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做“圣母”(233)

　　几乎是同一时间，余沂楠还没收到飞回的白色信鸽，她仍留在那被她火焰烧成废墟的基地里，安置那些被她救下的女人们。而此时则是黑夜，她本躺在床上歇息，忽觉心绪不宁，正准备起身时，就听得耳畔通天雷鸣。

　　郑艺？郑艺！

　　她心下一慌，明明是能力者，却在下床后不慎摔倒在地。但余沂楠顾不上这些，只在瞬间朝着雷鸣方向跪下，她闭上双眼，泪水控制不住滚落的同时疯狂地、虔诚地进行了祈祷与信仰。

　　不止是余沂楠，那些曾为郑艺提供过较高圣母值，曾信仰过郑艺的能力者与普通人们哪怕在熟睡之中也被惊醒。他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心中仿佛有一股声音在指引着他们。无论他们此刻在何时何地做什么，在这一瞬间，他们放下一切，全身心地闭目祈祷了起来。

　　为救世的圣母之神。

　　……

　　第一道紫色雷劫通体而过，无数雷蛇自郑艺身体浮现，她只长叹一声，身体放松下来，感受着精神上的麻痹与痛楚。

　　这副躯体的主人早已死亡转世，郑艺自然不在意什么。她双眸金芒浮现，一道又一道紫色雷霆转瞬劈下，将她整个击穿，却无法将她击落至海洋。

　　在九道紫色雷霆之后，郑艺周边忽然浮现无数金光，如一片金色汪洋一般朝她汇聚。郑艺愣了一瞬，在下一道雷霆落下之际，这片金色光耀陡然悬于郑艺头顶，将那道雷劫挡下！麻痹与痛楚被过滤掉，一股股纯净的净化之力涌入郑艺灵魂，涌入她的精神海中。

　　信仰之力？功德？还是其他？

　　郑艺微微皱眉，抬手欲将金光挥去，这股光耀却在下一瞬自发地朝空中迎去，竟要直接挡在雷云之下。一道道紫色雷霆被直接阻挡，一股股能量源源不断灌入郑艺精神中，她眼中金色光芒愈发璀璨神圣，连皮肤上也浮现一种莹白之光。

　　约莫挡下二十多道紫色雷劫后，那光耀屏障终于散去。可接下来的一道道紫色雷霆劈下，给郑艺带来的痛感却大不如之前了。

　　“真是……”郑艺轻叹一声，不再任由自己漂浮空中。她抬手以海水凝出一道万丈长戟，下一瞬，直朝空中雷劫掷去！

　　璀璨的金芒自郑艺躯体爆发，无穷无尽的精神海在瞬间凝结为刺，她整个人骤然上冲，紧接长戟之后，猛地扎入雷云之中。

　　轰隆！

　　雷声如爆炸炸响，雷云在此刻似乎被彻底激怒，它骤然放大数倍，内里翻滚的紫色雷霆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金色的雷霆之力！这股雷霆直接将刺入的长戟吞噬得粉碎，而后宛若凶兽般骤然扑杀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将冲来的郑艺一口吞噬！

　　全程围观录像、且不断保存高光瞬间，打算之后选出一张最佳作为CG的零一整个统都懵了！干什么啊这事，渡劫不渡得好好的嘛，怎么难度降低了还急眼了呢！

　　就在零一不知所措甚至打算疯狂骚扰主系统求得帮助时，那骤然吞下郑艺的巨型雷云忽然鼓涨一瞬。

　　[这……]

　　一点金芒自雷云中心亮起，而后不断扩张，如四分五裂的玻璃一般，金色裂纹密密麻麻浮现在雷云之上，而后遍布雷云全身

　　无声的爆炸。

　　在那一刹那，遮天蔽日的黑压消散得无影无踪。刺眼的阳光洒在半空的人影之上，背景是蓝天白云，是与天空相接的蔚蓝海洋……

　　而那一点带着绚烂金光的人影啊，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祂于半空俯瞰世间，一双金眸似喜似悲，似爱着世人，似悲天悯人。可祂所有的情绪皆不达眼底，只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神明？郑艺？

　　久久的，零一发不出半点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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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一七六点圣母值

　　太陌生了。明明在几秒之前零一还在为郑艺捏了把汗，无比的为她担心。可现在，当它看着凌空而立的人影时，竟不敢继续录像，也不敢截下CG图了。

　　不可直视神。

　　“怎么，不认识了？”郑艺双眸的金色光芒逐渐收敛、淡去，露出原本的黑色。明明经历过雷劫，她身上的衣物却没有任何损伤。

　　[……认识，当然认识。]就是有点被吓到了。哪怕郑艺并未主动展现出神明的威势，但仅仅是刚突破时不慎泄露的一点儿，都足以震慑零一。毕竟，它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系统罢了。

　　“你也是辅助过神明的系统了。”郑艺语调轻快，似乎在笑，但零一看去，却见她并无太多表情。但很快的，郑艺似乎适应了目前的状态，表情也变得生动起来。

　　[您，您现在这副躯体……]

　　“还是你选的那个，不过经过雷劫淬炼，勉强能用。”不然，普通的躯体可很难承载住神明的灵魂。

　　当然，也有例外，但如果强行容纳，神明几乎是不可能发挥出应有实力的，甚至稍有不慎躯体就会直接爆炸。在那种情况下，单独在外的精神体（灵魂）是有一定的危险的。

　　零一并不了解这些，它听郑艺说勉强能用，就相信了。它安安静静等着郑艺再次闭目调息了会儿，直到一切威压与气势收敛，表现得与普通人无异。

　　“怎么不说话了？”

　　[……嘿嘿。]郑艺如今真正回归神位，零一自然不敢像曾经那样放肆。如果在以前，它一定迫不及待就叭叭追着问“郑艺接下来去哪里？什么时候去找余沂楠？余沂楠是不是通过了考验？郑艺准备怎么带走余沂楠？郑艺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方世界？”等一系列问题了。

　　[您不必在意，我只是略有些不习惯而已，大概、大概过一会儿就能恢复本性了。]零一干笑之后，担心郑艺因为它的态度而有什么想法，便解释了一句。虽然，零一本身也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它仍忍不住解释一番。

　　郑艺似乎微微颔首，并未对此回应什么。她微感应了下方位，便直接使用传送能力。

　　……

　　郑艺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还是遇到了什么？那种异象，还有刚刚那股莫名震慑的感觉……所有人都应该感觉到了吧？余沂楠略平复了一下心情，听着周围房内响起的嘈杂声，心想那些女人此刻或许非常不安？

　　她略思忖片刻，便收拾一番来到窗前，看着夜月下的一派废墟，轻轻叹了口气。

　　她应该，有帮到郑艺吧？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余沂楠整理好情绪，尽管她不知道郑艺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思索出恰当的措辞准备安慰这些人。这些人中似乎也有水系能力者，或许她可以为她们送上一些热水，这应该能让她们稍微放松心情，继续睡个好觉。“进来吧。”她声音轻柔，“刚刚的”

　　她想好的说辞在瞬间卡在喉咙里，余沂楠嘴唇抿住，她沉默地望向门口，盯着那道身影，而后眼前逐渐模糊，直至泪水滚落。

　　“姐姐啊，不是成长了嘛，怎么还会哭呢？”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余沂楠忍不住踉跄地快速迈步两步，可又停住了。她似乎想要伸出手去，却又有些瑟缩与颤抖，她几次尝试，却僵在半空，好像真正触摸到眼前这个人时，这个人就会立刻消失一样。也许这只是她的幻觉，也许是她的执念？也许……

　　郑艺望着她，那双黑眸通透、澄澈、清亮，将她的不安、局促、害怕与软弱一并看去，包容在内。

　　“你还会离开吗？”

　　“我不属于这里。”郑艺带着盈盈浅笑，她看着余沂楠，语气轻柔，“但你可以选择。”

　　“我早回答过，我愿意。”余沂楠走近她，此刻的郑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给她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与距离感，这令她的心中生出更多的不安与不确定，可此刻的余沂楠再无什么退却的心思，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正在沸腾，胸腔跳动的心脏似乎早迫不及待期待着此时此刻。“我愿意，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