个冷颤说道:“那像是人弄出来的伤口吗?”
怡娘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卧室内,金九龄正在问话,小桃是李纤纤的丫鬟,也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更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就是她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一晚的平静。
小姑娘显然吓得不轻,直到现在都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不比躺着的那具尸体好到哪里。
如果不是金九龄强硬的要求,她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你确定你今晚一直都是睡在外间的,没有离开过一步?”
小桃慌乱的点着头,“姑娘夜间离不得人,平常都是我和小梨轮流守夜,今夜正好轮到我,我、我睡下之后一步都没离开过。”
“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没有,往常姑娘起夜或者喝水都会喊上一声,但今天一直没有喊我,我睡得模糊的时候还隐隐想过这事,没想到......没想到就这样了......”小姑娘到底没忍住哭了起来。
金九龄回头,与西门吹雪对视一眼,道:“死者衣衫凌乱,身上多处擦伤,头发也有被扯断的痕迹,手指指甲更是断裂两处,显然死前曾经有过剧烈的挣扎,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丫头不可能听不见。”
西门吹雪沉默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此处有可能不是案发之地?”
金九龄颔首,“很可能凶手跳窗进来把人弄晕了,出去杀害,之后又把尸体给搬回来了。”
“吃饱了撑的?”西门吹雪冷笑。
金九龄无奈,他也知道这个逻辑不通,可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另外的可能性了。
“房中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甚至血迹都很少,绝不可能是案发之地。”
“更重要的是,凶手的武功绝对在我之上,我在楼中已经潜伏了三天,对方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入自如,没有让我察觉到半点异常,绝对是个高手。”
说到这儿,他眼珠子一转,笑道:“西门庄主剑术绝世,此事还要劳烦庄主,助在下一臂之力。”
西门吹雪声音淡漠的说道:“你还是先把凶手找出来再说吧。”
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说这些毫无用处。
金九龄摸了摸鼻子,苦笑,“这个时候要是陆小凤在就好了。”
那人虽然麻烦了点,却是一个非常好非常有用的小伙伴,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西门吹雪为人孤僻,朋友不多,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三五个,而陆小凤绝对是其中之一。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朋友,他一直紧绷的面色稍微缓了缓。
“我不觉得她被人弄出去过。”
“哦?”金九龄挑眉,“西门庄主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西门吹雪推开窗户,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小楼道:“那是我今晚的下榻之处。”
身为如意楼里两棵最受欢迎的摇钱树,李纤纤和怡娘并不怎么和睦,反而像是打擂台一样的存在关系,但她们住的倒是很近,窗户一开,正对着的就是对方的寝室。
“你觉得有人能够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在这里随意进出?更甚至他还抱着一个人?”
绝无可能!武功再强的高手都做不到这点!
“除了窗户就只有房门。”金九龄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小桃身上,若要瞒过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小姑娘身子一抖,小声哭道:“真的没人来过,我睡得不沉,因为怕姑娘喊我听不见,我守夜的时候也就打个盹,不敢睡实了,而且我晚上是锁了门的,真没人进来......”
“你锁了门?”金九龄皱眉。
“是、是的!”小姑娘用力点头,“我每天晚上都会锁门。”
“今晚呢?门一直是锁着的?”
“是锁、锁着的,直到我发现姑娘不好了,才开门出去喊人的......”
金九龄揉了揉额头,知道这些并没有让他想通什么,反而越来越乱。
而就在这个时候花舞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金九龄面色一沉,有些不满,而一旁的西门吹雪却是挑了挑眉,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见到同一个人。
第2章
花舞娘是谁,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精,眼角一瞟,立马看出金九龄神情不对了,赶紧道:“这位是秦漠秦大师,我请来驱邪的,我如意楼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清白的地方,可也从来奉公守法。可这些天来却祸事连连,又、又都是那样的死法,我实在是寝食难安,这才请大师来做个法驱个邪,好让如意楼日后太平些。”
金九龄的面色并没有因为这番说辞转好些,反而多了些嘲讽,“案发重地闲杂人不得进入,况且,做法驱邪能把凶手给找出来?找不出凶手这如意楼就永远别想太平。”
他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更讨厌神神叨叨的人。
“说不定呢?”
说话的是秦漠,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金九龄微微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他不怒反笑:“我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做法能找出杀人凶手?!来来!我给你个机会,做个法事把凶手抓出来,找出来便罢,找不出来跟我走躺衙门如何?”
他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是案子迟迟不破,凶手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作案,他今夜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偏偏一个江湖骗子还在他面前挑衅,这让他动了真怒。
花舞娘见情况不对,刚要安抚一下打个圆场,却比秦漠慢了一步。
“那就做个法事好了。”秦漠声音淡淡。
“大、大师?”
“劳烦姑娘给我准备些东西,可好?”
花舞娘今年三十四,就算是在寻常人家也是要祖母的人了,更何况是在凭借年轻吃饭的烟花之地,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听到别人喊自己姑娘了。此时此刻,看着对方年轻明亮的眼,她久违的竟有一种羞涩的感觉。
拽着帕子掩饰性的捂了捂脸,对方的要求她一口应下,让人去准备了。
案桌,朱砂,香炉 ,桃木剑,以及一些贡品,这都是道家做法必备的东西。
“原来还是个道士。”金九龄上下打量了一番,“到是一点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