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可待(GL)(59)
我啊了声,握住她的手:“那,那我今天的表现还行吗?你妈妈不会不喜欢我吧。”
她摸我头:“很好,很乖。”
我哦了一声。
她又说:“这几年她时不时问你的近况,我不知道她是变相接受你了还是其他,总之已经没有劝说的念头,我想这大概是好事吧。”她把玩我的手指继续:“我和你在一起后,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跟我说这条路不好走。”
我再次哦了一声,以一个猫的姿势滚进了她的怀里,嘿嘿笑。
“开心了?”
我仰头看她,捏起一厘米的空气:“一点点。”
说完我坐起身,激动地说:“你不知道你妈妈刚才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像是我拐走了你。”
她笑:“你可不就是拐走了我。”
我横了她一眼,靠近一点问:“所以为什么,这些事你都不告诉我?”
她耸肩:“你这么爱瞎想,我只是想迟一点说,没想到撞上了他们。”
我斜眼看着她,“那那那……”
她挑眉:“恩?”
那那那,万一当时的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呢,万一你爸妈把你当做有心理病的病人送去治疗呢,万一他们到现在还是不肯接受呢,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哪有这么多假设。
我笑:“没事。”
我转身正想抱住她的胳膊,却不料经过了一对老年夫妻。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下,虽然想着两个女生做这种事很正常,但心里总是在担忧。有些想念何澄的家里,那个地方,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我舔舔唇,正经坐好,靠着她的肩膀,顺手摸了摸她的膝盖,问:“跪一天痛吗?”
她覆上我的手:“当然。”
我想那个感觉大概就像长时间的硬座火车,还得不吃不喝保持一个姿势,不仅是身体,心大概也受不了吧。
我叹了口气,听她说了句:“不是第一次跪。”
我转头看她:“啊?”
她笑,微微抬头回忆:“小时候贪玩,拿鞭炮炸了隔壁阿姨的腿,把她的丝袜烧了,被妈妈罚跪了两小时。”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调皮,看不出来啊。”
她补充:“好在那时候胖,肉比较多,虽然一直在哭,但其实没什么感觉,妈妈当时看得松,我爸还偷拿东西给我吃。”她转头看我:“据说那个阿姨的腿毛被烧了。”
噗。
好的好的。
这个人讲冷笑话也是这样一本正经。
但是想象,小何澄边哭边跪,肉肉的样子还在吃东西,好喜感……
第62章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这个暑假我和何澄的同居生活,就彻底结束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摸不到肉吃不到肉的周小以,只能每天粘着何澄同学,要求她和我视频聊天。
前几天我找了个机会和爸妈坦白我和唐朔已经分手,他们没有预料中的教训我,反而一脸心疼,这让我无意间意识到我还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大概是觉得我在失恋期,那几天我妈在家对我特别温和,不怼我也没让我做卫生洗碗,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和唐朔分手这件事还能捞到好处,有些小开心。
暑假是个同高中好友亲密联系的好时光,特别是在还未工作时。于是我成功地让何澄混入了我的高中好友中,不用刻意解释,大家心知肚明,并在多次的交流后,私下问我,是怎么勾搭到这么温吞的女人。
骄傲不是一点点,我一直觉得他们夸何澄就是在夸我,自家的东西被认可总是很愉悦。
但是勾搭这个词,放在我身上不太合适,我明明是个被勾搭的人。
何澄的温吞众所周知,看起来不融集体,没有存在感,可要真的玩起来,她却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就比如今天的斗地主,没抽到和何澄一边的冯江,被压了好几局后开始吵着要我上场。
我哈哈一笑,看着何澄出了张2,拿光着的脚踢了踢冯江的大腿:“看来今天我们俩的冰淇淋要你请客了。”
冯江把牌丢开倒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大概是大家都觉得累了,冯江倒下之后,竟然没人催促她起来洗牌,而是零零散散地拿着手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瘫着。
我顺势靠着何澄,接过她递给我的苹果,正想和她一起刷微博,冯江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挪了几下屁股,到我们身边。
我啃了一口苹果,警惕地看着她:“干啥子?”
她的目光绕过我,直接投在了何澄脸上,挑了两下眉:“我给你讲讲小以高中时候的事吧。”
我更加警惕地看着冯江,并搜刮了脑中关于我的高中往事,想着有没有把柄落在这个人手中。
奈何思考的时间太短,而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因为不想上音乐课,终于鼓起勇气跷课,竟然被老师发现,写了检讨。
那时音乐课的跷课迹象严重,我好不容易跟一次风,就被发现,可笑的是,最后老师并没有来收我们的检讨,更可笑的是,十几个惩罚对象,就我一个人写了检讨……
冯江当时笑话我,说我就不适合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就像好不容易敢抢银行的盗贼,成功了之后竟然因为遵守交通法规,被警察抓获。
但当时我,确实惶恐不安,上网搜了好几篇检讨拼接在一起,态度十分诚恳,并相信老师看完之后立马就能原谅我,不会继而告诉我爸妈。
而事实证明,音乐老师生完气,就忘了这件事。我的检讨,私下给几个小伙伴传阅了一番,就再也没有露面。
我看着何澄一脸期待的表情,在她身边屏息而待,冯江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出来,“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我大吐一口气,虽然特别想怼回去,但转念,又怕她说出一些事实存在,而我又忘了的蠢事,只好笑脸盈盈地说:“冯大爷,下手轻点。”
大爷摆手:“好说好说。”
大爷看着何澄,笑着说:“学校的生物地理园,刚刚建起来的时候不是有个假的猴子在一颗树下。”她笑了两声:“你家小以有天傍晚和我去那附近上厕所,以为那是个人,吓得尿了裤子。”
我呸的一声,把枕头丢到了冯江怀里:“我哪有尿裤子!”
围观群众1:“唉,这事我证明,她当时回教室,裤子是湿的。”
我骂了声,“那是洗手洗的!裤子没有湿!是衣服湿了!”
围观群众2:“别狡辩了,那节课班主任都让你先回去,不是尿裤子为什么要特意回去换衣服。”
我:???
我对着冯江摊手:“所以这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演变成这样了?”
冯江已经笑到肚子疼,没空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何澄一脸无辜:“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水龙头出来的水那么大,撒的我衣服湿了好一大块,最后一节刚好是自习课,老师怕我感冒就让我先回去。”我又拿个枕头丢给了围观群众:“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冯江笑得把枕头捡起来,递给我:“而且小以,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班长特别好心地让班上同学不要在你面前提这件事,怕你难为情哈哈哈哈哈。”
我:?????
所以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我仿佛可以设想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同学a说:“哎,小以怎么还没有来?”同学b问:“小以是?”同学a:“就是那个,尿裤子的同学啊。”同学b:“哦!她啊。”
笑不出来。
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笑不出来。
我转头瞪何澄,看着她说:“很好笑吗?”
她一点也不客气:“确实挺好笑的。”
我哼的一声:“哪里好笑了。”
她十分淡定:“你先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我再告诉你有多好笑。”
我抿嘴看她一眼,默默把手拿开,听她说:“就是好笑。”
好的好的。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起身坐在她的大腿上,控制住她的双手,并腾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戳了她的腰。
前几天秉烛夜谈时,我问她有什么弱点,她先是脱口而出,说我就是她的弱点,还没等我因这句话晕的死去活来,她又补充了一句,她还怕痒。
听得我,当下就忍不住戳了她的腰,虽然力道小,但惊人地听到了从她嘴里发出从没听过的嗷嗷叫。
那声嗷叫,和今天的同出一辙,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我再进一步,她突然一个起身,先是把我从她身上扯下来,接着把我翻了个身,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牵制住我的手。
事情演变得太过突然,因为这个变故,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迷一般的安静中。
三秒后,除了我和何澄以外的围观群众,纷纷鼓起了掌。
我挣扎。
无果。
“啊,我错了。”
一秒认怂,大概就是我这样吧,可怕的是我现在背对着她,还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在这个对付没有持续持续很久,我还想着是否要哭天喊地地求饶时,她就放开了我,还顺便给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
等我重新坐好,她偏头看我,一脸调戏我后满足的笑意,整理我头发的同时勾起我的下巴,问:“还敢不敢。”
这四个字,被她咬的很轻很普通,旁人听着,只觉得她在与我闲话家常。却不明白,她每次说这样的话,都是这样的语气。
就比如她说,“周小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句话时,是在厨房,是一边剥着蒜一边说的,说完拿刀一拍,继续说:“既然觉得我这么能干,要不要一直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