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迟只觉得自己是一片叶子。
随着裴釉的行为而沉而浮。
裴釉这回没再出现误差,她轻轻地并且准确地朝着伤口吹气。
就像涂药之前那样。
等她正准备再换一只手的时候,霍意迟却再次出声。
“裴釉。”霍意迟喊了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沉,“不用了。”
“我怕你再吹下去,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写得蛮好的(自我感觉
搞快点夸我一下
第38章 亲吻
霍意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裴釉是有关于身体的欲望的。
并且不止一次在梦里出现过某些不可描述的场面。
事实上现实生活中, 在这样的寂静的夜晚里,跟裴釉单独躺在一张床上的次数屈指可数,裴釉不喜欢她, 对她没有任何的想法,而她也保持着理智, 所以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
有些越界了。
霍意迟绷着的那根弦,被裴釉用指尖拨弄, 被裴釉用嘴唇轻吹。
早就在绷掉的边缘徘徊了。
没有电热毯的被窝有些冷,霍意迟躺了一会儿也这么觉得,直到裴釉帮她处理伤口, 瞬间让她的体温上升。
要拒绝吗?
不要。
霍意迟巴不得这样的接触多一点, 因为她并不知道知足。
可是……
她低估了自己对裴釉的喜欢。
光是一次意外的亲手,就让她险些惊叫出声,更何况时间还在被拉长。
霍意迟一边感受着, 一边在脑海里数着时间。
一秒又一秒。
除了做平板支撑的时候, 霍意迟从来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过。
裴釉的动作很轻很柔, 好像比涂药之前的吹气更为温和。
霍意迟的感受越发清晰了起来, 她艰难地咽了口水,并且还偷偷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她不敢做出任何动静,害怕被裴釉听去。
她很想问裴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吗?
你这样的动作很撩人,对我而言是幸福的折磨。
但霍意迟不会问,她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而她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可是在裴釉准备给她换另一只手做同样的动作的时候,她发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她就快要忍不下去了。
霍意迟以前总觉得裴釉是一座孤岛,而她就像四周的潮水,负责守护和观望。
偶尔多一点的接触就犹如潮水上岸, 可那样的时间也依旧短暂,她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该待着的位置。
她现在也觉得裴釉像是一座孤岛,可她不再想像四周的潮水,而是想成为一直待在岛上的一棵树一粒沙。
她要自己跟裴釉一直捆绑在一起。
而现在裴釉这座岛屿却无意地晃动了起来,一点点小的动作,对于霍意迟而言,也是地动山摇。
“我怕你再吹下去,会出事。”霍意迟深知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少的力气。
裴釉一听,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会不舒服吗?”
霍意迟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她顿了下,又改了口,“是。”
“那到底是不是?”裴釉追问。
霍意迟将自己的手往旁边搭了一点,她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快睡吧。”
“行。”裴釉也没坚持。
霍意迟都喊停了,她自己也不会厚着脸皮去做人家不愿意做的事情。
裴釉又躺了下去。
霍意迟的眼睛一直睁着,她又悄无声息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但身体的燥热还没散去。
她被裴釉撩得有些不能自已了。
裴釉翻了翻身,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霍意迟刚刚说的“会出事”三个字。
听得出来,霍意迟的声音有些低哑。
裴釉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再一次出声:“霍意迟。”
她关心地问:“你会不会有点感冒啊?”
“怎么这么问?”霍意迟有些困惑。
“你的声音有些哑,你没听出来吗?”裴釉的语气很认真。
霍意迟:“……”
她想喊救命了。
“我……”
“我起床喝点水。”霍意迟说。
酒店会给每个房间都配水,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霍意迟没开台灯,她摸过手机,用屏幕的亮度照着亮。
如果裴釉看见她脸红,那就完了。
不过也不一定,按照裴釉的脑回路,估计还会以为她发烧了。
霍意迟穿着拖鞋,踩得很轻,走到柜子面前,拧开水喝了两口,再把水直接带到了旁边的床头,才向裴釉解释:“我没感冒,只是有些渴。”
她清了下嗓子:“你听,现在是不是很正常。”
“是。”裴釉放下心来,“不是感冒就好。”
霍意迟叹口气:“睡吧。”
手机又被她黑屏,放在了一边。
经过刚刚那么一起床,虽然时间短暂,但霍意迟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热了。
只是脑子还是很清醒。
裴釉也睡不着,她翻了好几回的身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霍意迟离她好近,但还不如上次跨年那天,起码两个人那次聊了不少。
时间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还有可能是半小时。
裴釉还在清醒着。
她想玩手机,可是又怕打扰到霍意迟,于是她轻声又喊了一下对方:“霍意迟。”
“嗯?”
“你困了吗?”
“没有。”
裴釉抿了抿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霍意迟翻了个身,正对着裴釉。
她知道两个人可能又要聊天了,那么拉近点距离更合适。
裴釉也正对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但又因为黑暗,所以看不见彼此。
这样似乎更好,霍意迟心想。
否则她不敢这么直接地看裴釉。
她害怕自己的喜欢没藏好,被裴釉逮住。
裴釉皱了皱鼻子:“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霍意迟的声音有些轻柔。
裴釉回答:“没什么。”
霍意迟:“……”
霍意迟:“我就不该问。”
“说起来,你知道田嘉吗?”
“嗯。”
“怎么不知道。”
“她在写,最近开始写破镜重圆的文,之前她还来找我,想要我当她的素材。”
“她问,一对情侣在酒店里待一晚上,做什么事情最离谱。”
裴釉说到这里,没再继续讲。
霍意迟眨了下眼睛,配合地问下去:“那么做什么事情最离谱呢?”
“我说我不知道。”裴釉开始撒谎自己的答案,“反正我跟你住酒店,就只是非常单纯地睡觉而已。”
她其实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霍意迟兽性大发,但也仅仅是跟头猪一样,在她旁边睡了一晚上。
外面的人又不知道她们是假的。
那么对于外人而言,这件事的确有些离谱。
裴釉说完,就没听到霍意迟的声音响起。
“睡着了吗?”裴釉有些不确定地问。
霍意迟回答:“没有。”
“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什么才算是离谱的事情。”霍意迟说,“像我们这样,差点连被子都要盖两床,是可以算的吧?”
“呃……”
“我觉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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