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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被她的模样感染，于是心底的焦急倒也慢慢地下去了。
停顿片刻后她说道：“说起来这女仆也真是有点狡猾。”
时珺抬了抬眸，轻轻一笑：“确实。”
毕竟最开始的正面问题，她不回答，就像是听不懂一样，非得让人转变了问的方法才肯说答案。
要是稍微不自信一些，或是粗心一些，忽视了换种方法询问的话，那岂不是会损失一些信息。
她们走到某个拐角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些来自于女仆之间的窃窃私语。
姜妤和时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停住脚步，并且去偷听她们的讲话。
因为身体进行过加强的缘故，所以这个距离的窃窃私语在姜妤听来十分的清晰，并不会有什么听力上的困难。
不过两个女仆还是以为没有人靠近，所以闲话仍旧在偷偷聊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几年公主殿下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你说的哪个公主殿下？”
“还能有谁？哪位殿下可以不加名称直接被称呼为公主殿下的？”
“啊……怎么了呢？”
“我有一个同乡的同乡，曾经有幸被调到公主殿下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据说公主殿下并不全然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乖巧甜美，反而有的时候脾气很怪。”
“嗯？比如呢？”
“比如啊，她不喜欢女仆们进去为她守夜。”
“这说明公主殿□□谅下人，不是很好吗？”
“才不是呢，有次公主殿下在房间里似乎是梦魇了，有位女仆担心公主殿下的身体状况，便进去查看，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被公主殿下掐住了脖子，差点掐死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就公主殿下那个手腕和手劲，能掐死我们这些女仆？”
“我才不会骗你呢，那个人脖子上的痕迹都变成青紫色了。”
“这么可怕啊。”
“除此之外，还有人发现了……公主殿下凌虐小动物的痕迹。”
“啊？可是公主殿下那么甜美可爱……”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那倒没有了吧，我那个同乡的同乡也没有太多机会跟公主殿下相处。”
“哎，怎么这样呢，公主殿下明明看起来那么漂亮，我还以为她就是小仙女呢，结果，却像是个坏女巫。”
“以前的公主殿下更可爱，只是听说她之前不小心跑丢过，再找回来的时候……”
“什么什么，公主殿下还丢过？”
“嘘！也就是我聊八卦聊上头了，这件事不许再说了，小心掉脑袋！”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伴随着脚步声，消失不见。
姜妤不由沉眉思索着。
这两个女仆的悄悄话可谓是十分有用。
姜妤问道：“按照刚才的信息，其实小动物……也可以算在，能送的范畴里，是吗？”
时珺微微颔首，眼底不带什么情绪，“确实如此。”
毕竟，按照公主殿下喜欢凌虐小动物的情况来看，如果让她得到这个小动物，她必定很高兴。
姜妤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了一些情绪。
时珺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轻轻一笑，“怎么，你不愿意？”
姜妤微顿，视线移到一边。
时珺倒是很难得看到姜妤如今这样……略有些别扭的样子。
毕竟对方以前从来没有流露过这样的情绪。
或许是那个时候关系一般，也或许是当时没有遇到这样的时刻。
在第二个副本里的时候，姜妤倒是有过类似的情绪，当时她是为葛大婶一家不平，甚至并不在乎对方是不是npc，是不是只是简单的一段故事与数据，所以在离开副本之前，告诉了葛大婶报复的方法。
按理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和当时应该差不多。
那么为什么姜妤还会这样？
时珺轻轻眯眸。
一方面，她确实会因为见到姜妤在自己面前露出不同的一面而略感好奇，但另一方面，她也因为姜妤藏着不肯明说的情绪而不悦。
时珺垂了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她以为，她和姜妤应该已经是还不错的关系了，怎么对方却还是会有诸多顾忌呢？
时珺将这个想法收入心底，并没有把自己心底的那一点介意和不快表现出来。
她只是轻轻弯了弯眸，将一切隐藏，又掩饰成了最初的模样。
时珺轻笑着问道：“怎么忽然不回答了？”她笑了笑，“该不会有什么想法还要瞒着我吧，那我可要伤心了啊。”
嘴上说着不太痛痒堪称轻松的话语，但是在被掩盖住的眼底，却有着浓稠的暗色。
是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伤心了。
姜妤回过了神，“不是……这有什么好瞒你的。”
姜妤觉得自己和钟玉应该是好朋友了，这点小心思完全没必要隐瞒。
更何况类似的问题，她以前不是“暴露”过了吗。
姜妤只是道：“我当然不太希望把那只奶猫送给公主，虽然只是一个动物，但是我还……挺能共情动物的。”
她垂了垂眸，“如果只是普通的养活，甚至不需要给多好的食物也没关系，哪怕丢弃都可以，可是凌虐……”
这个真的很严重。
一旦和这个相比，丢弃这只猫，似乎都是天大的喜事了。
一想到脑海里脑补出的某些画面，姜妤觉得心尖都颤了一下。
“只是这只猫是别的玩家的，我没有任何权力阻止，或是要过来。”
更何况万一对方不介意呢？
万一这个消息被暴露出来给其他人知道呢？
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为了礼物可以讨公主喜欢，而故意去找来一些动物？
这些都是姜妤担心的点。
时珺手指轻轻抚了抚唇，“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姜妤点头。
“其实，这件事也很就简单啊。”
姜妤疑惑抬眸。
时珺似笑非笑的：“只需要给他们传递一些假信息，就可以了——比如，公主讨厌猫。”
姜妤虽然最初很心动，但很快就无奈的笑了笑：“这真的可行吗？那两个女仆的话既然可以被我们偷听到，自然也可以被其他人偷听。”
时珺轻轻一笑：“我们是因为偷听到的，所以才认为它很正确，认为它是线索，可如果……这个变成了谣言呢？”
姜妤一怔，好像明白了时珺的意思。
“当传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少了。”
她微微一笑。
毕竟进来这个副本的玩家，各个都有疑心病呢。
时珺说到做到，紧紧几个小时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里就传出了这些流言蜚语。
姜妤对此十分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
时珺弯唇一笑：“一个传话的道具而已。”
姜妤闻言没有再追问。
而同样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眼镜女有些惊慌，同样也很失落，“哎……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粉裙子：“流言的话，恐怕有些不太真实了。”
其他人虽然没说，但是基本上都默认。
洛丽塔微微蹙眉：“但是这个信息是不是也能代表什么呢？”
姜妤心底微微一紧。
洛丽塔：“公主凌虐动物——如果它是谣言，那么反过来呢？”
眼镜女想了想，还是有些失落，“可是反过来也不代表公主就喜欢猫啊。”
洛丽塔抬了抬眸，“我只是在想，这个谣言到底为的是什么。”
粉裙子：“还能是什么，造谣公主的名誉啊。”
时珺这时却轻轻一笑：“倒不如说，这事在针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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