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那些被渣的巨佬后(29)
陈母率先走到病床边,拉着陈清歌的手,柔声道:“清歌,妈妈知道你遭遇的那些事让你很痛苦,但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世上没有受害者有罪论,好好和欧阳说说话,他不会怪你的。”
陈清歌空洞的瞳孔猛地缩紧,恐慌在深褐色的瞳孔里不断蔓延,她像是求助般看着陈母,最终在陈母不着痕迹的点头中变成死灰。
欧阳道:“伯母,麻烦你去请医生过来看看清歌,我在这里和清歌说说话。”
陈母点头,起身离开。
欧阳坐在病床边,抓着陈清歌的手,温柔道:“清歌,你妈妈说的对,这世上没有受害者有罪论,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我会叫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也不要怕,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欧阳的温柔让陈清歌惊惶不定的心略微稳了点,她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直直盯着欧阳,无声的询问他是不是真的?
欧阳亲吻着陈清歌的手,将他的深情体现的淋淋尽致。
陈母忐忑的等了几天,网上也没有传出不利于陈清歌的消息,而那个欺辱了陈清歌的男人,据说是被不知名人士打断了手脚,在医院里修养。
陈清歌出院那天,陈家夫妻和欧阳都特地空出时间来医院接她出院,经过数日的住院治疗,陈清歌的精神差不多已经稳定了。她和欧阳的感情,因为这次的事情,不仅没有破裂,反而更好了。
这叫陈家夫妻既高兴又欣慰。
出院时,陈清歌犹豫着道:“当初是顾医生帮了我,我要不要带上礼物去拜访他,表示对他的感谢呀?”
欧阳揉着她的发丝道:“顾医生和他的老师早在前两天就回美国了,等顾医生回来后再上门拜访吧!”
陈清歌垂下眼睑,闷声应了声好。
顾南城确实早就回了美国,他刚到美国就扎进医院研究陆珩的病历,争取在第二次手术时也取得成功。
在陆珩被送进手术室的前天晚上,他接到来自李嘉的电话。
李嘉在汇报完公司的正事后,有点难以启齿的开口:“老板,我们前两天遇到陈清歌小姐了,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陆珩随口‘嗯’了声:“有人会帮她解决的。”
李嘉瞬间就明白了陆珩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让他们多管闲事,陈清歌的事情与他无关,有麻烦也不需要他们来解决。
挂完电话,陆珩抬手抚着有些沉闷的心口,哪怕与陈清歌相隔万里,哪怕半年多的时间不曾相见,她的消息依然会让原主的情绪为她波动。
翌日清早,陆珩被再次送进手术室,由老约翰和顾南城主刀,对他的双腿进行第二次手术。
第二次手术的工作量并不比第一次手术的工作量少,好在老约翰等人早已把陆珩的状况研究透彻,手术过程比第一次顺利很多,不到十个小时,陆珩就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再次成功。
老约翰拍着顾南城的肩膀,笑着说:“你这次的表现比上次要好很多,相信我,他肯定能再站起来的。”
老约翰摘下手套,边往外面走边道:“这次手术结束后,他就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复健治疗了,复健治疗全看他个人的毅力和勇气,我们这些做手术的医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顾南城笑着说:“以前我们都对治好他的双腿不抱希望,是他笃定的说,他会站起来的。我也相信,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和勇气,不管复健治疗有多痛苦难熬,他都能坚持下去的。”
老约翰停住脚步:“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顾南城静默,没有再接老约翰的话。
老约翰道:“复健治疗是在哪里都可以进行的,华国,美国,亦或者是其他的国家,只要有医院都可以。我是说,陆珩去哪里都可以。南城,你要去哪里,你想好了吗?”
顾南城直视着老约翰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期盼,有希望,回想起过去半年老约翰寸步不离的将他带在身边栽培,想起那些得了疾病得到好的治疗的患者绽放出的欢颜,顾南城觉得他根本就没得选择。
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
顾南城声音缓慢而笃定:“我是医生,我想跟在老师身边继续学习,希望老师不要嫌我蠢笨。”
老约翰顿时满意笑开,再次拍着顾南城的肩膀道:“只要你不是太傻,我都不嫌弃。”
顾南城咽下口中的苦涩,也弯起唇角。
老约翰说:“最近都没有别的事,陆珩先生那里还需要医生跟进,你去跟进观察陆珩先生的情况吧,记得随时做记录。”
顾南城没有推迟,和老约翰告别后,就转身进了陆珩的病房。
陆珩眉眼安详的躺在病床上,他生得好看,哪怕是安静地躺着,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宋朝和年轻的护工也守在病房,看到他进来,两人立刻小声的打招呼:“顾医生,我们老板怎么样了?”
顾南城拿着记录手册,先是检查了陆珩正在使用的药物,再是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和各种数据,记录在册,头也不抬的说:“术后一切正常。”
两人彻底放下心来。
接手了原主这具残疾的身体后,陆珩就查找了很多关于复健的资料,所有的复健资料都显示残疾人做康复训练很艰难,有的残疾人甚至承受不住复健的痛苦选择重新坐回轮椅,有的从复健中走过来了,却也在心理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陆珩在进行复健治疗前,颇有几分不以为意,想他陆珩,渡劫期修士,在源洲大陆横着走也无人敢惹的存在,他会惧康复训练?
当康复训练真正开始的时候,陆珩方才真实体会何为生不如死,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时,再坚强的意志都会被逐渐消磨,再强烈的渴望都会日渐退缩,最终放弃近在眼前的希望,狼狈退回。
陆珩却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哪怕他每天都踩在刀刃上,哪怕每次训练都是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他也在顾南城的陪伴中,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过来,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为医学史创造了一个奇迹。
顾南城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条毛巾,站在复健室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向正在做康复训练的陆珩,看着即使不借助外物也能稳步行走的陆珩,顾南城不禁扬起唇角,心情愉悦。
有年轻的女护工端着托盘从他身边经过,见他又站在这里,便笑着打招呼:“顾医生又来看陆先生了啊?”
顾南城将目光从陆珩身上移开,向女护工打听陆珩的情况:“他最近的休息和训练时间怎么样?”
女护工道:“陆先生的情况很正常,训练时间和休息时间都是教练为他定制好的,不会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顾医生放心。”
顾南城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女护工笑着说:“说起来,陆先生绝对是我们康复科最努力的病人了,康复训练的辛苦我们都是知道的,有的病人因为太痛苦都放弃康复治疗了,我们从来都没听陆先生喊痛说累。”
顾南城嘴角微抽,不走心的应了声,他想起有很多次,陆珩在完成训练任务后,都会让他帮他揉按双腿,说腿又酸又痛,简直无法忍受。
不过这些事顾南城也只是放在心里,他见陆珩已经停止训练,便朝着女护工点了点头,抬脚进了训练室。
陆珩就近找了个位置坐定,抬眸看向正在朝他走过来的顾南城,笑着说:“不是说今天有台大手术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顾南城把毛巾递给陆珩,顺手拿了瓶水拧开放在陆珩身边,这才说道:“手术已经结束了,很成功。倒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珩擦去满脸的汗水,喝着顾南城拿来的水,颔首道:“感觉还不错,就是行走时双腿还是有些刺痛,没走几步就累得厉害。”
顾南城与陆珩并排坐着,仔细听着陆珩描述的情况,心里也有了底。陆珩所说的情况都是正常的,是每个康复训练者都要经历的过程,并且这种过程不会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