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25)
“至于公司,嗯……反正以后解散了,我会有自己的工作室,合作关系,就这样吧。”
“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别想了,走,今天带你去个我新发现的宝藏餐馆。”
“菜系是甜的就算了,我刚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一支新的舞蹈没学——哎呀你别拽我呀!”
“不甜,川菜,走不走?不走我找别人了?”
“走走走!我马上去换衣服!别找其他人!我饭量很大的!”
……
纪愉不知不觉扶着墙壁蹲了下去。
额头贴在冰冷的墙上。
曾经的那些琐碎聊天仿佛吹向空中的泡泡,每一个都是绚烂的七彩色,迷人不已,如今她再伸手去碰,却再无法将那些美好握在手里。
司恬不让她去家里,是因为司恬的家庭严重重男轻女,尤其在进入娱乐圈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从她的身上压榨金钱,她不堪其扰,与家里断绝了关系,结果家里人反手就将她的事情卖给对家,让对面持续买黑粉,在她事业的每个关键点,铺天盖地地带她节奏。
司恬不跟她说团里的事情,是因为团内当初那个第二名出道的一直对司恬的人气耿耿于怀,所以不仅在背后拼命给司恬造谣,找到司恬的父母给黑料增加真实度,将司恬塑造成一个不孝子形象,又抱了公司高层的大腿,抢了司恬的很多资源。
司恬不跟她说公司,是因为经纪人总是将她安排到那种声色酒会上去,总是将她介绍给那些大老板,而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经纪人觉得她不识相,故而联合团内其他成员排挤她。
直到那一年下半年——
司恬在一次女团的答谢活动里表现失常,那是个大粉们才能参加的活动,所以没怎么对外公布,纪愉虽然从粉丝们那里打听了消息,却没看到活动的转播,也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参加。
等她知道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热搜前二的内容分别是:
“司恬自杀”
“司恬舞台摔倒”
一直到现在,纪愉想起这件事,依然觉得呼吸不过来。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发现不了?
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
“愉愉!”
系统察觉到纪愉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急忙将先前的那些能平静人内心的卡片和增益buff往她身上丢,同时不断在她脑海中强调:“过去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司恬还活着,不是吗?”
如果司恬的灵魂定位还在先前的世界,那么系统只会认定这人是转世了,但是在这个同纪愉的世界毫无交集的地方,司恬的灵魂若是在这里,只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穿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恬的灵魂也会被拉来这里,但是起码现在,这对于纪愉来说是个好消息,系统如此想着,又问了一遍:
“愉愉,你还要回去吗?”
纪愉抬手抵着墙壁,良久之后睁眼看着面前雪白的墙面,没顾上自己掌心沾的那些白灰,在脑海中低声道:
“回……”
“回哪儿呢?”
“我一开始就只是想留在有她的地方而已。”
既然司恬就在这个世界。
那么。
她当然是留下。
纪愉借着系统刚才贴在她身上的这些效果好好地冷静了一下,心中后知后觉地涌上激动来,近似失而复得的狂喜,她必须得很努力地控制,才能不让自己立即抛下这个节目,跑出去寻找司恬。
她花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用耳麦开始联系她:
“纪愉?你还在洗手间吗?”
纪愉回过神,看了眼身上佩戴的设备,轻吐出一口气,哪怕眼底的情绪还未收敛好,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温和:
“对,不好意思,我有点拉肚子,马上回来。”
“嗯,要不要我们这边让人送点纸巾过去?”耳麦里又问。
纪愉道了声谢,婉拒之后,起身往原先的方向走,几步之后,一个奇怪的猜测跃入她的脑海,纪愉蓦地止住脚步,鞋底和光滑的地面摩擦出声音,在这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系统。”
“嗯?”
“会、会是孟忍冬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纪愉不由感到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又忍不住地开始回想自己这四年和孟忍冬的相处,但是对比司恬,她在孟忍冬身上花的心思实在太少,以至于听起来仿佛漫长的相伴,竟也只有零星的片段。
纪愉有一瞬间的空茫。
还是系统的答案及时送上:“不是。”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好像不知该对这个答案做出什么反应。
既非庆幸,也无遗憾。
因为她曾经试图从孟忍冬的身上找过司恬的影子,可能因为孟忍冬对她一开始也不太真诚的缘故,除了嗜甜,纪愉没发现其余的痕迹。
可就这一点,也让纪愉沉沦了四年,不愿清醒。
她垂下眼眸,看着脚下反射着天花板碎光的大理石瓷砖,一步步往原先的区域而去,只是这一次,她的心中不像完成任务那般毫无波澜。
反而生出一点点期待来。
对故人相逢的期待。
感应到她的心情,系统锦上添花般又补了一句:“愉愉,虽然没办法扩大定位范围,因为这样很影响世界秩序,但是!”
“只要司恬出现在你周围一公里以内,我就可以知道!”
“你们总会遇见的,别担心!”
听见系统的话,纪愉露出了长久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唇角的弧度轻松许多,她温和地应道:
“好。”
……
纪愉回去的时候再一次经过了先前的洗手间。
女厕的大门是关着的,她只随意瞥了一眼,也没停下自己的节奏,就施施然往录制的区域而去,她已经离开得太久了,等下戚枫宣布主题曲考核时,人不齐不合适。
因为只是路过,纪愉便不知道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
孟忍冬一把将楚南星靠近的肩膀推开,整个人的脑子仿佛要炸裂一般,让她连近处的东西都看不清楚,靠在门边,她右手按着额头,左手扶着门把手,却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什么,门纹丝不动。
听见身侧的痛呼声,孟忍冬头疼的厉害,世界也在天旋地转,不得不闭着眼睛,低声道:
“抱歉,南星,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突然有些头疼。”
“你还在录节目吧?给薛涟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就行,你快回去吧。”
孟忍冬从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奇怪的隐疾,自打纪愉离开之后,楚南星过来时,她的头就隐约开始疼,本来她没怎么在意,听见楚南星说有事要同她说,便条件反射跟着走,结果现在疼痛愈演愈烈,她连楚南星说了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子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搅碎一样。
心底涌上一种难言的暴躁。
所以刚才忍不住将一直说话的人推开。
孟忍冬闭着眼睛,所以根本看不清,她推开的人其实什么都没碰到,只是装出那么一声呼,甚至如今看着她的眸光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唯有语气里的担忧惟妙惟肖:
“忍冬,你怎么了?”
“要不我跟节目组这边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她的声音靠近,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是先前孟忍冬说过的玫瑰、也不是牛奶,而是木调的香,猛地涌入孟忍冬的鼻子里,让她头疼更加严重。
“别过来!”
孟忍冬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烦躁。
楚南星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凝了凝,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真在原地等了又等,却发现孟忍冬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暗道自己过于敏感。
而后,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将孟忍冬的抗拒当做耳旁风,一步步朝着对方的方向而去,每走一步,就发觉孟忍冬的脸色更白一分,一直到她再次行至近前。