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全都重生了(20)
莺儿笑了笑说:“您瞧瞧就知道了,就在床底,很近的一条小道,是楼里给姑娘们特意修建的,外人都不知道。”
莺儿领着程润安来到暗道口,看了程润安几眼后又补充道:“公子您这身衣裳半湿,出去之后可能会不方便,用不用莺儿帮您找件外衣披着。”
程润安看了看快湿透的自己,就这样出太引人注目,说不定还会碰上不三不四的人,他感激的看向莺儿:“多谢莺儿姑娘,你到时候去找常卓源,问他将银两赔给你。”
程润安:要不是色鬼常卓源非要来逛花楼,我至于在这种地方被齐闻鹤这么快逮到吗?
齐闻鹤:不,你去哪我都能逮到。
常卓源:冤枉啊,我都自身难保了!
白菜:喵喵喵?
第17章 金丝雀17
和莺儿说的一样,这条暗道很短。从床底的入口出来没走几步就可以看见光亮,暗道里有平坦的阶梯,干干净净的显然常有人走。
程润安感叹道:[看来莺儿姑娘也不容易,花楼里奇怪的客人还挺多的。]
白菜:[我怎么感觉这是花楼管事妈妈来听床角的。]
程润安:[细思极恐,要不然让常卓源把莺儿姑娘赎出来?]
白菜拍了他一爪子催他快走:[你别顾着心疼别人了,先想想自己吧。]
暗道出口在翠微楼的后院里,隔着一道绣花门帘。程润安拉开门帘,几束刺眼的光扎进眼里,他眨了眨眼,将腿迈了出去。
白菜:[等等润润别出去!]
程润安:[啥?你早点说啊!]
程润安吓得想赶紧把腿缩回来,就听见外面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公主,您出来吧,殿下看着您呢。”
说话的人是丁顺,程润安的脸色僵住了。
“还不出来,非要孤亲自动手?”齐闻鹤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丁顺将暗道的门帘完全拉开,蜷缩在门帘后的人完全暴露在他的眼里。
门帘后的人衣衫不整,大半个白嫩胸膛露了出来,及膝的乌发短了一半随意的飘在脑后,手里捧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半透明薄纱裙,那张脸因为害怕变得惨白,沾了酒的唇却偏偏异常红润。
实在是不检点,也不知道是想勾引谁。齐闻鹤抿了抿唇,将身上的外衫丢给他:“丢人现眼。”
“我……”程润安在齐闻鹤嫌弃的的视线里拿起那件玄色的外衫,几乎是战栗着披在身上系好,而后手足无措的抱紧了同样吓呆了的白菜。
“你还磨蹭什么?”齐闻鹤看了一眼呆在程润安怀里的雪白团子,冷冷的说,“把猫丢了。”
白菜:[啊哈,关我啥事!]
[呜呜呜我的菜我对不起你。]程润安看着怀里的白菜,如同烫手山芋一样的把它丢开,被侍卫拎着尾巴捧在手里。
白菜愤怒的想要挣扎,喵喵喵了几声还想咬侍卫。
润安的这只猫太奇怪了,它能从东宫逃出来一直跑到翠微楼,简直比一般的人都要聪明。齐闻鹤让侍卫把猫拎走,见它这样闹腾吩咐了句:“它要敢闹就直接宰了。”
感受到齐闻鹤话语里的戾气,白菜瞬间安静如鸡。
程润安见侍卫拎着几乎心如死灰的白菜,他看向齐闻鹤讷讷的说了句:“白菜一直陪着我,离开了我它不习惯。”
实际上事实要严重的多,系统在这个世界变成猫之后便有了身体的限制,原本广袤的储物空间变成了猫身体一样大小的一丁点,它无法再向主脑随时申请援助,视线听觉五感都缩了许多。最关键的是它现在不能离程润安太远,离得远了便只能感知到坐标方位,不能进行任何交流。
这么看来这只蠢猫现在除了陪他解闷好像也没啥用了……
它一直陪着你,我难道就不是一直陪着你吗?齐闻鹤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楚,他不想再看着程润安,怕自己克制不住怒意,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离开。
丁顺看着程润安焦急的催促道:“公主您快点,跟上殿下,千万别再惹他生气了。”
程润安动了动嘴唇,小声的吐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话:“可是,我是男子,不是他的公主啊。”
程润安低着头,见齐闻鹤越走越远知道他是对他太失望了,丁顺带着侍卫都还在守在他身边,显然他们不会放他离开。再想到落在齐闻鹤手里的白菜,他发现他其实除了继续讨好齐闻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区别只是他主动或者被迫。
反正都被他抓到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程润安抓紧了手里的玄衫,大声喊了一句:“哥哥,等等我。”
齐闻鹤没有等他,有一顶轿子停在翠微楼的后门处,他走到门外,没有往回看一眼。
程润安瞧了瞧守在他边上密密麻麻的侍卫,在暗道里蜷久了脚有点发麻,他费力的往前迈了几步,见齐闻鹤都要上了轿子,想要焦急的跑起来追上他:“哥哥,啊――”
麻久之后陡然跑动,却没想到双腿使不上力,程润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猛的一冲,他只来得及用手捂住额头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两边的膝盖手腕都磕出了血痕。他的皮嫩,轻轻一碰都会出现红痕,更何况是这样重的摔倒。
丁顺惊呼一声,侍卫都围了上来,可没有齐闻鹤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看着浑身青紫的程润安咬着牙,一点点的爬起来。
齐闻鹤掀开轿子的门,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轿子停在翠微楼的后门,背后靠着一家南风馆。时而有男子推开门走了进去,时而有小倌拉开门迎人,看得出来虽说生意比不上花楼热闹,但也差不了多少。齐闻鹤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心思一转,抬手示意守在后门的侍卫去南风馆一趟。
程润安向前艰难的走了几步,他扶着翠微楼后院有些许污渍的墙,总算半瘸半拐的挪到了门口,齐闻鹤背对着他站着,他的背挺得很直,却又透着几分萧瑟。
程润安本想拉住齐闻鹤,可他伸出手之后看了眼自己双手,上面沾了不少墙上的脏东西,又十分怯弱的缩了回来。
手腕处的青紫十分骇人,还有血丝溢出来,程润安每一点动作都会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小声抽泣着,见齐闻鹤只是背对着身子完全不理他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索性放开了嗓子大哭,除了因为伤口太疼了,还因为想让齐闻鹤心软。刻意放软了声音的哭声听着不会让人觉得聒噪,反到惹人怜惜。
程润安:[白菜回东宫了给我喷雾,疼死我了!]
白菜:[QWQ润润你快把我要回来,侍卫身上好臭,我要你抱。呀润润你咋这么惨了,现在不喷吗?]
程润安:[你先臭着,回去再想办法。现在不能喷,喷了就不像疼哭的了。]
白菜:[傻润润,以后别用苦肉计了,你这么怕疼。]
程润安:[真摔的,不是苦肉计!]
白菜:[摔得好,摔得妙。]
程润安很绝望的想,他真的被齐闻鹤宠坏了。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让他心软,可哭着哭着就和真的一样,真的因为齐闻鹤的冷漠而委屈。明明从前他只要稍微磕着碰着了齐闻鹤就会紧张的不得了,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什么也不让他做的。
“哥哥,我好疼……”程润安见齐闻鹤还是一动不动,他大胆起来,靠着齐闻鹤的背,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很快把齐闻鹤的后背都打湿了。程润安哭了好一会,齐闻鹤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哭到哭不下去了,他干脆一屁股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自己给自己擦眼泪。
完了,不仅当不了齐闻鹤的白月光,连他的蚊子血都当不了了。
程润安这副样子实在是人生不起气来,齐闻鹤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任由程润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方才的怒火已经散了一大半,到现在强撑着硬气完全是为了吓唬程润安。
齐闻鹤的内心很清楚,他已经将润安当成了唯一的执念,即使知道他骗他想离开他也一样。至于“公主其实是男子”这件事,他能理解润安在燕地为了活下去而采取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说到底其实并不是特别芥蒂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