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音看一眼 靠墙摆放的床榻,又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在矮几旁坐下,状似随意地开口:“喝点儿茶么?”
“茶有什么好喝的?”颜元清身子一晃,靠着南宫音坐下,不由 分 说便黏黏糊糊往南宫音身上蹭,口头上却道,“给 本仙尊来一壶醉清风!”
南宫音不大自在地推搡她:“坐好,多大的人了,还坐没坐相的。”
“我偏不!”颜元清非要靠着南宫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有坐相?外面 规矩够多了,在自家夫人面 前,还不能 放轻松一点么?”
南宫音说不过颜元清,语气无奈却纵容:“就你歪理多。”
颜元清死后只剩一缕残魂藏身于 凝魂珠中,除了颜昭偶尔看看她,陪她解解闷儿,旁的什么人也没有,她都快闲出毛病了。
现在终于 被放出来,可不得使 劲儿折腾南宫音么?
她尤其喜欢和南宫音拌嘴,这种时候更 要据理力争:“这怎么能 叫歪理?那你说说什么是正理?”
南宫音不接她的招,取出一坛酒,反手拍掉泥封:“你不是想喝酒么?”
颜元清注意力成功转移,闻到酒香,她霎时眼 睛一亮:“居然真的是醉清风?”
南宫音替颜元清倒上一碗,也给 自己满上。
随后,端起酒碗碰一碰颜元清的碗沿:“元清,喝酒。”
她没说的是,颜元清喜欢喝的酒,每次路过市集她都会捎两坛,念清山上还有个酒窖,堆了一整窖的醉清风。
刚拿出来的这一坛,是三百年前的陈酿。
见 面 之前有多少话想说,如今她把无尽相思尽都藏进这一碗酒中,默默无声地饮下去。
酒碗已递到唇边,南宫音又想起方才 之事,不由 关心道:“你把玄嵇仙王放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颜元清捧着酒盏正闻酒香,听得此言很是不满:“如此良辰美景,你提旁人作甚,是酒不好喝,还是我不够漂亮,我们的魔主大人不与我风花雪月,却这般大煞风景。”
南宫音:“……”
算了,颜元清自有分 寸。
南宫音端起酒碗就要一饮而尽,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手中的酒碗抢走了。
“诶,你不准喝。”颜元清左右手各端一碗酒,“你伤还没好呢,只能 看着我喝。”
“……”南宫音看一眼 自己空空的手掌,无奈摇头,“行。”
颜元清眉梢一挑:“那你一定 要看好咯。”
说完,颜元清放下其中一碗酒,反手摘掉自己发间的玉簪子,梳得工工整整的发髻倏地散落下来,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然而落。
南宫音目光定 在颜元清身上。
颜元清指尖沾过酒水,含入唇齿浅尝一口:“酒很香,但这样用碗喝不够尽兴。”
南宫音眸心稍暗,抬起下巴问她:“那你想如何?”
她话音刚落,便觉迎面 一股力,推着她身子往后,斜斜倚靠在矮几上。
颜元清从容自在地拨开南宫音的衣襟,随后端起一碗酒。
碗口稍稍倾斜,一湾清流顺着南宫音脖子往下淌,汇聚于 锁骨凹陷处,晶莹剔透。
颜元清唇边笑意盈然,滴酒未沾,竟已是一副醉态。
“这样喝比较有趣。”
第三百二十二章
南宫音视线转开, 耳根处泛起一点薄红:“昭儿在隔壁。”
“那又如何?”颜元清眉飞色舞,兴致不减,“你小 声一点,不会让她听见。”
南宫音:“……”
红晕渐渐漫上脸颊, 不与颜元清对视。
颜元清得寸进尺, 指尖拨起南宫音的下巴, 迫使南宫音与她对视,笑吟吟地提出诉求:“阿音,说 你想我。”
南宫音浓密的长睫蝶翼似的扑闪,眼底水润莹然, 流光溢彩。
颜元清可喜欢看 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样子。
谁能想到,在外威震八方的魔主私底下却是这般风情, 衣衫半解,被酒水润湿的皮肤在夜光石乳白 色的辉光下泛着莹润光彩, 如玉盘珍羞,楚楚可怜。
南宫音薄唇微微抿着,良久不吭声。
颜元清不满,扔下酒碗伏低身, 惩罚似的将一排细而密的吻印在南宫音的脖颈上。
南宫音身子轻颤, 锁骨弯儿里盛放的酒水便顺着肌肤淌下来, 洇湿她的衣襟。
颜元清轻轻咬她的一口,舌尖卷过清风酿, 浓醇的酒香在唇齿间肆虐, 愈发 叫人心驰神 往。
“你到底说 不说 ?”
颜元清是当世唯一一个对南宫音真正的弱点了如指掌之人,她指尖掠过薄如蝉翼的衣衫, 不需施加多大的力气,南宫音便自然而然流露出 脆弱的表情, 仿佛要 碎在她怀里。
南宫音鼻间情不自禁发 出 一声轻哼,仰起脖子汲取新鲜的空气,双手张开拥紧颜元清。
这时,颜元清却忽然停下来,与南宫音额间相抵,笑问 :“不是答应我我想听什么你都愿意说 的吗?”
南宫音呼吸略急,颜元清捂住她心口的手掌感受到剧烈急促的心跳。
这跃动越澎湃,便越能昭示南宫音此时的心情。
她美眸半阖,眼底已浮现一层浅浅的水光。
南宫音恼极了颜元清爱折腾人的性子,却又总情不自禁地放下防备,纵容某些人得寸进尺。
她嘴唇动了动,好 像说 了什么,但声音小 得以颜元清的耳力竟都听不见。
颜元清扬眉,神 色张扬中带着两分挑衅。
指尖在关键的穴位轻轻一按,南宫音“唔”一声瘫软下去,一身傲骨仿佛在此时化 成 春水,只能任由 颜元清手拿把掐。
颜元清唇边笑意不减:“再说 一遍,刚刚太小 声了,我都没 听清。”
南宫音用力呼吸,莹润如玉的脸颊已然红透。
她长睫微微掀开些许,朝颜元清使了个眼色,让她凑近一些。
这双眼睛里盛着烂漫秋波,满目柔情无 处安放,颜元清被扫一眼,便觉浑身骨头都酥了。
这种时候,哪怕南宫音忽然要 她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一定会照做。
于是颜元清便像被慑了魂似的,主动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南宫音唇边。
“元清,我……很想你。”
微喘着的低哑嗓音拂过耳廓,几如一道电流,刹那 之间击穿颜元清的脊骨,害她手脚差点都没 力气。
这也太刺激了,颜元清耳根子麻麻的。
一别经年,她俩孩子都三百岁了,再听到南宫音这样低婉的嗓音,她竟还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制不住胸中那 匹脱缰的野马,心跳声宛如擂鼓,震耳欲聋。
心驰神 往之际,忽而腰间软肉被人猝不及防地掐住。
“?!”
霎时腰肢一软,天旋地转。
待视野恢复清明,颜元清倏地瞪大双眼。
她与南宫音竟调换了彼此的身位!
南宫音一只手垫在她后脑勺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指尖灵活,轻轻一按。
“啊,喂!住手!”颜元清失声惊呼,“你怎么搞偷袭啊哈哈哈哈痒!别闹!哈哈哈哈!”
南宫音逆风翻盘,把握了主动权便不松手。
正如颜元清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颜元清?
短暂挣扎之后,笑闹声小 下去,颜元清嘴里骂骂咧咧的惊呼渐渐变成 暧昧缠绵的低吟,“唔……阿音……”
一只手轻轻盖住颜元清的嘴唇,同 时湿漉漉的舌头舔过耳廓,传来一声带笑的呢喃:“你小 声一点,才不会被昭儿听见。”
颜元清:“……”
复活之后第一战居然出 师未捷,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用力环住南宫音的肩膀,报复性地将人往下拉,直至两人完全贴在一起,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
那 就看 看 到底谁先求饶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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