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主神相依为命(10)
偏偏因为他这一年多的表现,以及官学中夫子不溃余力的赞叹,邵宴的名声连邵家村这没几个读书人的小村庄都听说了。
村里私塾请的夫子,每次见到邵宴都是一脸的崇敬。受他的影响,村里的孩子,连带着孩子的父母,都认定了邵宴是文曲星下凡。
所以邵磊和邵义被派来跑腿,邵家上下都举双手赞同,甚至邵宴的二哥和三个这两个亲哥哥心里还有些酸酸的。如果不是墨坊的事是在丢不开,说不得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这次去州府,邵宴坐的是马车,这是邵老爷子用私房资助的。
虽说这个时候的马车减震仍旧是不行,一路颠簸的要命,却也比牛车强多了,至少速度快很多,还有能遮风挡雨的车厢可以休息。
乡试远比院试严格多了,不仅排查的人数更多,更加的仔细,同时规矩上也多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这乡试持续三天,其间是不能出来的。
想想,三天时间不论是吃喝拉撒都的在一个小隔间里面,那种感觉真心不好受。
连很多农家出身的书生都受不了,更别说邵宴这个往前二十年锦衣玉食,连一点苦都没吃过的了。
好在他经过这两年的生活,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学会了吃苦。不然以他原来的性子,怕是分分钟掀翻桌子弃考跑出来。
不过邵宴运气不错,抽号牌抽到了一个远离茅厕,还算干净整齐的号房。
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东西都摆放好后,便有人来发试题,同时几位考官也开始来回的巡视考场。
八月的秋老虎可不是说着玩的,号房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又闷又热,没多一会邵宴额头上就已经开始流汗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用油皮纸包着的硝石粉末给拿了出来。
这硝石遇水就会吸收大量热量,让水温降低到能够结冰的地步。邵宴虽然不敢在这时候吃冰这样的东西,但用来降温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他也就一包硝石粉末而已,三天时间,还是得省着点用才行。
有了这硝石粉末,这一个小隔间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邵宴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始专心答题。
乡试远比院试要难得多,就算是接着强大的精神力,一年多来阅尽官学所有藏书,夫子拍板说乡试不出意外一定能过的邵宴,也的集中所有注意力去答题才行。
饿的时候,邵宴就用白开水就着薄饼吃了点姚氏腌制的小菜糊弄一下。反正只有三天时间,将就一下就过去了,等考完了什么吃不到。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的,最后一天,邵宴早早的答完所有卷子,坐在那里只等监考官收卷后,结束这三天堪比地狱一样的生活。
出了考场,邵磊和邵义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见到邵宴,两人连忙迎了上去,邵义接过书箱,而邵磊则一把扶住了自家小弟。
“五儿,感觉怎么样?”邵磊一边扶着邵宴想马车走去,一边关切的问道。
“还行,就是觉得有点累。”邵宴揉了揉额头道。
“你先睡一觉,我们这就回去。”邵磊连忙将弟弟扶到那铺了厚厚一层棉被的马车内道。
前段时间没少去了解关于科举的事情,知道这出来的时候是最累的,要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吃点好的补一补才行。
虽说邵宴有硝石粉末,不至于热着,但日子也不好过,绕的他精神力强大,此时也撑不住了,进了马车后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就连到家都不知道,还是邵磊和邵义舍不得叫醒他,轻手轻脚的将他抱到床上去的。
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后仍旧觉得精神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肚子太饿了,他应该还能再睡一会。
第11章 回到古代当书生10
邵磊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大米粥,一直都放在灶台上热着,就等邵宴起来了。
现在见人醒了,立即给他端了过来,顺便还烧了一大锅的水,让他洗澡用。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多爱干净,除非是天真的冷了,不然天天都要洗澡的。
如今在那小号房中蹲了三天,身上都快有味了,肯定嫌弃的要死。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邵宴虽然是饿醒的,在看到自己身上三天都没有换的衣服,还有那因为天热已经开始有些油腻的头发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就要洗澡。
还是邵义说热水还在烧,等喝完粥正好可以洗,这才去吃饭。
“五儿,你以前虽然爱干净可也没有这么厉害。这一年多官学上的,真是越来越像那府城里的人了。”邵义看着匆匆喝完粥就要去洗澡的邵宴笑着说道。
虽说是堂兄弟,而且两人之间只差了一岁,他们看上去至少差了五岁以上。
邵义是标准的农家人,虽然不大但高高壮壮的,皮肤粗糙黝黑,一看就知道没少干活。
可邵宴不同,原身那张脸就挑着邵父和姚氏的优点长了,漂亮的很。而且整个人白白净净的身上带着浓郁的书香气,看起来格外的温润清雅。
再加上邵宴他灵魂自带的贵气,如果换一身华服,说是世家少爷都没人怀疑。
如果不了解邵家情况的,还真的很难想象两人居然是兄弟。邵磊的情况比邵义好不到哪去,甚至更夸张,谁让他本身就比邵义大了十来岁呢,如今站一起看上去根本就是两个辈分的人。
邵宴这一个澡洗了大半个时辰,全身都搓红了才出来。
乡试放榜的时间有些长,中举后会有专门的官差报喜的,所以邵宴并不打算在州府多住,休息了两天后,就带着邵磊、邵义回去了。
走之前自然要跟赵明煦他们三个打声招呼的,不过他们三人都还要留在州府拜访一些亲友,所以并没有一起回去。
邵宴先到府城的官学拜见了众位夫子。
“这是我这次乡试的答卷,路上默出来的,还请诸位夫子批改一下,让我心里好有个底。”客气了几句后,邵宴就将一摞试卷递到了几位夫子面前。
“还是你心细,我等本来想着,让你念一遍给我们听一听,好摸摸底。”教书法的荀夫子伸手接过那卷子笑道。
有主神作弊,邵宴在书法方面的造诣绝对不低,荀夫子和教书画的李夫子对他最是喜欢。
乡试的试题不少,众位夫子看的又仔细,交换着看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全看完。
“这策论不错!辞藻华美,又言之有物,这届主考我打过交道,上榜绝对没问题,排名很可能还要靠前,不过具体名次却是不清楚了。”教策论的王夫子轻抚胡须道。
“诗词随比之你院试的秋词稍逊一筹,不过仍旧称得上是佳作。老夫以为,能超过你的不过寥寥几人罢了。”擅长诗词的夫子赞道。
“解析很透彻,至少在老夫看来没有任何瑕疵。”教经史的吴夫子满意的点头道。
“邵宴你的字就不说了,自成一体,成为一代大家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荀夫子道。
“这还要多谢诸位夫子悉心教导。”邵宴闻言,对众位夫子深深的行了一礼道。
“行了,中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看看能不能争一争那解元之位吧。”最后李夫子总结道。
众位夫子最低都是进士,而且在官学教书育人多年,对科举以及那些考官的性格喜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们既然说邵宴能够考上,除非出现科举舞弊这样的天大事情,否则绝对没有问题。
邵宴也很清楚这一点,虽说他对自己有信心,可有了夫子们的肯定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告别了众位夫子后,邵宴这才回到邵家村。
这刚回来还没等喝上一口水歇息一下,邵老爷子就亲自过来了。
“五儿回来啦!”老爷子进门后,谁都不理,直接拉着邵宴来回打量了一番,心疼道:“又瘦了,吃了不少苦头吧。”
“爷爷,我没事的,主要是来回都是坐马车,人没精神吃得少才瘦的。”邵宴扶着老爷子坐下笑道。
他说的是实话,虽说不赶路,马车走的慢,但耐不住这古代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实在是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